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由器被关掉几分钟后,霜的手机响了起来。
“团长,你那边怎么了?”
“……”霜看着自己的手不说话。几分钟前,正是它关掉了路由器。
“团长?”
“……断网了。”
“断网?你那里不是才装的光纤宽带吗?”
“嗯,断了。”
“……”电话那头的腾跟见鬼一样的瞪着自己的手机,旁边的人问“团长怎么说?”腾怪声怪气的说:“团长说他断网了。”“啊?”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霜听着话筒对面的一堆质疑,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五分钟后继续开会”就按了挂断键。
……
“吃饭了。”
午饭做好后,柳应年站在书房外“咚咚”敲了两下门,客气性的喊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前,门从里面打开了。
霜一身唐装,站姿笔挺的出现在他眼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柳应年压下惊讶,微笑着说:“饭做好了,去吃吗?”
吃完饭,柳应年收拾好桌子,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回卧室的路上碰到从卫生间出来的霜,打了个照面,他朝对方点个头笑笑,“我回卧室了。”
书房在一楼,卧室在二楼,他们的楼层和方向都不一样。
同样的情况在接下来的几天时有发生。
霜很快就发现了柳应年的改变,不是很明显,但确实在用柳应年的方式一点一点在他们之间划下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柳应年一样会和他打招呼,见了他也会微笑,只是不再像前几天那样黏着他,不会跟进跟出的跟在他身后,也不会毫无心机的笑着和他说东说西、没话也会找话说、缠着他聊天了。
以前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人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
晚上,柳应年也是一样,会配合他,却再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霜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这种不对,不对在哪里。
离开他,柳应年的情况仍然在慢慢地好转。有了笔记本,柳应年可以自己找乐趣,卧室里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缺少声音,音乐,电视剧,游戏,视频聊天……
霜每次站在卧室外面听见柳应年跟那个“最好的朋友”说说笑笑,聊公事,也聊私事,可是只要他一转开门进去,柳应年就会收起脸上的笑容,和视频对面的人抱歉的说:“我先挂了,下次再聊。”
那种把他屏蔽在外的感觉,让霜从开始的不舒服,到渐渐的心头火起。
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发泄这份怒火,因为没有理由。
五天后,霜干脆连卧室也不回了。
眼不见,心不烦。
“再来一碗?”
又是一个晚上,他们一起吃饭,柳应年看见霜的碗空了,便很有眼色的问了一句。
“不用。”霜淡淡的回他。
霜这几天看柳应年越看越不顺眼,或者说,已经有些厌烦了。他在考虑叫水莲或者天狼过来,帮柳应年看看病情,调养一□体——他们这几天正好也出完任务回了佣兵城,调养好了,就把柳应年送走,送回新城。
他暂时不想再见到这个姿色平庸的男人了。
柳应年瞄他一眼,用勺子舀了一勺嫩豌豆在碗里,又看了看霜的脸色,霜的过于沉默让他不得不警觉起来,这几天不只是他在拒绝和霜交流,霜也在拒绝和他交流,这种感觉他一点儿也不陌生,以前每次林枢和他置气的时候,就会这样。
但在霜这里,还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好事,还是坏事?
但愿霜能在呕气之下,做出点正确的选择,比如,干脆放他自由。
“有事?”
柳应年做完清洁工作,走出厨房,看见霜站在门口,看样子就是在等他,或者说,一直在看着他。
“晚点,会有人过来。”霜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