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睡梦中的陆铮感觉周身一阵轻灵,清醒过来,窗外传来淅沥沥雨声,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玻璃。
钓具和饵料被没收之后,陆铮并没有如蔡翔一样,连夜动身赶往城里采购新的钓具和饵料。
是的,他放弃了今天的比赛。
但是,他要让今天所有参加钓鱼比赛的选手都颗粒无收。水中有刘能这个煞星,足以威慑方圆百米的水域,岸上有他亲自把守钓区入口,别说是一条鱼哪怕是一条鱼仔,都不可能混的进来。
只要没有人钓到鱼,比赛组委会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按照昨天的成绩直接结算,要么改日重赛。
既然他们耍手段玩阴的,陆铮就任他们表演。检测结果一日不出来,他们就一日钓不上鱼,直到将钓具和饵料原原本本的送回他的手中。
没有人会查得出来是因为什么,即便脑洞击穿都不会想到,他们是在跟水君龙王比赛。
蔡翔昨夜在城里逛了半夜好不容易采购齐了钓具和饵料,为了保持睡眠,在小旅馆里将就了一夜,直到早上才浑身**的赶回来。
他的■顶■点■小■说,样子有些狼狈不堪,连换身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比赛监察员呵斥着前去检查钓具饵料是否合格。
好不容易检查完钓具,蔡翔发现了一个悲催的事实,他的参赛证落在城里的小旅馆了。
结局很残酷,就算蔡翔参加了昨天的比赛,组委会仍旧按照无证取消资格的规定,勒令他要么回去拿证,要么回家。
最终,蔡翔孤零零的站在雨中,惨笑了两声,将钓具重重的摔在地上,愤然离去。
正在吃早饭的众人,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蔡翔身上,有得意的,有无动于衷的,只有两三个人露出怜悯的眼神,低头叹息。
相比蔡翔,陆铮的状态显然让他们有些摸不清头脑,只见他面前摆着三个空荡荡的水晶包笼屉,两个喝的干干净净的空粥碗,另有一堆堆成小山的鸡蛋壳。
难道是传说中的化悲痛为食欲?
还是自暴自弃,准备吃饱喝足好上路?
汪建元瞧也不瞧陆铮一眼,埋头吃饭,心中冷笑,小子,你还是太嫩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社会。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陆铮吃饱喝足该回去打包回家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陆铮不仅没走,反而挤到签台跟前,笑道:“喂,裁判大人,昨天我是最后抽签的,今天该轮到我先抽了?”
主持抽签的是个中年女人,一脸白面都掩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闻言错愕的望着陆铮,下意识道:“你还要继续参赛?”
“昂。”陆铮理所当然道:“当然要比,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
中年女人看着他空空的双手,问道:“你的钓具么?”
“咦?”陆铮满脸惊奇道:“我的钓具在哪儿,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
中年女人被呛了一下,恶狠狠的瞪了陆铮一眼道:“没有钓具,你怎么比?”
“就是啊。”陆铮装傻的一拍脑门道:“没有钓具还怎么比赛啊?我应该直接卷铺盖滚蛋才对,是?哎呀,你看我这智商,看来欠费很严重啊!”
“你……”中年女人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在场众人没有人笑得出来,陆铮看起来是在装傻,实际上是对比赛组委会,对他们毫不掩饰的嘲讽。
既然敢做,就别怕打脸。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陆小弟,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的钓具呢?”
众人循着声音一望,忍不住心中一惊,原来竟是德高望重的术法家黄明德,他似乎跟陆铮相识。黄明德年龄大了,住不惯湖边,潮气太重,所以昨夜住在朋友家,并不知道匿名举报,钓具被没收的事情。
对黄明德老先生,陆铮相当的尊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和盘托出。
黄明德的眉毛明显越挑越高,最后恼怒的扫视着在场众人,提高了嗓门气急败坏道:“胡闹!简直是欺负人!饵料有问题?呵呵,那饵料正是我送给陆小弟的,有问题?是不是我的也有问题,要不要送去检测一下?还有钓具,就更可笑了,陆小弟昨日比赛用的钓具,正是你们前天的奖品,有问题?好嘛,这耳光打的真响啊。”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看人家小伙子年轻,还是个业余的,就瞧不起人么?一看比不过了,干脆就下绊子使盘外招,行,你们这些人真没比人家白活十几年啊,会的不少。”黄明德连嘲带讽,丝毫不顾忌众人的脸面,其实总结起来就四个字:
不要碧莲。
“陆小弟,来,过来。”黄明德笑着将手里的钓具往陆铮手里一塞,拍拍他的手道:“我这套你拿着用。”
“这怎么行。”陆铮坚辞拒绝道:“您还要比赛呢。”
“我嘛。”黄明德大方承认道:“不怕告诉大家,我也是走后门进来的,不光彩。可这后门可不是我主动要走的,没办法,事儿赶事儿撵到这儿的。行啦,今儿个阴天,我有老风湿的毛病,受不得潮气,正好趁机退赛,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陆铮,不过看着黄明德脸上坚决的神色,他实在推辞不过,只得接受他的钓具。
看来今天的计划要稍作改变了。
一番风波过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不少。中年女人读完各位的抽签结果之后,一行人开拔赶往钓场。
各就各位之后,汪建元和汪涛叔侄俩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奇怪,奇怪,他跟那老头也就业余第一场的时候见了一面,至于为他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