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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为皇帝皇后以及宫内一众皇子公主和妃嫔们治病,太医院设在了紧邻内宫的皇宫西侧,一边是内侍监,一边是御膳房,中间不过一道围墙隔开。
小陈子寻到了沈画,将大致情形一说,沈画便提了医箱就往凤仪宫赶去。
带入了凤仪宫,进了寝殿,看到南婉容竟已经沉沉睡去,沈画也没有开口叫醒,只看向了莫瑾言。
瑾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细长的食指放在唇上,然后又指了指窗外,意思是让沈画出去,和自己在外面说话。
沈画点头,也没有拿医箱,只放轻了脚步,从寝殿的侧门而出。
为南婉容拉了一条极薄的丝被盖上,瑾言又将打开的窗户半掩,免得凉风吹到南婉容,又看了一眼有无不妥当之处,这才循着沈画离开的侧门,闪身而出。
南婉容的寝殿离得后花园不算远,从侧门出来,由一条百来阶的抄手游廊连通,所以沈画就直接靠在了抄手游廊的立柱上,目光落在横栏外种植的美人蕉上,等着莫瑾言。
听见门响,沈画一抬眼,就看到了莫瑾言。
一身浅紫的裙衫,衬得她肌肤泛出几分难得的红润,而不似以往过分的白皙,不施粉黛的娇容更含着些许难掩的心事重重,看的沈画也逐渐皱起了眉头:“你还好吧?”
这样简单的问候,瑾言却能体会到沈画对自己的关心,只柔柔一笑,表示自己无妨。
点头,沈画也没有多问,转而道:“小陈子急急忙忙来请我,娘娘到底怎么了?”
于是瑾言便将之前皇帝来访,提出要册封沈蕴凌为皇贵妃,以及告诉了皇后沈蕴凌也有孕一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却略去了南婉容装肚子疼的那一段。
说完因由,瑾言顿了顿,又接着道:“许是因为动了怒,所以娘娘还是觉得肚子不舒服,还说小腹有些发紧。等会儿你进去,仔细为娘娘把把脉吧!”
“看来,你倒是真心实意地在照顾娘娘。”沈画看了看虚掩的侧门,再看莫瑾言,她竟如同南婉容的婢女一般,鞍前马后,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南家兴旺,莫家才能跟着受益,也算是为了自己吧。”瑾言不想多说这些,抿抿唇,似有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好半晌才指了指回廊的上边儿,轻声道:“我们上去些,私下有些话,我想和你说一下。”
看着莫瑾言已经扭头往上而去,松松绾在脑后的圆髻上,一对点翠蝴蝶随着她的步伐飘然若飞......沈画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实在不是两人不避嫌,而是整个凤仪宫的人数都能数出来,小陈子在守着门,陈娟又出去打听消息了,南婉容此刻正在寝殿中熟睡,除了莫瑾言和沈画,便再没其他人。
就算南华倾安排了十三个暗卫在凤仪宫警戒,但这些人都是男子,唯独寝殿的范围不能靠近,以免泄露了皇后的隐私。
但饶是如此,瑾言也有些谨慎,缓缓倚着横栏坐下上,抬手招了招,示意沈画过来些。
看到莫瑾言如此小心翼翼,沈画也有些好奇了,亦过去坐在了她旁边的横梁上:“你说吧,这里他们应该听不见了。”
沈画口中的“他们”,当然也是指的暗卫。
瑾言随即点点头,上身往对面倾了倾,往沈画的耳边凑了过去,虽然不太好启齿,但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口:“你能为我从太医院的药局抓一些草药么?”
“夫人可是病了?”
沈画没想到莫瑾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愣,随即露出关切的表情:“还是哪儿不舒服?”
摇头,瑾言表情有些为难,粉唇微启,才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生病了,也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需要一些草药熬成......熬成......避孕的汤药。”
终于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了,瑾言觉得耳根都在发烧。
毕竟这等事情乃是再隐私不过的了,奈何自己和南华倾同房之后,就直接去了水月庵,没待上一个时辰,又被南华倾给请下了山,后来又回到莫家与娘亲和庶弟道别,第二天又是南华倾出现,直接送了自己入宫,从头到尾,等自己想起来这回事儿,就已经身在凤仪宫了,哪里有机会去找这些草药来熬制成避孕的汤药呢。
所以一旦安顿下来,瑾言就立刻念及了此时,而且思来想去,也只能找沈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