花灯飘到湖中央,一点点在湖中燃为灰烬,俞璟辞即为不解,“大嫂,花灯不是要随着水流向远方吗?”
往年元宵她都赖在自己屋里未曾亲自去瞧过,去过的禾津夏苏说花灯卖得太贵,来年定要到下游捡别人的花灯搁着次年留着卖钱,她竟不知花灯在水中可以燃烧。
“花灯底座用的是木头,粘了水自然燃不了,而包裹花灯架子的纸却是能燃烧的,别瞧着一下就没了,明早宫人清理湖面上的木头,灰烬才麻烦!”
一人一只花灯,湖面岂不是一片黑压压的了?俞璟辞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们随手一放得让宫人忙活多久了?她双手合一,若今晚下场大雪湖面结了冰场景会更壮观吧!
用了晚宴才从宫里回来,坐上车俞璟辞靠在邱氏身上昏昏欲睡,邱氏扶着她脑袋,跟周氏笑道“辞姐儿最是嫌麻烦,往后每年如此怕要抱怨不少!”
周氏一想到俞璟辞埋怨的小眼神心底竟有些期待,“往日不曾细听过她抱怨什么事儿,若有一样能让小姑变了脸色倒还有得她惦记了!”
轻轻顺着俞璟辞的发,邱氏有些感慨,养大的闺女不由娘,俞璟辞又是去的那种地方,往后只怕是过得不顺意。府里人人都将就顺着她,太子府自是不可能如此的,只愿她心宽,别整天郁郁寡欢才好。
一直到回府俞璟辞都没醒,马车停在府里,俞清远久久不见三人掀帘子出来,让俞墨阳叫了声,掀开帘子,“母亲,到家了!”
“辞姐儿睡着了,看她睡得如此香甜竟不忍打扰了!”说着邱氏指了指周氏,“今日忙了一天你也累着了,快回去歇着吧!”却是未出声叫醒沉睡的俞璟辞。
“母亲,您跟馨茹下来,我背着辞姐儿回香榭阁!”俞墨阳把俞璟辞拖到自己背上,让俞墨渊在后边扶着她三人往香榭阁去,经过宋氏身边时,宋氏哼了声,“就你妹妹宝贵,保不齐进了宫门翻脸不认人呢!”
宋氏说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今日她跟着娘家嫂子打听了不少事,平日被邱氏压着一头,而娘家自然不同,她嫂子讲了陆国公府的事儿。
陆侧妃小产伤了身子,为着固宠,国公夫人想让陆怡颜帮着让陆玲补了侧妃位置,如此两姐妹在太子府也算有个照应,谁知陆怡颜不领情,国公夫人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了硬没点头同意,小半个月后把陆玲送回了家。
“你说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陆夫人还不是为着侧妃着想,谁成想陆侧妃还不是不认她这个亲娘,你啊,也别羡慕你那妯娌了,越是宝贝她闺女以后越是有她伤心的时候,等着吧!”宋夫人说得一脸不屑,仿佛俞璟辞是能把邱氏气得卧倒在床之人。
宋氏听了自然高兴,她可就是等着看邱氏落寞的一天呢!
俞墨阳和俞墨渊未说话,暗暗给宋氏记了一笔,把辞姐儿放在床上,唤来夏苏照顾,两人去了俞致远院子。
随后,俞致远去找宋氏,吵了一番。俞致远把留在宋氏院里的衣物悉数搬了出来,走前还丢了一句话,“你若还冥顽不化要找辞姐儿麻烦,不日我就申请远调西域,一辈子不回京,你就跟着研姐儿回宋家过!”
宋氏气得摔了瓶子,可心里怕得很,这次回来俞致远性子变了不少,他真的能说到做到,哭了半晌去了香榭阁说找俞璟辞有话说。
夏苏几人自然不敢让人进屋,“大夫人,您瞧着天色这么晚了,不然您先回去休息,明日等小姐一醒我就和她说您找她有事儿可好?”
夏苏最是知道俞璟辞脾气,平日就和宋氏不太亲近,若还被她因着芝麻大点事吵醒,必是要发好大一阵子火。
宋氏探头望向屋内,可什么也瞧不清楚,只得踱步而回,见几人防小偷似的盯着自己,脸色铁青。随即去了俞心妍院子,才知道了一件事儿,当即气得骂了一通人,晕了过去!
邱氏俞清远赶到,也被见着的场景吓得不轻,当即封了院子不得人进出。
本不想打扰俞璟辞睡觉的夏苏和禾津商量再三,还是把俞璟辞唤醒了,“大小姐,二小姐院里出事儿了,二爷和夫人都过去了,还有老爷子,也去了,听说气得不轻,难不成那婆子真的如此胆大纵着他儿子对二小姐不轨?”
惺忪着眼,俞璟辞哪那么快回神,眼神迷离看着禾津,嘟哝道,“你再说一遍,谁对二小姐不轨?”说到一半眼神锋利,猛力拍了拍脑袋,她想起早前俞心妍院里的事儿,急忙下地穿衣,“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当日,俞璟辞找俞心妍说话的时候,禾津说在院里看到男孩身影,她只觉得奇怪,俞心妍怎么说今年也十岁了,宋氏怎会安排小厮在她跟前伺候,细问才知是教俞心妍女工的师傅的儿子,本要请宋氏说明这事儿后果,谁知后来被俞墨渊的事儿一忙耽搁了。
“府里多少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