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那人掠上山腰,在风禹藏身古树前几十米的一块巨大突兀的山石上站定,回过身,看着来路,忽然“哈哈”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狂笑:“任凭你们奸似鬼,也喝了我索萨的洗脚水。白天、晚上防护严密又能怎么样?老子趁着你们交接替的时候下手,还不照样手到擒来?这颗辟尘珠,功效特殊,价值连城,落在老子手里才不算蒙尘,在你们手里简直是明珠暗投。”说着,那人自怀里掏出一粒指肚大小的圆融珠子,不住一抛一抛,得意的叫道。
“是索萨,自己竟然遇上了他?该死,这厮也真个狡猾,晚上竟然躲在秦云山中!”风禹心头吃惊,如此想着,心神一颤,喘息由悠长细微一下变得粗重起来。
“什么人,给老子滚出来。”索萨耳朵一抖,脸色陡变,猝然转身,双眼精光大盛,盯着风禹藏身的古树,厉声叫道。
风禹暗叫“晦气”:竟然被这厮给发现了,自己不过呼吸声粗重了一些而已,几乎微不可闻,距离又这么远,这厮竟然也听得到,看来义父所说的这厮耳目极灵,果真是实。
索萨不过内劲十层的修为,风禹初生牛犊,心下也不如何惧怕他,当下一脸无奈自树上跃下,慢慢走了出来。
原本索萨一脸戒备,已然做好了转身逃命的准备,待见走出的是一乳臭未干、一身土气的少年,看打扮分明是一砍柴奴仆,顿时放下心来。
“小子,既然你发现了本大爷,那合该着你倒霉!”索萨自然不能留下风禹,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双眼奇异的光芒大盛,凝视着风禹,语调阴柔的道。
与索萨的眼神一触,风禹只觉双眼一阵刺痛,同时心头一股寒意泛起,全身毛孔直竖,一瞬间他几乎生出了一种错觉,似乎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一柄至少饱饮了上百人鲜血、已然生出了莫名煞气的利剑!而在错觉泛起的同时,风禹隐约口鼻真个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令他作呕。
风禹慌忙用力甩了甩头,避开那人的双眼不再去看,心头大为骇异:这厮,好强的血煞之气!
吸纳了乳白圆球后,风禹五官六识都变得极为敏锐,因此精准异常的感应到了索萨散发出的血煞之气;而自索萨血煞之气的浓重度来看,这厮至少手上沾染了上百名武徒的鲜血,因为只有经过修炼、精神变得极为强大的武徒,被杀死后,才能够凝聚不散,形成血煞之气。这些知识,当年离开府邸外出历练过的吴越,曾经详细对风禹讲解过,从而他才知之甚详。而吸纳了乳白圆球,风禹的精神力也变得极为精纯强大,区区杀戮累积起的血腥杀气,还不足以将他的精神给击溃。
见风禹仅仅脸庞上掠过一丝惊惧之色,随即就又恢复了正常,索萨脸上一丝讶色浮现,看风禹的模样,分明不过一寻常砍柴的奴仆而已,虽然足够健壮,但在他的血煞之气的刺激下,足以轻易将他给吓傻,彻底变成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毕竟这种手段他用过不知多少次,对付普通人完全十拿九稳,哪知这名奴仆精神力竟然异常罕见的稳定,令他的血煞之气根本奈何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