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凌有这样的下场,瑾言听在耳里,心中更是痛快无比。
这也算是昨夜遭遇中,唯一值得拍手称快的事情了,更不枉自己为此而失去了腹中孩儿。
但仔细听着沈画所言,特别是当他提到李良奉命回到皇宫查找证据的时候,神色一变:“你的意思,李良他彻查此事,会......会搜宫么?”
“虽然搜宫的影响极大,但若非如此,怎么查找证据!”沈画点头,算是肯定了莫瑾言的疑问,而这时,他才发现了其神情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你为何要关心搜宫的事儿?”
莫瑾言当然要关心搜宫的事儿了,心下一颤,因为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反手将沈画紧紧抓住,看向他,眉头紧蹙,可见心中焦急,语气更带着几分犹豫:“李良要搜宫,可会搜到凤仪宫去?”
“想来,即便是皇后的寝宫,也是不能免的。”沈画答着,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莫瑾言的意思。
恍然大悟般,沈画的神色也严峻了起来,皱眉道:“莫非,你是担心上次你从太医院取走的草药,这次搜宫的话会被人发现?”
“自取走了那几味草药,我就用手帕包着,一直放在衣箱的底层。若是被李良搜出来......”瑾言说着,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
“这倒是十分棘手的一件事儿......”
沈画说着,话锋一转,却是从这件事情中看到了可以利用之处:“不过,却是正好!”
“怎么了?”不明白沈画为什么这样说,瑾言反问。
并未立刻回答,沈画将自己的想法又再仔细梳理了一遍,直到觉得分可行,才低下头,凑到了瑾言的耳边,小声不让其他人听见:“瑾言,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们必须想办法将那一包有可能被人误会的草药先取走。”
点头,瑾言没有开口,只示意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沈画也没停,又继续小声道:“刚刚你不是还在担心南华倾冲动行事么?不如,我将此事告诉他!”
眼睛睁得大大的,瑾言有些急了:“可是,侯爷如果知道我曾经不想怀他的孩子......他,会怎样......想呢?”
沈画反手轻轻握住瑾言的细腕,沉声道:“你若信我,就让我来处理此事,你完全不要担心。我只告诉你,眼下的情形,想要赶在李良搜宫之前悄无声息地取走东西,非南华倾不可,只有他的身手才能做到。而且,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可以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有了事儿做,也就不会一门心思去想怎么报复沈家了?而且让他暂时离开,暂时不去面对丧子之痛,给他一点儿时间缓一缓,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
刚刚沈画为自己针灸的那一针,其效用似乎过了,瑾言的气息变得有些微弱起来,小腹有开始了一阵阵地绞痛:“我只怕他......胡思乱想,以为我打心眼儿里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沈画见莫瑾言面露苦楚,毫不耽误,又是一针扎入了她两只手背的穴位上,然后才道:“当时你和他刚一圆房就入宫了,没有半句他的半句承诺,一个人在宫里还要帮助皇后渡过孕期,从我这里取走草药也只是为了自保。这一点,我会向他说明的。更何况,最后你根本没有把草药熬了服下,就证明,你打心眼里还是想给你们之间留一个将来的。再说了,南华倾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们两人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情也不是白费的。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和他说明白。”
“青璃,那就拜托你了。”瑾言听了沈画的解释,终于一颗心稍微放稳了些,缓缓闭上眼,似是再没了力气继续说话。
听得莫瑾言这样唤自己的别号,沈画心中微微有些发哽,抿了抿唇,语气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涩意:“你现在需要关心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女子小产,可大可小,你一定保持心境的平和,好好休养才是最重要的。南华倾那边,有我看着,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说着,沈画见瑾言在强忍疼痛,身子一弓,赶紧又将指尖搭在了她的腕脉上,仔细一感觉,喃喃道:“奇怪了......应该是小产无疑......”
沈画不确定,遂开口问道:“瑾言,你除了腹痛,可已经见红了?”
点头,疼得说不出话来,瑾言抱着小腹,侧躺着将身子蜷缩起来,呼吸声也极重,看的沈画心惊:“已经见红,又腹痛如绞......可为何你的脉象一会儿沉,一会儿又起,像是......”
瑾言疼的不行,所以没太听明白沈画的意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