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五行中,煞气是从金属性的东西上来的,就如在枕头下放一把剪刀,来应付‘脏东西’,要的就是那剪刀本身的煞气来破除负面气场。 因为煞气无气场不破! 如果想要再厉害一点儿,就用带血的金属物品,这血一般是指的宰杀之血,这种血或多或少带着一点点怨气,遇见煞气,就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了,就好比煞气是火,而那怨气就是加入火中的油。 可是,煞气无物不破,对正面的气场也会有影响,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要用枕头下放这等东西的办法,对人也是会有影响的。 但是,培育小鬼,却是要把这些发挥到极致,而且过程及其残忍,就如此刻我和老回看见的 “我日,我听不下去了,又喊mama,又说爱上了,这是他妈怎样扭曲的心理才能做到这一点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肖大少爷表现出很烦躁的样子,毕竟这记录本上记录的内容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重口味了一些。 不说肖道勇,我的心里也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道明哥和道心哥也同样有些不自在,反观女孩子们倒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对于很多禁忌的感情,女人永远比男人来得包容,这倒是一个真理,因为她们的内心多少都要比男人柔软一些。 至于慧能,他看世间感情的角度都和我们不一样,他的怜悯更多一些。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从傅元几岁开始,母亲这个词语就被彻底的毁灭了,人们都给她的母亲打上了一个罪人的标签,可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母亲怎么可能等于罪人呢?那是一个最温暖的词语啊。所以,遇见了一个他认为完美的人,自然就下意识的要把她做为母亲的替代,弥补心理上的缺失,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完美的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这种矛盾的心理就出现了啊。”道珍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怪不得说相字脉的入门是心理学。 可是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事,这种心理状态我是很难代入,只能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傅元遇见的那个女人就是鬼罗刹,晓芬,你继续念下去吧。” 晓芬点点头,继续把那本记事本念了下去,在又经历了一段时间满篇满纸的记录他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以后,傅元的记事本终于出现在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那个时候的傅元已经算是半个成年人了,他没有考上大学,读了当地的一个技校,那个学校很差,他原本可以读更好的学校,但他舍不得那个女人,所以坚持读了那个学校! 这个决定让我们唏嘘不已,原本去外地,是一个摆脱鬼罗刹的办法,因为万鬼之湖的存在,鬼罗刹是不可能跟随他那么远的,但是……这也许就是人生吧! 说不定傅元真的决定离开了,他的生命也就早早结束了,鬼罗刹要弄死他,有很多种方法,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而记事本只是一本冰冷的记录者,记录的也是不可逆转的往事,我们唏嘘是没有用的。 在那个技校的日子乏善可李,毕竟他摆脱了旧的环境,里面也多是外地人,没有听说过一些事情,加上也都不再是孩子了,也就没人愿意欺负这个沉默寡言的傅元,他的生活仍旧全部是那个女人。 但在他读了技校接近一年,快满18岁的一天,他接到了一个来自他mama的电话,电话里他mama的语气是那么的惊恐,那么的慌张,不等傅元开口,她就这样对傅元说到:“你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女人?你快点离开她,她会害死你的,儿子!她不是人,她是……” 傅元当时莫名其妙,甚至是想挂了电话,在他的生命中,他的mama根本就不可能和那个女人相比,没想到他mama竟然会诋毁那个女人,他对mama的讨厌更深了。 可是也等不到傅元挂电话,他mama说到她是的时候,电话就重重的响了一声,好像是掉落在了地上什么的,接着他听见电话里传来嘈杂的声音,隐约听见了他mama在嘶吼:“你要什么,我都还给你,不要动孩子,他是无辜的。”再接着就挂断了! 傅元没有再打过去,他根本就对那个给他带来了无尽痛苦的母亲没有半分关心,他在当时甚至是恼怒的,认为他那个讨厌的mama又要来影响他的人生,连他生命中唯一的亮色那个女人都容不下。 可是就在当天下午,他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自称是警察的陌生人打来的,告诉他,他mama在当天下午死在了家中,初步判定是心脏病之类的。 另外,还带来了一个让傅元有些伤心的消息,那就是他的爸爸也死去了,原因是因为喝酒太多,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直接死亡,警察初步判定是因为要出门给他mama叫医生。 “我的生命中存在着很多的一天,但是没人能想到一天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就好像在我小时候的一天之后,我所有的朋友离弃了我,而在这个一天,我的爸爸和那个女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我回去看了他们,爸爸好像死的很不甘心,到最后火化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脸上的神情都还保持在一个惊慌害怕的定格,他是在担心那个女人的病吗?到死都在担心她!就像他到死也是喝多了的状态,没有喝多,怎么会放弃打电话,开门去找人呢?也或许他没有糊涂,打电话又叫谁来帮忙呢?我们家没有朋友。至于那个女人我不想多说,她到死还想干涉我的人生,到底还想诋毁我最重要的人。是的,我还是有一点点难过,也只是一点点,毕竟就算一只狗,在一起生活了几年,都会有感情,何况人?不过,我也有一点点高兴,他们死了,我就解脱了,免得人们总说没有报应,这算不算报应?”晓芬轻轻念完了这一段,这就是傅元的记事本里出现的不一样的事情了。 然后她有些沉重的放下记事本,问我:“道良,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只能说这是一个悲剧,在我还原的事情真相里,傅元的父母死得不可能这么寻常,下手的应该是鬼罗刹,在最后的最后,傅元的mama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是想保住自己的儿子的,而他的父亲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惊慌之下本能的想跑,接着摔下了楼梯,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人已死,也没有探究的必要了。 真正的悲剧在于,他的mama到死都没得到傅元的原谅,反而母爱被误会成了更深的误会,鬼罗刹最恶毒的不在于它杀人,而是在于它这样玩弄人心,这一点才是最让我愤怒的一点。 在这中间,当然有蹊跷的地方,蹊跷的地方就在于傅元的母亲应该是做过什么错误的事情,虽然在那个民风保守的年代,那种错误的事情会不被人们接受,但也不会不接受到这种程度,甚至影响到了一个小孩的人生,这中间应该还发生了什么,但傅元的记事本里至始至终没有提起。 我把我的判断给大家说了,换来的是一阵沉默,晓芬继续念着那本记事本。 从傅元的父母死后,记事本的日期就跳动就比较大了,可能是隔很久才会记录上一小段,但只要有内容,都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的。 就是说,傅元的父母死以后,傅元依旧没有摆脱鬼罗刹。 直到有一天,傅元的记事本上出现了一段凌乱的文字,晓芬也是辨认了很久,才把它仔细的辨认出来。 “不可能,我不太能够接受,怎么可能她不是人呢?我在今夜终于拥抱了她,我是那么的冲动,就算她身上传来的冰冷也没有将我的冲动浇熄,我爱了她那么久,她就是我的全部,我以为我的爱情终于得到了回应,她却告诉我,其实她不是人,她是鬼!这太荒谬了,就算不接受我,也不要编这种话来敷衍我啊,这就是我当时全部的想法!可是,她证明给我看了,她真的是鬼,她可以飘在空中,她可以瞬间消失,她……怎么办?我慌乱的从那条小巷跑了回来,我好乱,可是我发现我依然爱她,还是那么喜欢叫她mama!不,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晓芬念完了这段文字,特意把记事本拿给我们看了,最后的几个感叹号甚至划破了纸张,可见傅元的心当时有多么的凌乱。 傅元终于得到了一个真相啊,可惜他知道的太晚,已经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这个世界上爱情是一种最神奇的感情,它可以让两个陌生人灵魂相依的走在一起,在必要的时候,在它燃烧的时候,它可以超越很多东西,就如同傅元的爱情,它甚至超越了生与死,跨越了恐惧,可它写下来的也注定是悲剧。 因为傅元遇见的是鬼罗刹,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傅元人生扭曲的开始,恐怖故事的开头…………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是,傅元在得知了真相以后,挣扎了几天,还是软弱的选择了继续沉沦,他再次找到了鬼罗刹,再次带着一种满足的心态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他甚至了忘记了他记事本上的某篇记录,就是他mama临时前的那个电话,他什么也不想,从那一天开始,那个鬼罗刹就是傅元的全部世界。 “在这里,就是这一天的记录上说了,鬼罗刹告诉傅元有长相厮守的办法。”在继续念了一段记录以后,晓芬如此说到。 我大概已经能猜测到了,忍着背上的剧痛被晓芬说到:“念。” “mama还是不肯接受我的爱情,却对我一天比一天温柔,一天比一天照顾。可以和她天天相守,我不是应该满足吗?人又如何?鬼又如何?在我看来,我一路长大的过程中,所有的所谓人都比不上我的mama善良美丽!我原本就抱着这个想法,打算和mama一起过下去了,就算我死掉了,变成了鬼,也过下去!不过,在今天却得到一个好消息,mama问我,想不想可以真实的牵着她手,一起走在阳光下?想不想她活过来?我想,我怎么可能不想!然后mama却犹豫了,她告诉我,她是有复活的机会的,可是她复活却要死太多人,她不想我冒险,她更不想自己为自己复活,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mama真是太善良了,那些人的性命算什么?连和她的一根头发都不能比!我冒险算什么,就算我有一百条命,全部给mama都可以。哈哈,我到底还是知道了那个复活的办法。” 晓芬念完了,脸上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我们。 道明哥背着手站起来说到:“已经是弥足深陷的人,不可挽救!那么荒谬的事情,他也不会去思考什么的,道良说过在傅元爆发的那一次,忽然有女声说了一句话,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傅元已经被鬼罗刹种上了一丝灵魂印记,嗯,就如同官方的说法,多重人格也是可以解释的,就是说傅元已经对鬼罗刹沉迷到,爱你我就变成你那种样子了,他有一重人格就是鬼罗刹。所以说,杀人算什么,就算更疯狂的事情,傅元也能做出来!甚至从心理学上来说,因为鬼罗刹是鬼,傅元已经把死亡这回事儿看得很淡定了,甚至因为他和鬼罗刹的生死间隔,他把死亡看得特别美丽,是一个沉沦于死亡的人。”道珍又开始了心理分析。 只不过,这些心理分析说出来就像一个黑色的幽默,听起来荒诞不羁,细想起来,却会让人头冒冷汗,背上起鸡皮疙瘩。 人生的重大选择从来都只在自己的一颗心间,就如同笑与不笑,沉沦与否,软弱与否,都是自己的态度决定自己人生的岔路,注定的事情也会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变得可大可小。 就像窗外的雨可以是倾盆大雨,甚至引发洪流,也可以是微微细雨,听一场心灵的宁静。 我们看着傅元的人生,看着他一次次的选择,不过也是对他的悲剧一声叹息。 接下来的记录就是一本恐怖的记录,鬼罗刹要符合的办法就如傅元所记录的那样,是需要很多人的生命来填,打个简单的比方,它要这个女人的眼睛,因为和它匹配,或者要那个女人的手指…… 而傅元就为此开始了猎杀之旅,被他盯上的人,就是为了为鬼罗刹奉献一个器官,他的记录本上全部记录的是这些,在某天盯上了谁,在某天杀了谁,然后欣慰的觉得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晓芬念到这里已经念不下去了,放下了那本黑色封皮的记事本,问我:“道良,你怎么看?有这种复活的办法?那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我脑海中想起了那个弥漫着血腥和腐臭味儿的小院,想起了那些哭泣的女子冤魂,那就像一场恐怖的梦,我轻轻的摇摇头,说到:“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这种复活的办法,也不明白鬼罗刹迷惑傅元杀这么多人是为了什么。” 屋子里的气氛陷入了安静,道心哥说到:“这本记事本对我们的帮助也不算大,你们没发现吗?关于鬼罗刹具体的事情,这本记事本上提到的太少太少。道良,你要考虑一下怎么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我和肖道勇明天就出发回去一趟,大概三天的时间就会回来。” 我闭目想了一会儿,淡淡的说到:“通知李德理和陶明柏吧,这一两天我们做了什么,也应该让他们知道了。” “嗯,这就是最好的办法。”道明哥坐下了,闭目缓缓的说到。 ——……—— 道心哥和肖道勇在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了,剩下的我们都聚集在了一个房间,日子过得有些紧张和压抑,李德理和陶明柏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相反,他们并不是太紧张。 在这一天的中午,李德理把我约了出去,说是要在下面的小花园走走,让我陪着他。 走到了楼下的小花园,李德理点上了一支烟,忽然开口对我说到:“道良,有没有办法对抗鬼罗刹,如果有,我就私自做决定,不汇报给上面。” 我原本精神并不是特别集中,一听李德理这样说,忽然就愣了,有些惊奇的望着李德理说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汇报给上面了,我不保证你的行动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和你的约定也是照旧,如果有什么特殊的物品,你给我,没有也就算了。”李德理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微微眯着眼睛,让人看不穿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沉默着,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把握去对付鬼罗刹,而且我担心我身后人的性命,这个选择我一时间犹豫不定,这不是我个人能做出选择的事情。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情的,就比如说那个照片上女人的身份,我是可以默默的帮你调出一些资料的,知道了身份和一些事情,对于你对付鬼罗刹也是有帮助的吧。”李德理很是随意的说到。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仿佛对于相关的部门,他比我更加的反感,而且他也笃定了我不会出卖他,对我说任何话都是那么没有保留的随意。 “你到底是谁?”我望着李德理,认真的说到。 李德理望着我一下,然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望着小花园里一朵盛放正好的鲜花说到:“我能是什么人?我是李德理啊,一定要说的话,我也会一些道术什么的,说起来也是学习的山字脉,这样够不够?” 我望着李德理愣了一下,说到:“嗯,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个人不能做决定,要和大家好好的商量一下,就是这样。” ———……—— 三天的日子过得很快,这三天的平静简直出乎我们的意料,竟然每天日升日落,吃饭睡觉,没有任何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发生。 黑色的记事本和照片我们最终没有交给警察局,那种东西给他们看了的后果,我无法想象,只能借住上级部门的‘威力’,把黑色记事本和照片扣了下来。 比较忙碌的是李德理,这三天,他一直都在默默的调查照片上女人的事情,这也只能算是一个方向吧,毕竟那照片怎么来的,照片上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是谁,那本黑色记事本上没有提起过一丝一毫。 不过,李德理的调查暂时没有结果。 我红着一双眼睛,等待着道心哥的归来,平静是相对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在我身上其实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我一睡着,就必定做梦,在梦里我必定就是那个叫做李诺的男子,也必定会看见一个爱我极深,却看不清楚面貌的女子。 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阻止不了这个梦的发生,我潜意识的很抗拒这个梦,所以,我也下意识的抗拒睡眠,如果不是困到了极致,我一般都不会入睡。 这就是鬼罗刹的行动吗?我心里没谱!说给大家听,大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而万鬼之湖的行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成为了我们的私人行程,因为在商议之下,我们最终决定这件事情让李德理不要汇报,所以,我们也要面对鬼罗刹! “臭小子,让我看看,简直是野猪一般的恢复能力。”道心哥说话间,故意拍了一下我的背,疼的我呲牙咧嘴了一下,对他怒目而视,说到:“什么叫野猪一般的恢复能力?你倒是说清楚?能不能找个比较好的比喻?” “抱歉,这个我做不到。”道心哥‘真诚’的望着我,看得我一阵牙痒痒,恨不得马上抽他一顿,而大家都在笑,包括一直腼腆的过分的陶明柏,也低着头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们这群人的没心没肺,道心哥和肖道勇及时的回来,也就意味着我们马上要出发去万鬼之湖,他们难道真的不在意吗? 其实,在这相对平静的几天,我的内心不见得是平静的,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甸甸的感觉,那感觉撑的我内心就像快要爆炸,可是我始终没有办法说出口,为的就是不要大家担心。 可是这样好吗?道心哥在为我换药,他带来的某一种药粉敷在伤口上,就有一种特别的效果,清凉而麻痒的感觉特别明显,他在和我开玩笑,说这是真正版本的YN白药,是传说中最强悍的‘金疮药’,但我却皱着眉头,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我是感觉这次有事的,瞒着大家是不是不算负责,我内心又冲动在想,最危险的地方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是不是又会被骂个人行动主义者? 窗外的天空有些阴霾,这个季节虽然炎热,可是雨水总是很多,这样的天气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这次的行动不会太顺利?我承认我此时的思绪有一些乱。 下午时分,我们退了房,终究还是出发去万鬼之湖了,李德理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辆面包车,倒是方便了我们这一次的行程。 在车上,道心哥交给我一瓶药粉,他说是来不及配制成药丸,药粉的效果也是一样,让我每天一小勺,用温水吞服。 药粉的功效他没用说,我打开瓶塞,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人参气味,药粉不多,这么小一个瓷瓶,也只是装了小半瓶,看来也吃不了几次。 “能有这分量,已经可以偷笑了,这一次的行程我自己也感觉不是太好,希望这药粉可以帮到你,那也是帮到我们了。”道心哥看着窗外,看似无意的说到,可是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没有多说什么,我默默的珍惜的倒了一些药粉出来,用随身携带的水杯里的温水吞服了,在那一刻,我没有夸张自己的感受,只是药粉入腹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了灵魂的滋润感,而且这种感受还是连绵不绝的。 我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内心却是极佩服,医字脉只要有合适的药材,出手总是那么不凡。 原本,那个小县城是靠近万鬼之湖的,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这一次的行程应该是到万鬼之湖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落脚的,那是一个靠着湖的小村,村民多是一些靠湖吃湖的渔民,可是到如今却有了改变,我们是要去另外一个地方了。 而那个地方就是靠近万鬼之湖真正‘闹鬼之地’的一处地方,非常的偏僻,周围也没有什么村子,只是在四五里之外,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听说有些封闭。 毕竟万鬼之湖占地是很大的,有的地方比较繁华,但有的地方偏偏也就比较偏僻。 “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奈的,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还是不要在湖里呆太久,在陆地上怕是要安全一些。所以,也就选择了最靠近那个地方的地方”李德理的摊开地图在给道情解释着,因为道情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最危险的地方。 但我明白李德理的意思,如果万鬼之湖藏有什么秘密,那应该也是在那个‘闹鬼’之地,如果我们按照原计划在那个小渔村停留,那么我们自己租船划去那个地方,怕是在水面上就要呆很久的时间,按照李德理的意思,其实无论是在水面或者水上我们都是相当危险的,至少对施法也是不利的!选个靠近的地方,至少我们不用在水面呆很久,也可以及时的回到陆地。 因为行程的改变,加上有些路并不是太好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的时分了。 在这里就是最靠近那个地方的小村子了,我们半夜到来的时候,这个村庄已经是一片安静,除了连绵的虫鸣声,就是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声。 我下车来,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抬头仰望天空,这里的星空一片闪烁,这是多久都不曾在城市里看过的风景了,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的岁月,那时,在竹林小筑所看过的朗朗星空和我生活过的那一片村子。 多么令人怀念啊! 内心有些感慨,是我们的汽车声,打破了这里的一片安静的乡村之夜,我敏感的注意到由于我们的到来,村口已经有好几户人家亮起了灯 “去那边问问吧,那么大一群人,总不能露宿野外吧,看看有没有村民的家可以借助。”说话的是肖道勇,这小子一脸疲惫,看样子是着急了想找一个地方好好洗个热水脚,睡一觉,毕竟是才和道心哥回来,又赶着来到了这里。 “就是,去问问看吧,实在不行,咱们就分俩地儿住。话说,这个村子晚上的雾还真重呐。”道心哥也在安排着。 慧能这小子就闹着无论如何就是要和我还有晓芬住在一起,小时候的记忆是不可磨灭的,在那个时候,我是他的哥哥,晓芬是他的jiejie,那个时候我们还在荒村。 岁月的流逝总是让人感慨啊。 我们的运气不错,遇见的第一户人家就愿意收留我们,而且房间也足够了,两间极大的卧房,算是解决了我们的需求,因为这家的情况有些特殊,就是一个老妇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在这里,孩子的父母在外面的城市打工,而孩子在很远的地方读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老妇是一个善良而寡言的老人,看我们旅途疲惫,在答应收留我们以后,就急急的赶去给我们烧了一大锅热水,肖道勇跟着老人去了厨房,硬塞给老人一千块钱,倒是把老人吓住了,她说她一辈子就没有拿过那么多的钱,拿着都不安心,脸红的退却,却拗不过肖道勇。 道情因为常年照顾元龙大哥是极其能干的,道珍也因为多年跟着王师叔漂泊的生活,也是很能干的。 在肖道勇和老人因为钱的事情推来推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挽起了袖子,去了厨房,说是买老人家的一些米面菜rou什么的,自己动手做一顿吃的,却被老人一叠声的拒绝:“钱给的好多,在多给就不收留你们了。” 这让我感慨,如今在乡村还保留着这样淳朴的人也已经是不多了。 道珍和道情在忙碌,我们几个大男人和晓芬(不能干的代表)就在屋子里休息着,和老人随意的聊着天,道明哥无意中就说起:“大娘,你们这里晚上有点儿冷啊,这大的雾。” 老人就说到:“是啊,这晚上雾气大,这晚上也不要乱走,就是咱们村子的特色,外乡人是不知道的。咱们这些村子靠着湖,这些年听说那些地方来湖上游玩的人不少,好些村子都有钱了,可咱们这村子就不行,一来是偏僻,这二来嘛” 我们面面相觑,按照有外围的保护大阵的存在,这里的村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难道这里也是受了影响不成? “二来是什么啊?”肖道勇性子急,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人脸上露出一点儿犹豫的神色,然后才说到:“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农村人避讳的规矩多,这里又特别将规矩什么的就是了。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老人竟然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让我们又是一愣,道心哥反应比较快,说到:“是啊,就是来旅游的,人多的地方我们不爱去,想着这边是最清静的不就来了吗?” 老人摇摇头说到:“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好地方啊,旅游参观什么的,听说是有专门的地方的,就像我以前也出过远门,去过那什么峨眉山,那里也不是能漫山遍野乱走的,总是得沿着路走。你们不要贪什么新鲜,住一晚上就走罢,到这片儿湖上来旅游干嘛呢?” 我们沉默了,我敏感的觉得这个老人和我想象的老人不一样,觉得她言谈之间不像没见识的人,更不像没文化的人,她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吧? 我们沉默的当口,道珍已经端着一盘菜进来了,冒着热气儿,就是农家地里的蔬菜,闻着就有一股子清香的味道。 “你们说什么呢?都洗手,准备吃饭了,一群懒货。”道珍斜了我们一眼,然后放下菜就出去了,我们肚子也的确饿了,就全部上了桌子,老人坚持不肯和我们同吃,她不吃夜宵,说不利于养生。 听了这话,我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心中诧异,之前的想法更加确定,这个老人家怕不是简单的孤寡老人这么简单的,可是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算是陌生人,别人的事情我又怎么好多问? 菜是两盘子腌鱼,农家的腊rou炒了蒜苗,新鲜的炒蔬菜,拌黄瓜,外加一大盆酸笋鲜鱼汤,配上喷香的米饭,我们一个个上了桌子都是狼吞虎咽的,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老人看着我们吃了一阵子,就推说累了,要回房间去休息了,但进房间之前,像是不放心一般,又转身对我们说:“晚上呢,就好好睡觉,无论遇见啥事儿,别乱走,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我原本吃的正香,忽然听见老人这么说,不由自主的就愣了一下,是磕着碰着,还是另有隐情?我刚想问,老人已经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道良,你咋看?”肖道勇端起碗,喝一碗汤喝得淅沥呼噜的,哪里还有一点儿大少爷的优雅?旁边道情笑他,他还不乐意,教育道情:“所谓优雅风度的最高境界,就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干什么样的事儿,就比如在这种环境下的优雅就是男人要大口吃饭,是一种男人味儿的优雅。” “一肚子歪理,怪不得是来自不正当的组织。”道情哼了一声,不理会肖道勇了。 肖大少爷也懒得理会她,一抹嘴,望着我说:“道良,问你呢,发啥呆?” “你难道不清楚吗?这老人可不是那么简单,你还非得问道良?”道心哥扶了扶眼镜,一边小声的说到一边鄙视的看了肖道勇一眼。 “废话,不问他问谁去?我们还要在这村子里搞几艘船什么的,还要住什么的,现在别人的意思是赶我们走呢,唔”肖道勇一激动,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大了一些,然后就被在旁边一直很沉默的道明哥捂住了嘴。 这肖大少爷,可惜他那阴柔俊美的长相,越接触越觉得像一个土匪。 但肖道勇说的的确是一个问题,可是我有些累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我不想想这些问题,李德理一边夹菜一边说到:“明天再说吧,这老太太是这态度,可不见得其他的村民是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