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王千户大人的右脸,终于与左脸对称了!
朱素嫃哭笑不得,小芳心半气半甜蜜,瞧着王睿脸上十道火红的指痕,又觉着有些心疼,她一头扑上了王睿的肩头:“只要和你在一起,不做保国公府的大小姐,我也是愿意的……”
王睿心头一热,幸福感由小心脏正中绽放,沿着神经系统扩散至四肢百骸,最后由毛孔渗出,弥漫于四周……
“千户大人,朱二小姐”,易瓜瓜探进头来,弱弱的道。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真他娘的破坏气氛——没见老子正在忙么!?
王睿二话不说捡了块石头,冲着易瓜瓜丢了过去:“有多远,死多远!”
易瓜瓜一闪,却仍是不走:“千户大人,朱二小姐不应该跟着去的……”
嗯哼!?
老子和她是“真爱”,这他娘的轮到你易瓜瓜来管了!?
朱素嫃离了王睿的肩头,皱着秀眉盯着易瓜瓜,撸了撸衣袖——她做好了随时揍人的准备了!
易瓜瓜见势不妙,赶紧开腔:“朱二小姐若是跟了去,咱俩纵是上天下地,圣上与保国公也得将咱俩给揪出来……”
以朱素嫃在保国公府上的地位,以她与弘治皇帝的“兄妹”关系,她若也跟着跑路,弘治皇帝与保国公确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给“逮”回来的了!
王睿与朱素嫃对视一眼,均觉易瓜瓜这厮说得有理——这颗蠢瓜,啥时候终于脑子开窍了!
“千户大人与我单独跑路,朝廷若是再遍寻不得,过得一段时间,朝廷也就会将咱俩的事儿给淡下去了……”
易瓜瓜,终于长大懂事儿了!
“……朝廷淡忘了咱俩的事儿,咱俩换个身份,换个地儿,照样能如常人生活,我那攒了小半辈子的银子,才能用来好好享受咧……”
……
狗改不了吃屎!
“不干”,朱素嫃小嘴儿一撅,闹起了情绪,“若是那样,我便再也见不到你,不干……”
易瓜瓜摇了摇头:“我只是随便一说,干不干还是你俩的事儿,二位请继续……”
王睿经易瓜瓜这么一打岔,倒还想到了另外的“解决之道”:“你还是得先回去,等你爹回来。你再同你爹去说说情,看能不能不砍老子的脑袋,而随便去诏狱呆个几天意思一下就完了……”
朱素嫃如梦初醒,小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我爹和皇帝哥哥最疼我了,我去央他俩放个把人,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嗯,这几日城内也不大安全,我与瓜还是得想法子溜出城外,在城外等你消息……”
朱素嫃的脸色由“阴转晴”,瞬间又变得阳光灿烂,宛如阳春三月的暖暖日光:“是的是的,我这就进宫,找皇帝哥哥去……”
她才行迈出几步,又转过身来,含情脉脉的瞧着王睿,却又不出一声……
易瓜瓜仍站在一旁,啃着馒头做着“电灯泡”!
“滚一边儿去!”王睿扭头,冲着易瓜瓜大吼。
易瓜瓜莫名其妙,讪讪的转身退了几步,又偷偷的回头,却见着王千户大人正搂着朱二小姐狂“啃”……
半刻钟后,朱二小姐才行昂首挺胸,吹着小曲儿,迈着八字步款款离去……
易瓜瓜仍是抱着一袋馒头,移步进了桥底,瞧着朱素嫃的背影渐渐没去:“千户大人,朱二小姐真能在圣上与保国公那儿替咱俩,还有嫖兄弟说说情?”
王睿目光忧郁,略带伤感,摇了摇头:“军国大事,岂能儿女情长,圣上与保国公不会因为素嫃而对咱网开一面的……”
易瓜瓜一愣:“那千户大人……”
“千濑与千寻若是突然来了,说要跟着你一块儿跑,你会带着他俩?”
易瓜瓜极其严肃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没必要,他俩跟着屠大家挺好的……”
“那还不就是,她在京城做着保国公府的二小姐,不也挺好的么……”
易瓜瓜歪着脑袋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开口:“千户大人,我是去买口棺材,还是去买辆粪车?”
王睿莫名其妙,瞪着易瓜瓜:“你要搞什么叻?”
“出城咧”,易瓜瓜一脸骄傲,“别老以为我真蠢,我早就已经想好溜出城的法子了,现城门查人,千户大人若是往棺材里边,或是往粪车里边一躺,保管会没人查!”
躺“棺材与粪车”?
这厮,倒还真他娘的想得出一手“好法子”!
“蠢货”,王睿又行一副瞧白痴的神态瞧着易瓜瓜,“我若是躺棺材与粪车里边了,你是不是要来推车?你丑得这么独特的一张脸,守门士卒会他娘的认不出你来?”
易瓜瓜一愣,显是没想到经过他自个儿“深思熟虑”的“好法子”,会这般的禁不起推敲:“那,那咋整咧?”
“谢大胖子是怎么逃出城的,你不记得了?”王千户大人斜眼瞧着易瓜瓜,“牟指挥使只是知道他跑了,却从未问过他是怎么跑的,他家的地道,当还是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