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虽然奇怪惠妃的态度,不过她肯定不会开口问,只是端着笑脸陪着对方说话,至于说的内容,不外乎是在学堂里的课程以及她们女孩子之间的一些趣事,间或穿插一些茵芫的糗事,引得惠妃笑声连连,倒是不知不觉聊了小半个时辰,光是茶水就续了好几回。
最后还是胤禔出声打住了:“再过两天就是老祖宗的寿辰了,额娘您还得费心做准备,我们还是不要再打扰了。儿子和芫芫带着阿琛在宫里转转,阿琛进宫,怎么也得去老祖宗那边转转。”
茵芫也从惠妃怀里探出头来跟着附和:“大哥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们跟大姐姐她们商量好了一会儿要去给皇额娘还有老祖宗请安来的。”
惠妃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笑着点点头:“成,你们小孩子在一起更有话说,省得在我这里倒是拘束了。”
“额娘说的哪里的话。”胤禔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茵芫和齐布琛跟惠妃高了退,临走时胤禔瞥了一眼齐布琛桌子上几乎被吃光了的点心,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出了钟粹宫,齐布琛跟茵芫准备去承乾宫给张皇贵妃请安,顺带跟其他姐妹们会合,之后再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毕竟是小姑娘们的聚会,胤禔自是不方便跟去,索性便去找胤礽,而胤礽的毓庆宫在承乾宫以南,前半段倒也顺着路,三人便同行。
这个时候正是开春,在宫人尽责的照料下,路边的花坛里不少的花都开了,吸引了几只早早出来的蝴蝶绕着花翩跹起舞,茵芫看得有趣,高兴地追着蝴蝶跑开了。
齐布琛无奈扶额——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有趣的事情排行榜里扑蝶绝对是排得上号的,可惜她始终喜欢不上这项十分潮流的活动。
在旁边清清楚楚看到齐布琛动作的胤禔微勾嘴角:“你怎么不去追蝴蝶?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个吗?”
“太累。”跑得满头汗什么的可不累么。在现代作为一个宅腐双修的小说写手,那绝对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的。
胤禔忽然想起对方每每上骑射课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秒懂了。
过了一会儿,齐布琛都以为会这样一直默默跟着大阿哥走到承乾宫时,对方突然又开口了:“额娘……非常重视芫芫,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齐布琛从善如流地反问——虽然她不觉得一个母亲疼爱女儿需要什么理由。
胤禔自然看出对方的敷衍,揉了揉对方的头,笑道:“你不晓得。额娘对芫芫的重视,远胜于我这个儿子——也就是爷大度,要不然可是会吃醋的。”
听着素来沉稳算是颇有长兄风范的胤禔一本正经地说吃妹妹醋什么的,齐布琛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胤禔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主要是额娘当初怀芫芫的时候可当真是九死一生。我们到现在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那么针对额娘的孩子。那个时候,吃饭的时候冷不丁会出现红花,出去散步时会无故差点跌倒,就是睡觉时也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上混有麝香的熏香……千防万防,却总也防不住。一直到芫芫早产两个月出生为止……你别看芫芫现在身体健康,其实刚生下来时简直像是……唔,小猫崽,小小的一团,连太医都说很难活下去……好在最后额娘精心照料,才慢慢好起来……”
齐布琛也想起来——茵芫看起来身体确实挺好的,能蹦能跳,但那是在不生病的时候,一生病,那就是要躺半个月的节奏,比一般人凶险的多。
两人走着说着,很快就到了承乾宫门前,茵芫正站在那里等着呢,看到他俩过来了赶紧过来拉住齐布琛的胳膊:“阿琛你动作太慢啦——大哥,我去给皇贵妃请安,你去找太子二哥吧,再见!”
说着,也不等胤禔嘱咐点什么,拉着齐布琛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