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俨然是一副好姐姐做派,微微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从小就觉得我压你一头,觉得母亲偏爱我而怠慢了你,可你怎么不想想,你以前做出的那些事?你初中毕业和一男孩私奔逃跑后来被抓了回来,可因为也丢尽了的母亲的脸,那一年大院里谁不笑话咱们家?最后母亲连最喜欢的麻将都不出去打了,还不都是被你的事闹的?”
这样丢人的事数不胜数,母亲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处处给她丢人的女儿?
有些话,有些道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可偏偏她这个妹妹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这些人情世故都不懂。
见她慵懒靠在沙发上,神色淡然,温灵就越发气怒,尤其此刻她还用这幅满不在乎的口气和她说话,她更是气的脑子不清:“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教?你以为你就多好了?还不是从小赖在叶大哥家,要不是你整天粘着叶大哥,最后你们能在一起?”
她的姐姐一向心思幽远,她还在忙于玩乐的时候,她却已经想着怎么考到满分来让父母高兴,这就是她和她的差别,恐怕这辈子她们都做不成一对情感深厚的姐妹。
这话深深刺激了温婉的骄傲,她忽的起身,迈着沉重脚步来到温灵身边,这些年在部队里摸爬打滚,她身上有着寻常姑娘家没有的锐利嗜血气息。
微启红唇,低沉嗓音中透着浓浓森冷:“温灵,别以为在家里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说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和叶翌寒怎样,更轮不到你评头论足,你不是最喜欢你的温添大哥嘛?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父亲当年做的没错,要是没将温添给撵出温家,现在还指不定闹出怎样的笑话。
温添这个名字在温灵心中,无疑是一种禁忌,她压根就没考虑到自己已经完全跟着温婉的思路走了。
即便在外漂泊了几年,形成了一种宁静的心态,但现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是不由煞白了面庞,一直克制的东西在此刻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炸的她四分五裂,没有心情去思考其他的。
她既震惊又感伤的情绪正是温婉想要看见的,她微微一笑,微垂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其实前些日子才是叶翌寒的婚礼,他们的婚期定的是十号,但在前一天,新娘却遭人绑架,那伙劫匪在高速上制造了一场恶略车祸,一块死了十多人,而那群劫匪的头她就是你的温添哥哥。”
她的这个妹妹,对于温添一直就有着不简单的情愫,当年幸好父亲感受到及时,这才将温添给赶出温家,没想到最后她这妹妹居然为这事和家里大闹了一番,收拾起东西就要离家出走。
那年,她不过才刚刚二十岁,连大学都没毕业,出去没多久就过的生活拮据,最后不还是被父亲给找了回来?
从小到大温灵做的荒唐事,她都数不胜数,她就不明白,这样一个闯祸精,怎么会是她亲妹妹?她们真的是一个爸妈生的嘛?
闻言,温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她死死咬着唇瓣,黑色镜框下的眼睛染上一层惊慌,垂在两侧的玉手悄然紧握。
房间内很安静,安静到她可以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温添哥哥离开的那年,她才刚满二十岁,但关于他的记忆,她却记得格外清楚,她不敢往其他地方想,因为那是她的哥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到底也是上了他们家户口本的。
如今被温婉重新戳到痛快,她蓦然转身,瞪着乌黑瞳孔,死死盯着温婉,一字一句坚定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温添哥哥会做出这种事,他都离开这么多年,你还是不待见,甚至说这种谎话来诋毁他,温婉,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说到最后,她语气陡然变得尖锐起来,掩下心中的慌张,她表现出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