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世南没有继续说下去,眉间隐隐有些怒意。纪夫人心里忖度怕是依宁心的性格就算是死都套不出什么话来,她想了想,问道:“确定是她做的吗?会不会另有其人?”
“这点宁心还瞒不过我,十有□□是她做的。”
“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闻言,纪老爷抬眸望向纪夫人,摇晃的烛光投在他的脸上,晃出一片阴影:“可能是不想让舞儿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纪夫人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露出惊讶:“什么意思?莫非舞儿的死有蹊跷?”顿了顿,纪夫人的眼底划过一丝光芒,已经又开口道,“难怪……舞儿一向心思细腻,当时初听到她溺水而亡虽觉悲痛,但回过神来细细一想又觉得奇怪。”说着,她的脸色变了变,“可是如今宁护卫还在昏迷,又到底是谁针对我布下那些局?难道是……”纪夫人的话突然小下去,神色有瞬间的惊诧,“凶手?”
纪世南的眉梢在纪夫人的话里微微颤了颤。
“明天的葬礼……怎么办?”纪夫人觉得摆在纪世南眼前最棘手的问题还是葬礼,之前关了灵堂,大家虽觉奇怪,但到底不会有什么异议。如若明日吊唁之时还是连棺木都不打开,难免令人觉得奇怪罢。
昏暗的烛光里,纪世南神色深沉,一时之间沉默着没有应话。纪夫人有点猜不透他的意思,想了想,道:“会不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这么大个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应该不会……”纪世南话至一半,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了身。
“怎么了?”
“也许……的确有一个地方被遗漏了。”纪世南的眼眸倏地沉下去,抬脚就往外走,“你先好好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匆匆的脚步在黑暗里响起,带着一丝焦急。裴尧远伸手推开叶结蔓的门时,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吱呀——”一声,门敞开,露出端坐在床边守候的舒儿身影。她听到动静,转头望去,随即站起身来行礼,“三少爷。”
安儿知道舒儿的脚受伤,连忙上前一步去扶舒儿。一脚踏出,身边忽然一阵发寒,惊得她抬头下意识往旁边望了一眼。
昏暗的烛光下,身旁空空如也。
她看不到,同样站在床边的纪西舞正脸色凝重,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叶结蔓,好看的眉紧紧纠在一处,任由安儿擦肩而过,头也没有抬。
安儿顾不得多想,已经伸手搀住了舒儿,碍于三少爷在,只号用眼神询问。舒儿明白她的关切,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这边,裴尧远已经让出一步,同身后紧急请来的大夫道:“大夫,快帮忙看了看她有没有事?”
过来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大夫,须发皆白,闻言也不多说,径直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去搭脉,口中下意识道:“这房间怎的这般冷?”
几乎话落的刹那,一旁的纪西舞眸色剧烈晃了晃。
裴尧远在大夫的话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察觉到了房间的寒意,立马朝安儿道:“快,去准备一个火炉,不要让少夫人的身体受影响了。”
“是,三少爷。”安儿看了一眼舒姐姐,见她没什么大事,这才松手跑了出去。
裴尧远这才回过头,环顾了一圈房间,疑惑地皱了皱眉,朝舒儿道:“这房间一直是这样吗?”
舒儿明白对方的意思,轻轻颔首:“恩。”
“怎么不早和我说?这么冷,三少夫人身体不越来越差才怪。”裴尧远的声音有些严厉,“应该让纪府换个房间。”
“是我们疏忽了。”舒儿低头。
“算了,”裴尧远深吸口气,压下心头因焦虑引起的不满,挥了挥手,“反正明日我们就离开纪府了,到时候回去好好帮少夫人调养,知道吗?”
“舒儿明白。”
话落,裴尧远不再看舒儿,而是专注地望向叶结蔓,屏着呼吸等待着大夫发话。
一旁,纪西舞只觉得胸口有些滞闷,眼底眸色晃得愈发厉害。她的脚步往后退了退,深深望了叶结蔓一眼,下一刻忽然转身朝门口走去。垂下来的衣袖掩住了她紧攥的手,那脚步沉重,如同灌了铅一般,一步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房间里。
这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公司重组,忙成一团,连手都开始抽筋,不能弯曲拇指。去体检,医生说是骨茎突狭窄性腱鞘炎,让我去打封闭针。我百度了下,临床表现多发于40岁以上女性or哺乳期孕妇,呵呵……Are you kidding me?我还是个正当青春的少女好吗?感觉被度娘重重伤害了。
和朋友说了这件事,她指出我可能是职业病,打字打多了,让我好好静养。说了这么多,我真的不是在为更新少找借口,真的,答应我继续爱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