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夏一听陆雨曦的意思就是让郇明言风为自己的舞蹈伴奏,不禁暗自在心里一惊。
她不知道陆雨曦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可陆雨曦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正当陆月夏忐忑不安的时候,郇明言风已经从宴席上站了起来,单手执白玉箫,转身朝郇明墨行了一礼,说:“既然母后想听儿臣吹曲儿,儿臣自当乐意,可是不知皇兄愿不愿意让言风为太子妃吹上一曲儿。”
听到郇明言风的话,陆月夏情不自禁的斜过眼眸朝郇明墨的位置瞄上一眼。
只见郇明墨朝陆月夏看了过来,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看的陆月夏不禁羞红了脸,慌忙移开了定格在郇明墨身上的视线。
“无妨,我还从来不知道太子妃舞技了得,正好今天可以欣赏一番。”
听到郇明墨的话,才匆匆躲开了视线的陆月夏又忍不住偷看了他两眼,可她的视线才刚刚瞟向郇明墨,就和朝这边看过来的郇明墨四目相对。
又是一惊,陆月夏这次算是彻底低下了头。
“恩!”
坐在皇位上的郇明焱拉长着音调,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你们两位且为大家表演一番吧?”
“是!”
陆月夏朝郇明焱和叶挽霜欠身行了一礼,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那日苏姽婳在火海中跳的那支舞。
不知为何,陆月夏很想将苏姽婳对伍子轩的感情告诉大家,很想很想。
只是,她不能以口传说,那样只会被大家当做一个虚无、胡乱编的传说故事感叹一番罢了。
那样,似乎有些太对不起苏姽婳对伍子轩的忠贞和执着了。
刻骨铭心的爱情,自然就应该被大家刻骨铭心的记住。
既然不能被多数人放在心上,那被少数人看在眼里,是不是也可以做到刻骨铭心呢?
此时,郇明言风牵动人心的悠扬箫声已经吹响,让大家不禁正襟危坐想要细细欣赏这袅袅动听的箫声。
陆月夏缓缓地睁开双眼,抬眸朝周遭环视了一圈,一咬唇,直接将头上的花簪金钗全部摘下,唯独留下了一根银钗。
腻黑修长的秀发瞬间垂地,正巧一缕冬风吹过,直接将她顺肩而垂的秀发往后吹起,在风中摇曳牵人心魄的千丝万缕。
陆月夏随着郇明言风的曲儿,随着脑海中的记忆而舞动。
轻盈着身子,往后一跃,巧妙而用力的甩出袖中的水袖,就像出尘仙子一般,舞动水袖在半空中绕出一道一道的白影。
那一双足有一丈水袖似是被陆月夏附有了灵魂似的,随着她一同起舞,让人感觉在宴会上起舞的不只有陆月夏一人,还有另外两位身着白素衣的仙子。
罗裙衣袂随着陆月夏的旋转舞动而画出优美的弧度,她长的秀发更是化作了一件黑色的纱衣披在她肩上,随风飘曳。
一支舞蹈艳惊四座,牵动两人心悬,妒了佳人嫉恨,引了天上狐仙。
原本热闹的宴会,此时除了郇明无言吹曲儿的声音之外,别无它音,就连看惯了天下舞蹈的郇明焱和叶挽霜也肃然起敬的哑然而视。
陆月夏不曾注意到宴会上大家的反应,此时她脑海中只有那一个故事。
那是一位贞烈女子,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为心执着,为心等待。
一缕魂魄,凄凄动人,一段爱情,真挚不渝。
“将军,奴,苏姽婳!”
“这支白玉簪我找了很久才为你寻到,你可要每日都好好的戴在头上。”
“你还真是喜欢皱眉。等我不在了,或许你就不会皱眉了。”
“将军,奴一定会等你回来。”
这就是苏姽婳和伍子轩的爱情。
陆月夏一颔首一低眉,只感觉眼中突然湿润,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轻轻滑落。
双臂往后甩动,在水袖被甩出的一瞬间,陆月夏往后一踢脚,整个就好像要顺风飞起了一样,看到郇明墨抬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此时,坐在天上饱足了眼福的花逐月笑眯了双眼,不禁在心里感谢他那个没出息的妹妹。
在垂眸俯瞰着下界还在起舞的陆月夏,他摇头失落的啧了啧嘴。
“跳的堪称一绝,确是一支感情充沛、让人为之神魂颠倒的舞蹈,可还是少了些许东西。”
二百二百的抠着脸,他为难的想着:“少了什么呢?少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