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得赶紧将她送回来……”王睿苦丧着脸,又行摇了摇头,“如今这事儿闹得太大,安鸿雁的马队尽皆被宰,她本人若是又被人挟持着突然出现在了草原上,你教火筛怎么想?”
火筛会怎么想?
火筛会莫名其妙!
宝贝女儿先是被人“偷”回了草原,之后整个马队又遭到灭顶之灾(且还发生在大明境内),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到底又是个什么逻辑关系?——大明没法就这问题给出火筛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以,火筛会因此而莫名其妙:大明的伙伴们,你们到底是在弄啥咧?
不是我想要将她弄回来,而是她不得不回来吶!
“这事儿也好办……”王花花双眼一转,瞬间又给骠骑将军找到了解决之法,“火筛不就是要个说法么?标下倒是替骠骑将军想出了一个说法,不但能教火筛没半句嫌话可说,更能堵了朝堂上一些‘长舌妇’的臭嘴……”
王睿那颗眼看即将“死”去的心,立马又变得跃跃欲试:“你且道来听听……”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王花花眼皮也不眨一下,便给王睿“讲了一个十分生动的故事”,“骠骑将军在事发之前,突然得到消息,知道有一伙贼人要袭击安小姐的马队,可骠骑将军当时正在外地公干,来不及调集大军救援,且随身只带着一名侍从,万幸这侍从乃江湖异人,手段高超……”
“事急从权,骠骑将军便只得先将这侍从派去通知安小姐,着她立马改了行程,可仓促之间,骠骑将军也忘了给这侍从能证明他自个儿身份的信物之类”,王花花这厮,若是再晚生几百年,有一叫做“编剧”的职业,当是十分适合他,“安小姐对这突然冒出的侍从压根儿便不信任,这侍从无奈之下,只得将安小姐单独先行‘偷’离马队……”
“而为了安全起见,这侍从为避开即将到来的贼人,便行出其不意之举,折而带着安小姐返回草原……”王花花这厮,“联系情节编故事”的本事,当真是不可小觑吶——他口中所说的骠骑将军的“侍从”,恐怕就是得由他安排出城的那位“作案者”来充当了罢,“而骠骑将军的侍从成功将安小姐带离马队之后,这伙贼人果真便袭击了马队,骠骑将军调来的大军也终究是晚了一步……”
言及此处,王花花又顿了一顿:“骠骑将军,这之后的‘说法’,恐怕也只有待你尽快将这伙贼人捉拿归案才能圆得过去……”
“这之后的‘说法’”?
无非便是:骠骑将军调兵遣将,同“敌对分子斗智斗勇”,终于以最快的速度一举将贼人拿下——而这只有成了既定事实,亦即王睿当真是在短期内便将贼人揪了出来并一网打尽,那这一“说法”也就变得符合逻辑,毫无破绽。
可这当中,当真便是毫无破绽的?
no!
“我那‘侍从’,到底有没有与安小姐正面交涉过,曾劝她改了行程路线,旁人或许不知,难不成安鸿雁本人会不知道?她不会将她莫名其妙便被‘偷走’的事儿抖给火筛知道?”至少,聪明的骠骑将军找出了这当中的破绽。
“嘁!”王花花嗤之以鼻,“我让我的人带着她在草原上兜几圈便立马赶回大明,不让她有与火筛见面的机会便是……”
而安鸿雁在赶回大明的途中,且还是在鞑靼国境之内,便十分“遗憾”的遭遇到了麻匪的袭击……
完美!
perfect!
骠骑将军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而目前来看,安鸿雁的马队被袭一事,圣上当也是其中知情者之一,骠骑将军若要采取标下这一‘说法,须得圣上首肯才行……”
是咧!
弘治会不会愿意同老子来一道“做个愉快的骗子”?
“……这事儿,若是照着标下的建议来办,且还给出这一‘说法’,不但能成全骠骑将军的‘好事’,更能保全朝廷与圣上的颜面,圣上大有可能会默认了骠骑将军的这般‘说法’”,王花花一脸贱笑,双眼阖成了一条线。
千不该万不该,安鸿雁的马队万万不该在大明境内被人屠戮殆尽——这简直就是在大耳刮子扇弘治的脸。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