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夏见郇明墨低头编织着手中的野花,一时好奇,便问上了一句:“您这是在编什么呢?”
郇明墨抬起头朝陆月夏暖人一笑,说:“你慢慢看,看多了,就懂了。”
听到郇明墨的话,陆月夏含着笑意,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她低头牵着飞绿的手,朝还沒缓过劲儿來的飞绿浅浅一笑,再次撩起帘子朝外面看了过去。
坐在一旁的染姬将陆月夏和郇明墨脸上的笑意都看在眼中,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沒有过多的波澜,只是嘴角有些吃力的向上扬起一丝弧度。
看得出,她是很想笑出來。
可是,嘴角上扬起的那一丝弧度,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驾…”
马车外响起马车夫一声抽鞭子的声音之后,几匹马儿带着马车快速朝前奔去。
此时,正躺在云间的花逐月,嘴角却挑起了一丝笑意。
他手执装有桃花酿的酒樽,边摇头,一边意犹未尽的自言自语道:“哎,且不说那陆月夏有一副沉鱼落雁之姿,那笨笨傻傻的飞绿丫鬟似乎也蛮符合我的口味呀…”
转动了一下眼睛,他意犹未尽的表情又变成了黯然失落。
“哎,那染姬冷美人儿也却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啧啧啧,可惜,我不敢惹。”
单手撑头,他郁闷的叹了口气,望着一片白茫的云际,十分为难和纠结的开始思忖:“你说,这陆月夏和飞绿,我先收了那一个比较为妥当?我是先收了陆月夏比较好呢?还是先收了那飞绿小丫头呢?”
本是自言自语,可那花逐月却越说越带劲儿,估计要是花山盈小狐狸知道他喜欢幻想的臭毛病又犯了,想必又要暗自抓狂上好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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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地方,一位面带银色面具,身着浅蓝色衣裳的男人,正坐在竹园的石凳上独自一人下着棋。
看不到他的脸,只知道他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气息。修长细黑的青丝不束而垂,衣服也是很随意的穿着,不束腰,不系带,看上去随意极了。
他坐在竹园入口处的石凳上,整个人悠闲自得,抬手用手指从棋罐里捻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黑子碰触到棋盘,发出“啪嗒”的一声清响。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一抬首一投足,亦显得温文儒雅。
从竹林里拂过一阵清风,撩起他的长发,拽过他及低的衣带袖子,让他看上去更是有了一种踏风潇洒。
此时,如果有什么不知情的人路过看到他,一定会误以为他是从天上下來的仙人,或者一不小心看走眼了,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再次休憩。
只可惜,此处是禁地,不会有哪家的樵夫或者粗鄙之人路过,更不会有什么低贱的草民可以一睹他温雅的风采。
他扶着衣袖再次从棋罐里捻起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对着看似袅无人烟的竹林,轻声语了一句:“出來吧。”
清浅温柔的话音还未在这翠绿当主的竹园中落下,便看见几抹黑影从不远处的几棵树上快速飞落了下來。
“主人…”
跪在最前面的一位黑衣人朝他说道:“主人,任务失败了。派去的那几个人并未曾杀掉郇明墨。”
黑衣人的话一出口,那一抹浅蓝立刻停住了准备将捻起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的动作。
停顿了片刻之后,他才再次回过神,悠闲的将棋子从指间放下。
“我并沒有叫你们去杀郇明墨,只是让你们趁着郇明墨不在的时候,将那陆月夏给我杀了,或者给我捉來,不是?”
“是…”
黑衣人低下头,语气听上去尽是惭愧。
“只是,只有杀了那郇明墨,主人才能真正的拥有陆月夏啊。”
黑衣人本想替自己辩解,可是他的话才刚刚出口,面具公子便将手中刚刚捻起的棋子投向了他。
只听“呃…”的一声闷叫,那黑子人捂着脖子,还沒來得及喘气,就已经斜歪着躺在了地上。
又是一缕清风吹过,跪在地上的另外三个人此次再朝面具公子看过去时,感觉到的已经不是踏风温文,儒雅悠闲了,而是带着血腥味的阴冷。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只能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沒有看到。
面具公子也像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一般,再次自顾自的下着棋。
“那郇明墨的有多少能耐,我岂能不知晓?想要杀了他,就凭你们几个?恐怕在修炼五百世,也未必能成功…
我只是想要那名叫陆月夏的女子,你们却擅自做主的想要杀了别人。如此不听我的命令,真是让人失望。”
三人听到面具公子的话,当即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