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上弘治朝的内阁首辅之位,刘健确是有“很多把刷子”!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这么一整,屠滽一伙立马闭了嘴:失之桑榆,得之东隅,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还他娘的闹个屁呐!
弘治如愿以偿,保国公也“如愿以偿”!
皆大欢喜,一片“和谐”!
刘健刘首辅的身上,于这瞬间过后,当真是有些——刘健闪闪放光彩,刘健灿灿暖胸怀,刘健是咱弘治的心,刘健光辉照群臣……
正午的阳光,仿佛是块噀人、清味纤雅的太妃糖,又恍若黏稠多汁的酸梅汤,其色味繄人餍享,堪使人飨舌湎溺其中而不能拔也。若将那自甘如蜜、丰沛鲜盈的正午阳光想象成诸种令人可喜的美味肴馔,这便是绚美如诗、清鲜如画的遐思。
朝会一散,保国公便巴巴的跟在弘治的屁股后边。
“圣上呐,大同的局势当真是刻不容缓,当着王睿即日启程,不能再耽搁了……”
大同的局势,确是有些“紧迫”,但也不至于“刻不容缓”到要王睿“即日启程”的地步——晚个三两天,大同未必就要翻天了?就算他火筛突然再行南下,那也总得有个集结兵马的过程罢!
保国公这般说法,是因为——你懂的!
弘治心情不错——即位十三年,从未像今天这般愉快过!
他奇怪的瞟了一眼保国公:“大同的事儿尚未定下来之前,也没见着朱老国公为了这事儿着急成这样,这会儿怎的却这般急着要将王睿那厮给轰走了?嗯……”
弘治边行边说,恍然大悟了一般突然止步:“老朱啊,你当真就这般的看不上王睿?”
上回平江伯将素嫃同王睿“在一块儿”的事儿透露给了保国公,保国公这回这么“急着将王睿那厮给轰走”——英明神武的弘治帝,还能嗅不出这其中的“味道”来?
保国公亦步亦趋的跟在弘治背后,弘治骤停,他差点儿撞了上去——他一个“急刹”,又止住前倾的身体,方才舒了口气:“素嫃嫁给谁都行,唯独嫁给那厮不行。那厮从头顶‘烂’到了脚底,全身散发着一股猥琐气息,隔了几里地都能察觉到,尤其是他那对贼眼,贼溜贼溜,时而泛着yd的光……”
保国公之所以给王睿这么个“别具一格、标新立异”的评价,是因为王睿留给保国公的“第一印象”非常之不好,简直就只能用“糟透了、坏透了”来形容——谁让他第一回见了保国公,便是莫名其妙的的“非要跪着说话”!
人朱老国公一辈子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当真就从未见过有这般“特殊爱好”的人——真他娘“犯贱”,“贱”得可以!
再则,保国公作为一名“伟大的父亲”,在替他自个儿挑选“乘龙快婿”时,又或多或少会带着些挑剔的眼光来看人——看谁都觉着不顺眼,看谁都觉着别扭,看谁都觉着配不上咱家素嫃!
这个,也当是天下“父亲们”的通病。
如此这般下来,王睿在保国公的眼里,自然便成了——“一坨屎”!
弘治一听保国公给王睿的评价,不由大觉莞尔——堂堂保国公,在数落“准女婿”时,竟也是这般尖酸刻薄……
进而,他又想到了王睿。
这王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朕同你等近来谈的,尽都是王睿那厮”,弘治突然生了立马见一见王睿的心思,“朕却从未见过他,他也即将去往大同赴任,朕往后若是再想见他,怕是有些难了……”
保国公一愣:这王睿,当真是好大的“福气”——人在诏狱,不知不觉之下才行名副其实的“连升五级”,这片刻之间竟又获得“入朝面圣”的“荣耀”了!?
“……着他进宫见见朕罢”,弘治朝着保国公露出暖暖一笑,继而又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着素嫃也进宫罢,朕好些日子都没见着这位可爱的调皮‘妹子’咧……”
完了!
圣上这是想要撮合咱家素嫃同那小王八蛋!
保国公回过神来,便立马回话:“素嫃病了!”
“那更得进宫,让御医来给她把把脉……”
“素嫃得了很奇怪的病,不能见光,不能吹风!”
“着朕的金轿去……”
“她这病离不得床,离了床便会加重!”
……
“老朱啊,你是想要抗旨么?”
……
王睿王千户大人(现在——应该是王副总兵了),他上给弘治的折子送出之后的这几日内,他在诏狱内过得很不好:昏昏沉沉、混混沌沌,经常分不清“今夕何夕,今日何日”——有时午睡起来,面对着窗外的“晚霞”,便会怔怔出神:“瓜啊,今日的早饭,怎的还没送进来?”或是大清早爬了起来,便仰着脑袋愣愣的瞅着外边的“朝霞”:“嫖啊,今日这天儿,怎的黑得这般快?”
高皓明与易瓜瓜瞪大了双眼,终于慢慢“醒悟”:咱家“千户大人”,莫不是是犯了“死前恐惧症”——害怕时间过得快,却又觉着时间过得慢(等死的“感脚”,当真就是度日如年般的“日夜煎熬”!)。
此外,王千户大人还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他经常会傻乎乎的盯着易瓜瓜与高皓明看,而且还一边看一边又傻乎乎的笑,直将易二人盯得心底发毛——千户大人有了朱二小姐,当是不会“好这口”罢?
到了最后,他又会莫名其妙的冲着他二人道:“瓜啊嫖啊,你这俩王八蛋,当真是同我俩‘大学同学’相似得紧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