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一大清早往宫中去,直到下午才从宫中回来。
李睿抱着傅紫萱倚在车壁上,看她紧紧闭着眼睛,便笑着啄了一口,道:“可是累了?”
岂止累了?是累惨了。
一大清早就到皇后的正殿等着觐见,帝后接见了他们,又问了好些话,她跟着又是跪又是拜的。又见太子和太子妃,还有宫中各娘娘嫔妃,还有一众新封的王爷王妃,及年纪轻未婚配的皇子。
不过倒还好,也不白跪,倒是得了不少好东西。
之后夫妻二人又去拜宗庙,见各位宗亲。才着实是把她累惨了。
这李姓宗亲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众亲眷都是长辈,都等着她见礼,她是跪到两腿发麻,头都抬不起来。只低着头跟着蒲团下跪行礼。
好在也就这一次,凭她亲王妃的身份,往后自也不必再行跪礼,不然她非得疯了不可。
李睿用内劲在她的肩上、手上、膝盖处或轻或重地揉捏着,倒是缓解了些。
“一会回家就让人打些热水让你泡一泡,再涂些药。这膝盖都发青了。”李睿把她的亵裤裙子放了下去,在她脸上蹭了蹭说道。
傅紫萱撇了他一眼。倚在他身上道:“太子妃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我怎么觉得她好似在强颜欢笑?应没人给他气受才是啊?以后可是一国之母呢。”
李睿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谁跟你说太子妃就一定是一国之母?”
傅紫萱眼睛完全睁开了,看向他。
李睿往她眼睛上盖了盖,被傅紫萱拨开了,道:“你说清楚?太子不满意太子妃?”
李睿搂了搂她,才道:“也不是。还不是你闹的。”
傅紫萱杏眼圆瞪:“我怎么闹了?有我什么事!”
李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跟我们也确有些关系。我跟父皇母后说过这辈子只你一人,别的谁都不要。父皇母后倒是说若我们子嗣旺盛就不提那个茬。那原先给我准备的几个女子就不好随意打发了,都是有来头的。”
傅紫萱从他怀里坐直了,道:“都往太子的东宫送了?”
李睿点了点头:“有几个父皇亲自收了。外祖家那两个表妹倒是都往大哥那里送了。本来就是母亲给我准备的,也在西南的王府里住了多年,退回去怕是不好再嫁。送到父皇宫里,母后那里又过不去,平时可都当女儿疼的。再说将来大哥登了基,可比跟着我有前途,外祖家便也没再说什么。这次父皇登基外祖家功不可没,不好寒了他们的心。”
傅紫萱便道:“坐在母后身边那两位就是你外祖家的表妹?”
看李睿点头,又道:“怪不得。我原本还说怎么太子的良娣良缓竟越过太子妃跟母后那么亲热呢。这不是给太子妃打脸吗?原本母后就喜欢她们,把她们当女儿养在府里,这下子又赐给了你大哥,这太子妃脸色能好才怪。”
李睿看了傅紫萱一眼笑着说道:“你倒替别人愁上了。他们原本可都是给我准备的。不然现在愁的可是你了。”
傅紫萱斜了他一眼,道:“我可不会愁,有我什么事?有那一天,我早跟师父到别人找不着的地方去了。”
李睿一把揽紧了她:“不准!哪都不准去!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霸道!傅紫萱横了他一眼,道:“只要你不做让我伤心的事,我就一直在你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李睿连连点头,心里一阵余悸,怀里这个人要是不见了,他可没处哭去。这家伙心狠着呢。
傅紫萱不知李睿的想法,窝在李睿怀里,耳听着车轮的咕噜声,又说道:“那太子妃岂不是很可怜?有母后疼着你那两个表妹,哪还有太子妃的位置。而且太子妃娘家只是伯府,又只是文官。那两位可是国公府出来的,你外祖舅舅他们又担着兵权。”
李睿又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你倒是会替旁人操心。父皇是个睿智的,再说太子妃也没什么差错,而且她生的两个儿子父皇都喜欢得很。特别是八岁的长子李珩,父皇可是从小就亲自教导的,只怕没人憾动他的位置。只要太子妃摆正位置,做好份内事,母凭子贵倒是不难。”
傅紫萱嗤了一声,这母凭子贵什么的最不靠谱了。以后太子爷还少得了儿子?只怕将来皇上的儿子都少不了,向来父母都爱幼子。
李睿像是知道傅紫萱的想法一样,又在她脸上刮了一下道:“胡思乱想什么呢?父皇是个睿智克制的人,你可别小看他。”
傅紫萱撇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道:“膝盖还疼,再揉一揉……”
夫妻二人进了正院不久,寒霜寒冰等人也把车上的礼物搬进来了。夫妻二人便高高兴兴地拆礼物玩。寒冰寒霜便在一旁登记入册。
怪道民间都难寻好东西呢,原来都在这些人手中。
傅紫萱捧着一堆珍奇异宝啧啧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