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怎么了?”
银月微微一叹,轻声道:“咱们也会像她们一样吗?”
春心道:“应该不会吧。”红霓两人是自愿的,若是她们不肯伺候这些公子,难道他们还能强迫不成?
对这些公子她倒不觉什么,只是他们说的主子让人倒有些上心,把她们留在这儿,应该是那主子的意思。而这人到底是谁?留她们在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主子?能当得起宰相公子和尚书公子主子的,会是什么人?
她脑中一动,不由惊声叫出来,“难道会是当今圣上?”
银月道:“你说什么?”
她忙摇摇头,“没什么。”想一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很荒唐,一国的君王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
银月表情微沉,也不知在想什么,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好半天才突然晃过神来,迷茫地问她,“你刚才叫我了吗?”
春心叹口气,“我说咱们进去吧。”
银月“哦”了一声,跟着她往屋里走,却时不时地回过头去,看那紧闭的院门。
看她神色间隐有丝忧虑,春心猜想,她进来之前大约是她爹交待她什么了。这些贵家人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不像她单纯就是为了那一百两。
第二天,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左近府城知府的千金所住的院子,也被两个公子敲开了门。那里除了她这个知府千金小姐外,还住着同定知县的女儿,两位小姐倒是很有气节,对于突然闯进来的登徒子一阵怒声喝骂。
那两个公子似也不敢声张,灰溜溜地走了,出门时还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着,生怕碰上什么人。
春心在树上瞧得清楚,看那两人不是昨天的丞相公子和尚书公子,不过瞧服色,也应该是某个朝中大臣的公子。
她暗自冷笑,这些特权阶级,仗着家族的权势欺负女子,也活该受些教训。
接连的几日,几个院子都有类似的事发生,少女们或欣然相就,或半推半就,也有像府城千金那样宁死不从的。不过乱过几天就没事了,也许是得了某人的吩咐,谁也没敢再来过。只是似乎很奇怪的是,别的院子都有公子闯入,独她和银月住的院子一次都没有。
春心有些忧虑,不知为什么,这样更让她觉得不安,似乎她们是被特意留下的。
这种不安持续了两三天,他们的院门终于被人敲开了。
来的不是公子们,而是两个梳着丫髻的侍女,每个人头上绑着两条红色丝带,左鬓角插一朵用珍珠串成的珠花,一身淡粉的长裙,看着硬是和这府里别处的丫鬟不同。
每天来给她们送饭收拾房间的丫鬟也有不少,但无论气质和穿着都及不上她们。
那两人一进门便高声问道:“谁是银月?”
银月怯怯地站出来,应了一声,“小女银月。”
一个侍女上下打量她一眼,冷声道:“跟咱们走吧。”
银月扭着衣角,很有忐忑,偷偷看了春心一眼,那眼神似是祈求。
春心也无可奈何,这些天她一直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这片宅院出奇的庞大,绵绵延延竟有十几进的院子,她们住的只是小跨院,在这片宅子里只是极小的一片地方。而且越往外走守卫越严,要想逃出去实在是很难。
她也曾试着从院里出去,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被人堵了回来。她们似乎是陷在了这里,就连她想找两只鬼来打听一下,都找不着鬼在哪儿。
真邪门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就没个屈死冤死的?
银月被带走了,虽然万般不愿,但还是被拉走了。
她这一走就是两天,这两天春心每天都过得很煎熬,有对不能帮助她的愧疚,也有对自己命运无法掌握的不安。
两天之后,似乎终于轮到她了。
这天一早,一个侍女突然匆匆进来,对她道:“咱们爷要见你。”
春心诧异,“什么爷?”
“你去了就知道。”那侍女说话冷冷的,也不瞧她,径直出了门。
春心在后面跟着,这一路她试探着问“到底有什么事”,那侍女只是冷着脸不说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