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城,桌球室。
长发的唐装青年伏在桌子上,球杆对准白球,握杆的手一动,干脆利落的一推,“砰”的一声,白球撞在红球上,红球直线平滚,滑进球袋。他起身换了个位置,找了找角度,标准的弯腰姿势,右手手肘又是一动,“砰”一声,另一颗红球也应声入袋。粉球,红球,黑球,拿架杆对角度,再进红球,换角度,粉球,咖啡球,红球,做斯诺克。
另一个蓝装青年笑着执杆上前,也做了个斯诺克。
唐装青年再上前,继续做斯诺克。
蓝装青年笑笑,看了看角度,还是做斯诺克。
“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林蓝朝霜笑了一下。他今天运气好的有点爆棚,几次高难度的斯诺克他解的都非常漂亮,线路判断非常敏感。
霜解斯诺克的能力同样很强,几番交手下来,两人都打出了几杆漂亮的球。
但林蓝运气更胜一筹,最后的扫盘全归他一人包办。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有心事?”连赢了几盘,林蓝心情很好。
两人出了桌球室,乘电梯去了餐厅,点了两份午餐。
“没什么。”霜淡淡的回答。
“怎么不见柳应年?你们分手了?”林蓝看似随意的问。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霜看了他一眼。
林蓝一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在一起。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除了我这个主动倒贴的,你连个朋友都没有,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我是说,他那种人看上去很正人君子,跟你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你只是想要个暖床人,他的条件不是很好,你也并不是非他不可。他的随和温软,应该不是你把他锁在身边的理由。”
霜又看他一眼,“我没把他锁在身边。”
他把柳应年放在身边只是因为这样最方便,之前是为了保护柳应年不被御找到,后来是出了那样的事,他觉得柳应年成了他的责任,不管是不是喝醉,把人给搞了,是男人就要负起责任。他按着自己的方法来,没觉得哪里不对。柳应年是他的人,由他来照顾,给他提供衣食住行生活所需,是他应该做的。
他本来也没打算和柳应年一直住在一起,只不过事情一件接一件,他也没想到柳应年会得心理疾病,而且还是因为他的原因。
那种情况下,柳应年根本离不开他,他也只能把他留在身边。
林蓝不和他争辩,无所谓的道:“喜欢就是喜欢,搞不懂,你干嘛不愿意承认,喜欢别人又不犯法。”
霜说:“我没喜欢他。”
林蓝道:“随你怎么死鸭子嘴硬。你要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会让他在你身边待这么长时间?除非你没碰过他。你别告诉我,你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你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不信的。”
林蓝是惯经风月的人,几次见面,柳应年脖子上、锁骨上、还有露在外面的那些痕迹,一看就是ML留下的,不是霜弄上去的,难道还会是别人?
霜无可否认,只是仍然坚持说:“你别猜了,我不会喜欢上他的。”
他这辈子都没打算喜欢上别人。
林蓝玩味的问:“玩腻了?”
“只是觉得没意思。”霜看林蓝不相信的眼神,加了一句:“他现在身体不好,等他好点,我就送他走。”
霜有霜的骄傲。
柳应年拒绝和他交流,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这些都让他很烦,再加上那天柳应年又流着眼泪当着他的面反复说着喜欢翔——在霜的耳朵里,柳应年那些话就是选择了翔的意思。
霜也是有自尊心的。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这个世上,我最喜欢他……”
柳应年哭着告白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那么绝望,那么后悔,那么无助,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宝物一样。
那是霜头一次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刺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