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鸳的情绪有些失控,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看这!”柳文哲显然已是束手无策。
北辰桢隆蹙眉思索,随即与他低语几句,却见他听后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柳鸳,很不放心的样子,略微思虑后,觉得已无它法,让他试试也无妨,便抬手招呼下人一同出了屋去。
门被关上,屋内仅剩柳氏姐妹和北辰桢隆三人。看这处境,再看看北辰桢隆,柳鸳心中无比紧张,竟也越发害怕起来。
“你···当真不愿和亲?”北辰桢隆挑着眉,认真的问道。
“是!”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可柳鸳回答的无比坚定。
“姐姐!”柳依依为她的态度忧心忡忡。北辰桢隆虽表面平静,可依他的性格和平日的行事作风,平静之下便是汹涌波澜。
“好。”北辰桢隆的脸上却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便走。柳氏姐妹皆是茫然。“哦,对了,”走到房门处,他突然回头,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肃杀阴冷,“明日一早你便会收到皇城掌事吏家的公子意外溺水身亡的消息。”
柳鸳一阵错愕。
“不—”一道撕心裂肺、充满绝望的叫喊声划破宁静的月夜。门外,柳文哲的心也随之一紧。“表哥—”她再次嘶喊出声。
北辰桢隆停住动作。嘴角微微一扬,他收回已握住门闩的手,转身间表情恢复如常:
“表妹有何吩咐?”
“我去!”最后一声嘶叫,眼泪早已打湿衣襟,她低下头嘤嘤啜泣,“我去还不行吗?!”重复之声如此低沉,像死湖之面上出现的一朵轻轻的涟漪却又忽而消失,唯剩绝望和死寂。
“这才对嘛。”他再次笑了出来,“依依,还不快把你姐姐扶到榻上去。鸳儿,明天就要进宫见你未来的夫君了,今晚可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柳依依虽同情姐姐的境遇,却也无能为力,唯有适时的安抚和劝说。静静的看着她扶柳鸳到床上,还轻声细气的安抚她。
“依依表妹倒也心宽,那白颜汐都快成三王妃了,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为你姐姐抄心。”北辰桢隆突然道。
柳依依一怔,心里一阵酸涩,眼眶瞬间发热,眼泪差点流出来。
“我愿意去和亲,表哥,求你放过陈公子!”自己已是穷途末路,柳鸳哪还有心思顾及柳依依。
“鸳儿表妹此话怎讲,表哥又没有把陈公子怎么样,谈何放过不放过呢?”北辰桢隆挑着眉,笑道。
他虽这么说,柳鸳却也明白其中之意,便放下心来,却始终难掩即将与心上人分离的悲伤之情,继续抽泣着。
“既然鸳儿表妹想清楚了,那我就回去了。今夜可别再闹腾了,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见你未来的夫君,顶着这副模样可是不行的。”北辰桢隆道,“依依表妹,这天色已晚,你也该回你的三王府了。哦,对了,以三弟对白颜汐的心思,估摸着他们大婚之日将至,你虽不是他的王妃,但作为他先入府的夫人,为显你的大度与包容,必然要主持他们大婚的一切事宜,你说是不是啊依依表妹?”
他句句轻柔,却字字戳中柳依依的心,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酸楚,眼泪涌出,啪啪的打落到地板上······
太阳再次东升,联姻之日已至。
辰时,东夜使臣已入北辰皇宫,连同北辰丰、柳文嫣及北辰一众核心大臣皆已入座清元殿。
美酒珍馐,妙舞莺歌,众人举杯交筹,相谈甚欢。席间,柳文嫣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北辰丰,“听闻东夜新皇东夜离随行而来,他指名和亲人选为灵玉郡主,可见非常重视此事,可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他却没有出席,难道是知道了此灵玉非彼灵玉?’’
北辰丰伸出手挡了挡,示意她别说话,举杯微笑回应正举着酒杯向他敬酒的东夜使臣。
“听闻皇上赐婚三王爷,三王爷又乃人中龙凤,不知是哪家小姐有这等福气?”那使臣放下酒杯,目光一转,看向殿下右方首席的北辰风云。身为迎亲使臣,从宴会开始至今,丝毫没有要求将嫁往他们东夜的柳鸳出席,却对北辰风云的婚事如此感兴趣,心知二者关联的众人一时间都停止谈笑。“各位都怎么了,难道是鄙人说错话了?”使臣道。
“今天是是我北辰与贵国友好关系更上一层的好日子,按照惯例,特使是可以要求和亲公主露面宴会的,可本王觉得特使并无此意,却好像对我三弟的婚事更加感兴趣。”位坐左列首席的北辰桢隆轻笑着说道。
“是鄙人考虑不周,唐突了。”特使俯首道歉,“不知灵玉郡主现在是否方便出席?”
“有请灵玉郡主。”北辰丰对身后的胡公公说道。
偏殿内,柳鸳一早就被接来在此等候。听见召唤,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偏殿,来到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