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秦涣提出要她们留宿,下雨是一方面,另外他也有私心,秦莞的状况现在是好的,可后半夜呢? 秦莞起起伏伏的高热,和晏打心里心疼她,留下来倒没什么意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 梁泠也无所谓,本来她今天是住和晏家的,如今和晏不回家,她就只能回自己家了。 回家来来回回就她一个人,她也不想回去。 于是和晏跟梁泠留宿,周尧夏也留下,秦涣去他家随意的如同回自己家,他来秦涣这儿,也是如此。 几个人又多聊了会儿,准确应该说是秦涣跟梁泠聊,和晏跟周尧夏一人坐一个角落,只管听。 临近十一点,和晏打起了哈欠,她并没有去秦涣准备的客房休息,而是去了秦莞房间,梁泠去了一旁的客房。 客厅里只剩下周尧夏秦涣兄弟俩。 看和晏走进房间,秦涣喝完杯子里的咖啡,说道:“和晏这个情,我记下了。” “嗯。”周尧夏转着手里的红酒点头。 秦涣看了看周尧夏,敲了敲咖啡杯开口:“我还是希望你在努力一把,跟和晏修成正果,毕竟……” “这么好的女人,要是便宜了别人,我会忍不住下手的。” 秦涣已经回了房间。 周尧夏转着杯子,好一会儿才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手还是无意识地晃着高脚杯。 外面雨滴打在地上,发出滴答细碎的声音,把他的心打的也尤其不安宁,他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回房间,并随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夜里,凌晨三点,雨越下越大。 周尧夏从睡梦里惊醒,有些渴,他去客厅喝水,打开门,就看客厅开着一盏小灯,他仔细一看,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打开灯,女人惊呼一声,他听声音,知道不是她。 去冰箱拿了一瓶水,周尧夏坐在一旁闲置的沙发上问:“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了啊。”梁泠盘腿坐在沙发上:“又被饿醒了,出来找点吃的。” 周尧夏看着梁泠拆开的蛋糕了然,那是莞莞最喜欢吃的蛋糕,似乎女人都喜欢吃这个,她也喜欢。 不吃饭,只吃蛋糕她都愿意。 梁泠吃了一口蛋糕,看周尧夏看着她手里的蛋糕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开口:“我饿了,在冰箱里随便拿的,你也喜欢?” 周尧夏摇头:“是莞莞喜欢。” “哦。”梁泠点头,然后两人就没了话。 其实对于周尧夏,梁泠以前还是挺熟的,这种熟也只是因为是高中同学的缘故,熟也只是局限于,知道他叫周尧夏,知道他读书很好,知道他为人冷淡但绝不是高傲的人。 知道他是和晏的前男友,是和晏甩了他。 仅此而已。 梁泠戳着盒子里的蛋糕,有些话突然想问一问,虽然有些多事,可是…… 她还是她的朋友能够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要像她一样。 二十八岁了,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就要跟一个只知道名字,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结婚。 “周尧夏,你是不是还喜欢和晏?” …… 梁泠回了房间,客厅里又剩下周尧夏一个人,他坐在没有灯的客厅里,脑子里想的都是梁泠刚才的话。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你回来的时候和晏开心坏了,她都准备去追你呢。” “上个礼拜六你是不是去了南湾路的一家咖啡馆?和一个女人。” “要不是那样的话,和晏又怎么会去相亲。” “周尧夏,和晏始终喜欢的都是你。” 那个女人…… 原来,原来那天她是在咖啡馆里见了他,见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怪不得,她后来见他,眼里都写满了距离。 她还喜欢他?她还准备去追他?可是,见到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退却了。 她的喜欢,在道德,礼义廉耻面前,还是太退却了。 她是那样,他又如何不是那样? 他们都太君子,在感情里,也太君子,不强取豪夺,不夺人所爱,不违背道德底线,不插足别人生活。 这些都是对的,可他们却也差点因为这些又一次离开,如果不是梁泠今天的一番话,照他现在的想法,他们是真的要桥归桥,路归路。 真的在没有可能在一起。 不过,还好…… 还好,上天是眷顾他们这一对自作聪明的蠢人的。 周尧夏笑了出声,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感觉衣服被什么拉扯着,他低头,在外面灯的照射下,看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在他身边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