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都能赚上一把她从城里带回来的糖果及各种吃食。她也因此交了好多朋友。
每年她家里杀鸡的时候,她也总是不错眼地蹲在大人面前看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还要秉着气看大人们剥那鸡内金,还不嫌脏,不时大呼小叫叮嘱她们要小心,不要扯破了,不完整就不好了,哇哇乱叫。
她爷爷每次都打趣她,说别的小孩都是嘴馋才蹲在那里等着吃鸡,她则是等着收那人家不要的鸡内金,别的事都没见这么积极……
后来她才知道这鸡内金是一种药,价格还不低呢,药店里卖一块五一两。十几块钱一斤呢。
一个班六七十名学生,全校六个年级,每个年级有七八个班,这学生可不老少。这学校也不知是自个卖钱呢还是上级要征收的,总之一个字“黑”啊。
如今到了这魏朝,一般乡下人家养鸡的倒是多,但舍得杀鸡吃的却不多。也就逢年逢节杀一只应应景。也没人想着去留那一两只鸡内金下来,一般人家也不知道它是一味药。
而一般药店因得它容易,虽没有大量的备货,但只要是有需要用得着鸡内金的病症,得此物也是极容易的,所以一般药店备得货极少。
如今傅紫萱因了有间肉铺的便利,得此物倒容易了些。一斤从杨大那里收来湿货是二十文一斤,一般晒干后,三斤能得一斤,卖整只或是片状或是研磨成粉,那价格又不一样,都由同仁医馆收了后定价。
这鸡内金一般人可不会晒,晒得过火了,容易脆,只轻轻一捏被碎成渣了,不好保存。这东西只能阴干。所以傅紫萱交待了杨大,只洗干净,也不用穿在一起,最好是整只剥下来,洗干净后就送到医馆来,由药童们处理。
如今有间肉铺卖鸡内金的收入差不多都能与杀鸡的收入持平了,这蚊子虽小它也是肉啊。
七月份里,因着傅家要大量制作药丸子,药材的需求量就大幅提升。裴承祖带了傅东傅西两个人往宁州及其他各地收药之后,经常是才运一批回来,还没来得及歇两天,就又赶着往另一处去了。
天气太热,学里也放了一个月的暑假。村里很多小孩一放假那就跟放出笼的鸟一样,每日里村里也没少有小孩打假的事情发生,做家长的头疼无比,恨不得学里没有放假,还日日把他们拘在书院里。
这虽然不是农忙期,天太热,庄户人家的也多闲了下来,可是傅家庄如今每家每户都养了活物,照顾那些活物就要去不少心思和精力,哪还有空照顾那些娃儿。
傅紫萱眼瞧着这些半大的孩子无事可做,就想了一个两全齐美的主意。
这村里自从城里的孩子来附学后,村里的小货栈也扩大了,品种也多了,偶尔也有其他商贩在学院门口卖一些小吃食,村里也时常有牛车到镇上或城里去,半大娃子也是经常坐着马车到城里玩的。
可是哪怕傅家庄的村民手里都有了两个钱后,那也是舍不得给小娃们几个零花钱揣在兜里的。总怕他们乱花,或做坏事。
就是过年收了压岁钱也总找借口怕他们弄丢收了回去。
这些放了暑假的娃儿们如今只能看着货栈流口水。
傅紫萱便想了个主意,让自家的药童们带他们去玉屏山挖药材换钱。
一方面自家有药材收了,二是能让这些娃子们有些小零花钱,三是拘了这些娃也省得他们吆五喝六的闯祸,或跑到湖边溪水边玩水出事。
反正那些药童都是经常进山采药的,对路都是极熟的,也并不进到深山里面,到时再让时佑向阳盯着他们就好。
没想到此举一出,呼啦就来了一大片娃子,连有些姑娘小媳妇都招过来了。这玉屏山他们都是极熟的,从小长在这,也是经常入山捡柴火及采些野菜的,深山她们不去,前山还是敢去的,那寻常的药材,前山也有好些。闲在家里也是闲着,谁又会赚钱多的?
傅紫萱看着这些人高涨的热情,把玉屏山的一些常见药指给他们看,又告诉她们一些采撷要点,哪些药采叶,采花,哪些药要连根挖等等,一一说了一遍,隔天一早这些人就背着背篓相携搭伙进山去了。
果然人一多热情就高涨,大伙一起搭伴做活,就是有使不完的劲。这夏日白天又长,每个人一天都能采个几十斤。就是那五六岁的娃子也能采个二三十斤的。
庄户人家的娃子,从小就跟着挖野菜,采蘑菇,割猪草,就是半大的小子,也是手脚麻利的。
一天算下来,最多的能得个上百文,最少的也能有十文二十文的铜板拿。这样一来,头疼无比的家长们倒是开心了,再不用担心他们一个不错眼,娃子们就闯祸或是掉在水潭子了。
而娃子们也是会攀比的,得了钱大人也不好意思收他们的,从傅家卖了药材就呼啸着往小货栈买糖块吃,买糕饼吃,欢乐无比。
可把小货栈的阿花婶乐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