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语气,难听的言辞,南华倾的话一下就起了作用,让尉迟如歌一下子露出了慌乱无措的样子。
“很好。”
南华倾见她止住了哭泣,点点头:“现在告诉本候,你腹中的孩儿,究竟是谁的?”
“是......”
尉迟如歌又想哭,可南华倾那张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冷得让人一眼就会寒彻入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不敢隐瞒,尉迟如歌喘了口气,知道不交代肯定是不行的了,才断断续续地道:“他是我二弟的古琴先生......他是南方人,三年前来京城闯荡,但因为不想屈居自己在烟花柳巷出卖自己的才华度日......后来经人介绍,父亲请了他过府,专门教习教二弟的古琴和乐理......他就住在紧邻内院的花园旁边,我和他......”
“具体你们怎么认识,怎么苟且的,本候并不关心。”
南华倾嫌恶地皱了皱眉,开口打断了尉迟如歌毫无逻辑的叙述:“据浣古说,你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孕?”
“如歌绝无欺瞒侯爷的心思,如歌也不知道自己竟会怀......”
尉迟如歌自己也说不出“孕”这个字眼来,脸色又红又白,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显然神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若知道自己怀了孕,还敢坐上花轿被抬进侯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只知道哭的样子了。”冷哼了一声,南华倾的语气透着一股讽刺。
说着,南华倾转而又道:“也罢,你既非完璧,本候可直接让尉迟家把你接回去,反正本候也没有碰过你。你也不用紧张,好好和尉迟将军说,让他成全你和那个教书先生便是。”
“不!”
听见南华倾这样说,尉迟如歌脸色惊恐地使劲儿摇着头:“父亲他......父亲他就是发现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才同意让我过来做妾的啊!”
“尉迟将军知道?”
南华倾挑着眉,这下,他总算觉得此事开始有趣儿了:“你的意思,你父亲之所以愿意让你委屈,被抬进我南家做妾,是因为他早知道你和别的男子私通苟且?”
感觉的出南华倾语气里的“抑扬顿挫”,咬着粉唇,尉迟如歌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透露父亲知情的消息给他。
但眼下这种情况,若是自己不说清楚,那南华倾肯定是要将自己扫地出门的,所以却不得不如实相告:“父亲已经赶走了他,若非我抓住机会嫁过来,很可能......已经被父亲送到北方老家,随意嫁给了一个庄头。”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尉迟如歌也顾不得其它,泪眼汪汪,声音中充满哀求的意味:“侯爷,请您千万不要告诉我父亲,若是我被这样领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虎毒不食子,本候相信,尉迟将军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亲生女儿的。”南华倾不想再听了,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侯爷!”
尉迟如歌却疯了一般大喊一声,然后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爬着来到南华倾脚边,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侯爷,您若是告诉父亲,让他领我回去,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就算父亲不杀我,我一旦背着通奸的污名离开侯府,还怎么活?您若执意要送如歌回尉迟家,我便就此了结了,大不了一尸两命,也不会苟活于人世的!”
扭头,低首看着缩在床榻一角的尉迟如歌,南华倾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觉得,本候会在乎你的生死?”
“如歌的生死不重要,但如歌要死在了侯府,您怎么向尉迟家交代呢?”
面对南华倾的冷言冷语,尉迟如歌却突然凄凄地笑了起来,加上她一身雪白的中衣上还有点点头上受伤后低落的血渍,虽然已经干了,却殷殷泛红,一头乱发又被绷带缠住,看起来犹如厉鬼。
“我尉迟如歌,可是夫人下了帖子,请了媒人,从尉迟家被抬入景宁候府的。到时候,死无对证,要是我父亲一口要定是侯爷害死了如歌,要侯爷给一个说法呢?”
看出了南华倾眼底一闪而过的迟疑,尉迟如歌声音更大了几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侯爷的麻烦,也就此开始了,想躲也躲不了的!更何况,如歌总觉得,父亲他之所以愿意让我嫁过来做妾,多半,就是想送了自己的女儿过来找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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