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还揍死了个大同知府,不记得了!?
……
再则,代王府这么大“一棵树”,大同辖内的“军政”两界当中,又岂会没有靠在其中的“猢狲”?
难道“募兵”一法,尚未开始,便就得终止夭折?
王副总兵愤愤不平:“我是奉了圣旨,来大同施行这‘募兵’一法,他代王府若敢阻拦,难道不怕我向圣上打‘小报告’?”
王睿来大同之前,只想着是否会受大同辖内军政大员的“掣肘”,弘治便应了他“回头将大同镇的一应官吏也替你安排妥当”,可这代王府,他当真是一时“疏忽”(思虑不周)没想起来——想起来又能怎样,弘治难道还能将“代王府”从头到脚也给换了?
杨参将愣了片刻,才行搞懂这“小报告”的意思:“这‘募兵’的事儿,代王府只需设法将普通百姓吓住,让他等不敢应征入伍便是,大人可能捞到甚‘铁证如山’的证据,来证明他代王府从中破坏了?这其中的‘曲折’,都是‘只可意味,不可言传’,大人若无实际证据,不但打不了代王府的‘小报告’,反会惹来‘反咬一口’,说大人在诬告皇族,在离间皇族……”
“诬告皇族,离间皇族”?
这俩罪名太大,太吓人,太恐怖了!
弘治纵然心知肚明,想要来保他王睿,恐怕也扛不住朝廷那帮老王八们的“口水”,更会扛不住来自皇族宗室的压力——那王八蛋都来“诬告、离间”咱龙子龙孙们了,圣上你还不宰了他,你是几个意思?“深厚的亲情”竟然比不过一“外人”了!?
杨参将见王副总兵不出一言,又缓缓续道:“是以,大人往后纵然心底知道代王府从中捣了鬼,却又无实际证据的情况下,则万勿将此事禀告于圣上与朝廷知道……”
残酷的现实,终于向王副总兵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打怪要求”——不能“开挂”(这‘募兵’一法,出自他的“首创”,史料上可木有因此而引起的一系列问题,更无解决之道),不能“组队”(若无“实际证据”,是不能向弘治皇帝申请援助滴),必须得单独将“代王府”这一“鬼怪”砍掉,才能“加经验升级”……
“‘募兵’之法,势在必行!”王睿突然“嘭”的一声拍在了几上,“代王府若有甚伎俩,便只管使出来便是,老子都他娘的接着……”
杨参将先是一愣,继而又面现喜色——大明,总算是出了位“不畏权贵”的“能臣干吏”咧!
……
晴日午后,夏日阳光如水做的音符一般灿烂的流动,明净了千般妩媚。
王副总兵送走了杨参将,便行入内院——朱素嫃、方程与千濑千寻住在了此处。
“昨儿夜里,我与妹妹同瓜大哥在散步……”
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朱素嫃、方程与千濑围成了一桌,坐于这“屋顶之下”正在闲聊,却不见了千寻。
这传入王副总兵耳内的,便是千濑的声音,“妹妹一连说了几声‘瓜大哥,你瞧瞧,我这手指给划破了’,我心底盘算着瓜大哥总该说那么几句关心人的动听话来……”
哎呀,好久都木有听到丑陋而又愚蠢的易瓜瓜的“八卦”了!
王睿便止住脚步,闪入了竹林。
“……可他先是无动于衷,一直待妹妹说到第三遍,他才终于有了反应……”
“他那颗瓜脑,确是要说上几遍,才能开窍的”,方程同易瓜瓜曾是“狱友”,也比较了解易瓜瓜其人。
朱素嫃也点了点头:“瓜瓜虽然蠢了些,但蠢有蠢的好处,男人太聪明太坏也不好。他这回虽说反应迟钝了些,但最后终究也是明白了你二人的‘意思’……”
千濑却哭丧着脸,摇了摇头:“他若是真懂,妹妹便不会被他气得今日这般时辰还睡在床上不想起身了。他当时‘反应’过来,竟翻着白眼对妹妹说,‘我知道你手指划破了,可那又不是我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