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站在澡堂外的泷澈终于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手指一勾,一道无形的力量透过屋门进入浴池,将半休克状态的白云拉出水面。直至把她的脑袋拉到池边靠着,身体则依旧沉在浴池里。
做好这一切,泷澈漫步悠闲的离开澡堂大门缓缓容入幽深夜色。
浴池里的白云,在一阵又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中醒了过来。她此时身体依旧不能动弹,只是能睁开眼睛看,能用鼻子呼吸。浴池里的温泉水总是从池底冒出来,然后又从池边的漏孔里流走,如此永无休止的流淌。而泷澈倒在池中的乳白色药液却似有灵性一般,紧紧的缠着白云的身体,一丝都没有跟随温泉水流失。白云此时看不见自己的状态,不然就会发现她现在赤裸的身躯就像裹着一层飘渺的白纱,非常奇妙。
那些药液如无数细小的虫子争先恐后的钻进白云的皮肤,一点点撕咬着她闭塞的经脉,似乎想直接咬出一条通道来。白云觉得用千刀万剐来形容自己现在的痛苦都不为过,实在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痛晕过去,然后又被痛醒。
这时候,她终于明白泷澈上午为什么说要有足够的毅力了。其实,白云此时此刻是真的想放弃了,但是,她却连放弃的机会都没有。朦胧间想起,之前她不是溺水了么?
在痛晕与痛醒之间徘徊了一个多时辰,白云总算熬到药效消失。意外的是,在药剂非人折磨后她非但没有感到一丝疲惫,反而觉得精神格外舒爽。甚至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就连呼吸都比以前要来的顺畅。
白云满面惊疑的从浴池里站起来,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发现皮肤外面多了层乌黑的死皮,她立即嫌恶的把它们剥落丢在池边。身上的死皮去完了,抬手一摸发现脸上也有。当全身上下所有的死皮都去除后,白云觉得自己好像变白变滑了一些。
‘咕噜’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变白,肚子就急哄哄的扭曲起来。白云立即放弃臭美的心思,赶忙起来擦身穿衣服。穿好衣服后又把池边的死皮,和脏衣服收起来。离开澡堂后,她先进杂物间拿了铲子,找个僻静的花丛把死皮埋了。
埋完死皮又把铲子放回去,这才抱着脏衣服端着烛台回房间。心里想着把衣服放下后,就去厨房做个水蒸蛋。
想着水蒸蛋的滑嫩,白云脚步飞快的往自己屋子走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发现,自己房里居然亮着灯?糊着青纱的雕花木窗上,还反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