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一家现住在敬县老宅里。不过丫头啊,你能不能不要叫大人啊?就叫赵爷爷吧,还显得亲切些。你母亲还跟你赵奶奶一个村子的呢。”
傅紫萱倒忘了这一茬:“好,那就叫赵爷爷,赵奶奶。赵奶奶可是回过陈村了?”
“回过了,刚回来没几天就回去了。也见过了你那外祖,你那外祖按族里的排行,我还得叫他老哥哥呢,你还真得叫我们爷爷奶奶呢。不过那村里好些认识的人都故去了,老一辈的也没剩几个了,小一辈的又都不认识。我们家的老宅地也都没了。这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几十年就过去了。”
傅紫萱瞧老太太有些伤感,忙开口说道:“可不是吗?要不怎么说人生苦短呢。我听我外祖说,陈村这些年变化还是挺大的。原本的村子因为地势太低都陆续迁至高地了,原先的好些地方都平了种东西了。”
老太太点点头,一脸怀念。她这一回去自家老宅的地方都被人种上豆子了。这几十年没回来,好像沧海桑田一般……
傅紫萱陪着两位老人在厅里天南海北聊得火热,倒像是认识已久的,没一点隔阂,傅紫萱自己都觉得惊讶。
不一会,傅天河和陈氏也回来了。陈氏是一大早就到玉园去了,这些天看傅紫萱忙忙碌碌,她也心疼。看傅紫萱今天要去大小玉庄,就主动说去玉园帮傅紫萱。天刚亮就出门了,傅紫萱倒是睡了一个懒觉。
两人并不知来者何人,陈氏在大门口看到傅天河也回来了,心中纳罕。傅天河自己心里也是纳罕得很,一般家中来客,傅紫萱都不会去书院特特把他叫回来,能把自己从堂上叫回来的,怕也不是一般的客人。
夫妻俩对视一眼,急急地就走进院来。
傅紫萱见到自家父母到了之后,忙起身向他二人介绍。
傅天河听完大吃一惊,这翰林院大学士竟跑自家来了?这怎么说的?这可不是一般的蓬荜生辉呐。
忙忙整了整衣冠,就上前拜见:“学生傅天河见过赵大人。”傅天河是举子,天下学子见到翰林院学士以学生之礼拜见自是应当。
陈氏一听京里的大学士到自家来了,也吓得突突直跳。这女儿把当县的老父母领到家里来就算了,现在还把京里的大人都领来了。不过,是京里来的?难道是萱儿的夫家?
陈氏心里突突直跳,心里转了十几道弯。也跟在自家夫君后面见礼。
赵老太太忙一把挽住了陈氏:“好孩子,你可听你父亲说过我?照理你还得叫我一声姑姑呢。”
傅天河和陈氏都有些诧异,忙看向老太太。眼前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笑眯眯地望着陈氏。
傅紫萱瞧她爹娘这样,忙把路上的渊源说了一遍,又把老太太的来历说了一遍。
陈氏一拍脑袋:“哎呀,您就是四太爷家的那位嫁到京里的姑姑啊?上个月我听陈村的人说,村里四太爷家的那位嫁到京里的女儿回来祭祖,没想到就是您啊。”
老太太点了点头:“是啊,上个月我们一回来就回了陈村,只是家里都没什么亲人了,难得家里的老坟族里还顾得好,真真是欣慰得很。没想到你也听说了?”
陈氏点着头说道:“是啊,我夫君的学堂也有陈村的孩子,几个孩子说村里有一位京里来的夫人回乡祭祖什么的。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跟萱儿还认识。”
老太太很是热络地拉着陈氏到一旁聊起来了。这叶落归根一点也没说错。老太太听着陈氏说起家乡的人事变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及浓浓的追忆。
傅天河这边也与老爷子聊了起来。老爷子对傅天河的学堂也很有兴趣,自从在方严那里听说了长山书院后,就按捺不住想来看看了。这可是跟寻常书院极大不一样的书院呐。
听说不是以考学做为主要教学目的,而是以扫盲认字,及教习各项谋生技能为教学宗旨。另外还有两个六品的侍卫教习防身之术,这可是奇了。老太爷心里纳罕得很,跟方严一样猜测着傅紫萱背后的秘密。
方严那么精明的人还把两个嫡子女送到这乡下来,老爷子心里可是痒痒难耐,一直想来探个究竟。只不过回乡之后,总有这个宴请那个宴请,每日还有赴不完的宴,今日儿媳还替他去赴了一个宴替了他过来。
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加上路上遇到的那个给他们烹了天香米吃的姑娘还没回来,就一直在家等着。这不,刚听方严传信说小姑娘回来了,就急忙领着家人过来了。
才聊了不一会,傅天河就搀着心急的老爷子起身了,说是要去书院一趟。
而那边赵学承也早就坐不住了,若不是有那好吃的桃子罐头和桃脯,他早就奔出去了,哪里耐烦坐在那听大人说古。
现在一听说要去书院,书院里还有与他在京里就玩得很好的彦华,又早听彦华说在书院里还认了好些同龄的朋友,早就想来了。
怎奈老是被自家母亲拘在敬县的家里,连敬县城里都没逛上几回。现在一听说要去书院,刺溜地跑到自家祖父身边,拽着老祖父的衣袖就往外拖:“祖父,快些快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