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宇一模一样的招式,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招式,对方照葫芦画瓢,同一样的招式反打过来,那老者心中甚是无奈,倘若对方是个成名人物,如此打法自是迹近无赖,当下便可立斥其非,但偏偏天宇是个徒具真气、丝毫不会武技之人,讲明只用自己所授的招式来跟自己对打,这般学了个十足十,原是名正言顺之举。他心下焦躁,不住咒骂,却始终奈何天宇不得。 四周的真气四射,老者越打越心惊,这小子简直就是奇才了,这可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碰到这百年一遇的奇才,任何招式对方都能学会,甚至比自己练了几十年的更甚,这般一来二去拆了五六十招,天宇渐渐摸到运使真气的法门,每一拳、每一掌打将出去,劲力愈来愈大,船头上呼呼风响,便如疾风大至一般。 面对对方无赖的打发,硬是找不到回击的理由,对于对方涛涛不绝的攻势,老者不敢丝毫怠忽,只有全力相抗,心道:“这小子到底是那个宗门的亲传弟子,还是那个老怪物易容了,怎么那么邪门,莫非他有意装傻藏jian,其实却是个身负绝顶武技的高手?”再拆数招,觉得要避开对方来掌越来越难,幸好小伙子一味模仿自己的招数,倒也不必费心去提防他出其不意的攻击。 双方的真气在相互碰撞着,四周的水幕形成的,黄色和白色的水龙在纠缠着,又斗数招,面对一个小儿,坚持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拿下,老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老者双掌转了几个弧形,斜斜拍出,这一招叫做‘或左或右’,掌力击左还是击右,四周的水幕也随着上下翻飞着,要看当时情景而定,心头暗喜:“臭小子,这一次你可不能照抄了吧?你怎知我掌力从那一个方向袭来?” 天宇面对突然齐来了招式,心中也在想着快的结束,果然面对老者的这一攻势,见这一招难以仿效,问道:“喂,你这一样是否不太和规矩吧,你这是耍无赖,你是攻左还是攻右?” 老者一声狂笑,喝道:“小子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实战中你的对手,可不管你无赖不无赖的,只要有能战胜对手,任何手段都会使用,所以就不要说无赖了,现在你倒猜猜看!向左还是向右。”老者两只手掌不住颤动,天宇的气势被压制着,面对对方强势的攻势,天宇不动神色,只得提起双掌,同时向老者掌上按去,他不知对方掌力来自何方,照葫芦画瓢,倒打一番。 老者见他双掌一齐按到,哎这小子可以啊,这样都可以啊,没想到自己思考许久的招式,一下子被天宇所破,不由得大惊,暗想傻小子把这招虚中套实、实中套虚的巧招虽然使得笨拙无比,‘或左或右’变成了‘亦左亦右’,两掌齐重,令此招妙处全失。 老者形成的优势,一下子被天宇所破,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还是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但这么一来,自己非和他比拚真气不可,霎时间额头冒汗,危急中灵机一动,双掌倏地上举,掌力向天上送去。这一招叫做‘天王托塔’,原是对付敌人飞身而起、凌空下击而用。 “我靠,这是什么鬼,现在自己怎样才能化解?”天宇心中在思索着。不管怎么样拼了,天宇此时并非自空下搏,这招本来全然用不上。但天宇每一招都学对方而施,眼见老者忽出这招‘天王托塔’,不明其中道理,便也双掌上举,呼的一声,向上拍出。 双方都拼出了火气,就这样对峙着,脸色通红,汗水随着双颊流下,再这样下去可能就坚持不住了,两人四掌对着天空,任由着水花四溅,但始终没有一人主动示弱,就这样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看到天宇目前的状况,老者知道天宇已经将要力竭,在下去将会是两败俱伤,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天宇见对方敌意已去,跟着纵声而笑。灵儿斜倚在舱门木柱上,见此情景,也是嫣然微笑。 见到老者的行径,无耻至极却无可奈何,那老妇喝道:“见到不要脸的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你以后就叫不要脸算了!还鬼影,还影魔双雄我看就是狗熊,老狗熊打不过人家,便出这种鬼主意来骗小孩子!” 老者面对老妇的辱骂,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哈哈一笑,就好像没有发生的一样,任由老妇在旁挤兑嘲笑着,老者在电光石隗的一瞬之间,竟想出这个古怪法子来避免和天宇以真气相拚,躲过了危难,于自己的机警灵变甚为得意,虽听到那老妇出言讥刺,便也不放在心上,只嘻嘻一笑,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跟这小子无怨无仇,何必以真气取他性命!” 看到老者不以为然的表情,老妇心中甚是郁闷,但也是无可奈何,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那老妇正要再出言讥刺,突击船身颠簸了几下,向下游直冲,原来此处江面陡狭,水流十分湍急。老者又是哈哈大笑,叫道:“慧雅,我们就不要如此了,你看已经到碧幽岛啦,你们祖孙两位,连同小伙子一起,都请上去盘桓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