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寻思着是谁在干这么无聊的事,金色的大字却已经破碎开来,幻化成了熟悉的青山绿水蓝天大地,而我漂浮在半空,低头望去,看见山路上秦建峰和我自己的身影,像画面定格一样保持着静止。
我的身体在下面,那么在半空中的我难道是——魂魄?尼玛怎么又出窍了,你当我的肉身是裤衩啊,说穿就穿,说脱就脱!
这时金虹老道诡异的出现在我旁边十丈开外,没头没脑的说:“不简单啊,竟然能破了我的摄魂之术。”
果然是你个老王八蛋,不打自招了吧,既然能摄魂那么那两起凶案肯定都是你干的!这年头,犯罪嫌疑人见了警察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黑暗中出来之后,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丹田中的气息异常充沛,十分自信自己只要抬抬手就能发出双人床般大小的鬼火。
我斜眼看着老道不答话,一只手已经开始暗暗掐起法决,准备随时动手。
老道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淡金面皮上浮出一层微笑,手中微动,一把拂尘凌空出现。
俗话说,手拿拂尘不是凡人,我暗骂一声你个妖道居然也敢拿拂尘出来装逼!刚想暴起直击,只见金虹手持拂尘挽了个三面花,顿时一股劲风携卷着点点金色火光扑面而来。我来不及细想,伸手一道鬼打墙立在了面前。
这道黑墙细看之下竟和以往的不同,虽然仍然是半透明,但也不再是塑料薄膜的样子,明显厚实了不少,径直封住了劲风的来路,让我心里顿感踏实。
老道“咦”了一声,青风拂柳般用拂尘在头顶一个云扫,那股劲风顿时化为了无形。“小子你如何学会的这个法术?”金虹脸上仍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人畜无害。
“老子天生的!”这倒也不是我吹牛,第一次使用黑墙拦火箭弹的时候的确是无师自通,后来战司徒黄浩的时候更是用得纯熟。
老道神色不变,微微一眨眼,恍惚间我觉得他眸子里突然射出一股不可直视的气息,仿佛十几瓶煤气罐一起往我身上压来,顿时觉得踝撑不住膝,膝撑不住胯,跨撑不住背,背撑不住肩,肩撑不住头,恨不能匍匐在金虹老道的脚下长跪不起才舒服。一时间背后冷汗噌噌直冒(我是魂魄怎么会冒汗,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浑身每个关节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尼玛老道眨眨眼睛都这么厉害,刚才舞什么拂尘啊,耍我好玩吗?!我心里愤愤不平,倒不是因为他比我强的太多,而是因为他是个疑凶我是个警察,警察现在竟然不由自主的想给疑凶下跪,杀了我也不愿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是金虹,你看过我的证件啊。”
“别……扯淡了!”我刚艰难的说完,觉得他目光中的压力又大了一分,那压力不是加在魂魄上更不是加在肉身上,而是加在我的本能上,让我在本能上就觉得应当给他下跪。在与自己本能的纠缠中我反倒清醒了:“难道你是……”
他脸上不变的微笑仿佛鼓励着我说下去。
“东岳帝君!?”吐出这四个字后他目光中的威压没有了,而我却反而屈膝跪在了他面前——给老神仙磕个头不算丢人——就算他是犯罪分子,可神仙要杀人我能怎么样呢?总不成把他拘到号子里去吧,再说了我也没那个本事。
见我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老道言道:“有时候也有人这么叫我,活的长了,名字变的越来越多,反倒喜欢原本最简单的名字。小子,你起来说话。”
“是。”我听话的站起身来,低着脑袋作鹌鹑状。
“你可是还在疑心我杀了李璨、李大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