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那头红火猪虽然“神俊”,但我可不认为它有能耐将鸟巢连根拔起,远远抛飞半空。
我拼命抬头往空地方向望去,入目的是一片人间地狱,不,是“猪”间地狱。
刚才密密麻麻占满了空地的野猪,现在基本上已经死光了,地面上有许多可疑的身影在蠕动着。
那些蠕动的东西,对我来并不陌生,因为那是每天早午晚都能看到摸到的东西。
没错,那些蠕动物体的正体是藤蔓,缠在通天树上的古藤蔓,藤蔓动了,像八爪鱼的触须一样飞快地动了起来。
要知道通天树周围的空地都处于古藤蔓的覆盖范围内。
古藤蔓轻巧地抬起自己“柔软”的身体,将猪儿们轻轻地拍死,过程像踩扁一只蕃茄般简单;
古藤蔓左右分开,地面就像裂开了一张巨大的嘴巴,将摔到里面的猪儿们一口鲸吞,古藤蔓“嘴巴”一合,大量鲜血从藤蔓间满溢而出,就像一部纯天然的蕃茄榨汁机;
古藤蔓跟爬山虎这一类植物一样,除了主茎和分茎外,身上还长了很多用于“攀爬”的触须。
而这些触须,此时却像一条条灵动的蟒蛇,将猪儿们牢牢地缠着,越缠越紧,直到它们身体的内脏从嘴巴益出,从屁股排出,从裂开的皮肤中喷涌出来;
直到尸体四分五裂,直到骨头也被捏碎,仍不见松开。
此时,古藤和被古藤缠着的通天树如同一体,看起来就像一只跑到地上撒野的巨大章鱼,就像天灾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然而,面对眼前天灾,那头全身冒着赤红火焰的野猪王竟然还活着,它实在太显眼了,我的目光一下子便找到了它。
这家伙实力果然不是吹的,但此时的野猪王浑身上下都是伤,伤势特别严重的是一条右后腿,已经转向了诡异的方向,半截骨头刺穿了皮肉裸露在外,它的情况只能算是勉强活了下来。
开放性骨折……在自然界中,动物间的生存竞争,激烈而又残酷,别严重的骨折,单纯的脱臼,已经是无期徒刑,一旦骨折等于被判了死刑。
动物们自己不会接骨,伤势不可能痊愈,受伤期间无法猎食,就算伤口愈合,动作也不可能利索,被自然淘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来一代猪神也混到头了,这是天谴,是神罚,眼见野猪王倒了大霉,我内心却雀跃不已,看来我以后都无法嘲笑那些幸灾乐祸的人了。
在幸灾乐祸的同时,我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后怕情绪,万万没想到,朝夕相处多时,一时度过了“无数”个夜晚的“亲密好友”,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这么可怕的怪物,同床异梦也要有个限度,这根本就是恶梦。
我的鸟巢之所以被扔了出去,恐怕是因为野猪王胡乱放火的缘故,将这头沉睡的怪物惊醒。
自作自受,活该,虽然我的身体还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但这并不妨碍我打从心底里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野猪群死的死,散的散,野猪王,看起来也想开溜,但因为后腿受伤,这次动作却大大地落后于弟们了。
从野猪王身上冒出来的火焰,此时就像风中残烛一样忽明忽暗,最开始撞鸟巢时的威猛气势,早已经荡然无存。
“坚持住呀!你一定行的!”
我一边给野猪王打气,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跟鸟巢一起被抛到外围,这里已经是森林了,但如果被藤蔓盯上,这里并不见得是安全之地,还是趁着古藤的注意力被野猪王吸引过去的时候,赶快离开这处是非之地为妙。
我拼命地鞭策着身体,跌跌撞撞地向森林深处移动。
“呱!呱!!呱!!!”
背后传来杀猪的叫声,声音就像是被勒着脖子时硬挤出来般,野猪王饱含绝望的凄厉叫声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我匆忙回头察看,刚好看到野猪王临终的一幕,身上缠满了触须的野猪王动弹不得,被一根比成年人腰围还粗的藤蔓从侧面贯穿腹部,并被藤蔓提在半空。
野猪王身上的火焰仍然没有熄灭,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串放在火上烤的乳猪。
野猪王仍然死心不息,拼命地挣扎,它身上冒出的火焰前所未有的高涨。
野猪王的火焰我是近距离的情况下亲身体验过的,那如同从烧红的钢铁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高温,能将触碰它的东西燃烧殆尽。
但藤蔓却完全无惧野猪王身上的火焰,伸出了无数的触须,将兀自还在挣扎的野猪王勒紧,触须越缠越多,到了后来,触须已经像虫蛹一样将猪王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
紧接着,天空洒下一片血雨,不久前还躁动不已的森林重归寂静,刚才发生在空地上的屠杀,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如果不是这场猪祸,我还不知道古藤的秘密,如果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犯了古藤的忌讳,不定就会像刚才那些猪儿们一样,轻易被古藤捏死。
“猪神,我的挚友,你直到最后一刻仍不愿放弃战斗的英姿,将永远活在我的心里,你的精神如我同在,请一路走好,阿门!”
我开始为猪神的逝去而默哀,昨天的敌人,今天的朋友,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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