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脸怎么红了?嘿嘿,简直红的像山里猴灵兽的腚一般。”不请老人咧着嘴笑眯眯不怀好意说道。 虽然不能明白不请老人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到底想表示啥意思,但封霄云怎么看这近在眼前的笑容,怎么觉着难受,有一股说不明的浑浊意味在里头。 小铃铛听到这一声,慌忙站起身,也不继续念字了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歪着头俏皮可爱地盯着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邋遢老头。 “霄云哥哥,这位老爷爷是……”小铃铛乖巧地问道。 “不请自来的老头。”封霄云硬邦邦介绍一句。 不请老人把双眼一瞪,双手叉住老腰,怒冲冲道:“老夫诨号不请老人!是这个小子三跪九叩的正牌师父!”同时,不忘两眼珠使劲盯着封霄云。 封霄云毫不示弱,胆气十足地回瞪不请老人。 到底还是女娃娃乖巧,小铃铛立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花儿般的笑靥瞬间就把不请老人的怒容完全盖住,充满童趣道:“半边胡子的老爷爷你好。”瓷润清脆的娃娃音,谁听着都如同三伏天痛饮下一海碗冰梅汁般舒服。 刚才还满面的怒容瞬时消失不见,不请老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真俊的女娃娃,叫啥名?怎么赤着脚,是家里穷得没钱买鞋穿?多叫人心疼。没事,待爷爷这就给你编一双漂亮草鞋。”说着话,不请老人还真伸手抓过一把干草,动手开始编草鞋。 封霄云在旁边道:“您老就别白费劲了,小铃铛打小就赤着脚,冬天村里人人都穿着大棉鞋,她还是赤着脚。” 不请老人停下手里已经编出一缕的草鞋,尴尬笑道:“还真是,这女娃娃成天赤着脚,也不怕这小嫩脚丫磨出茧子……” 似乎是被不请老人说的有些害羞。 小铃铛轻轻扣起晶莹如珠的十个调皮脚趾,扭头对封霄云轻轻道:“霄云哥哥,我先回去啦,改天再来找你玩。”说话时轻巧灵活地转身,迈着轻盈的雪足,飞快地跑了出去。 “哎,慢点跑!别摔着。”封霄云对着小铃铛欢快消失的身形,关切地隔空叮嘱一句。 扭回头,封霄云发现不请老人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又是一满脸刚才见过的意味浑浊难明的表情。直到若干年后,封霄云才知道师父这表情里满满全是戏谑之意。 不知怎么,封霄云这回居然破天荒没胆子跟不请老人对视,甚至还俊脸微红起来。大概是没了小铃铛在跟前的缘故?青梅竹马的一对瓷娃娃,谁又说的清呢? “哈哈!”不请老人盯着封霄云大笑一声,张嘴念了两句封霄云根本听不懂意思的句子:“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尽管不懂这两句是啥意思,但封霄云却觉着莫名就进了自己心坎里头。 “嘿嘿,不愧是我不请选中的好徒儿,眼力也非同寻常,这个女娃可不一般。”不请老人最后没头没尾冒出这么一句。 在封老实家里连住两天,不请老人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不嫌弃吃,不嫌弃住,更不嫌弃封老实家里脏。说来也怪,自从不请老人在灶房住下之后,原来满灶房的虱子老鼠全都悄悄搬了家。 就连封霄云机关算尽埋伏十几次都没能逮到,多年坚持常住灶房不动摇的老鼠王“黑大”一家都搬了出去。黑大这称呼,还是封霄云在数次与黑大斗智斗勇落败之后,心悦诚服送上的绰号。 这两天后半夜,不请老人照例会一脚踹醒熟睡中的爱徒,带着他上山活动。等到达山顶上,不请老人却什么也不教,只让封霄云继续练他自己从小就练的那一套东西,绝口不提任何一点功法绝招之类。 封霄云被折腾两天第三天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老人家,你为何偏偏要收我为徒?您老本事甚高,收个高徒应该很容易,为何选中我?” 正在闭目盘坐的不请老人睁开双眼瞅着小徒弟,一瞬间就想出数个理由,不过片刻后就挑出其中最实在的一个,应声道:“其实你五岁时第一天登上这峰顶开始锻炼那一刻,为师在封苍宗山间就已经看到你。这些年来,为师见你日日勤练不辍觉着你是块好材料,这才决意收你为徒。” 封苍宗宗门建立在方圆千里内最高的沧澜群山之巅,三座主峰高达万仞,直冲天顶。站在任何一座主峰上,足以俯瞰周围整个封苍宗辖地十城三百二十八县。凭不请老人的本事,稍微使些手段,看清这封苍宗西南偏远之地的采石村一个小小男孩日日在晨练,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不请老人倒是没说假话,封霄云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恒心,多年如一日地坚持不懈,这点确实不错。 不过封霄云显然对这个理由不大信服,什么也没说不哼不哈继续练着自己那套东西。 不请老人尴尬地搓搓手,没好意思再往下说刚才想好的话,对着日升方向重新闭目静静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天下晌,从封苍宗出发押送邢得正和封玉贵来向大供奉不请老人请罪的一行十五个人,终于来到离着采石村最近的大镇乌龙镇上。 这次封苍宗来的领头人大约四多岁,四方大脸面容刚毅,头戴玄冠,身穿一套玄色右衽长衣,背后背着一把精钢打制一人高巨剑,这把巨剑少说也得五十斤重。由此看来,这位领头人地系灵气必然已经修至登堂入室之境,浑身力气得到地灵气加持,强悍无比。此人姓战,名德直。 战德直带队来到乌龙镇一处最大客栈“八方客栈”,迈步走进这八方客栈,掏出五枚金币拍在掌柜面前,粗声粗气道:“封苍宗办事,整座客栈包了,闲杂人等请出去。”此人出手倒是大方,这八方客栈一天的流水也不过一百银钱。 客栈掌柜一看此人胸前那封苍宗的纹记,再一看这人背后那把人高巨剑,又看着五枚随意拍在面前柜台上的金币,就知道这是位不好惹的恶客。没奈何,掌柜只能点头哈腰把客栈中的客人们笑眯眯请出去,临走还赔上双份房钱。这位掌柜是个老行家,知道开客栈不能轻易得罪三教九流各类人,最是讲究和气生财。 幸亏今天八方客栈里的客人都是些好说话的良善客人,接了双份房钱,也就痛快退房。 从甲字上房中走出一男一女两名客人。 老板去轻轻敲门说明退房时,一开门差点被这位满面红光敞胸漏怀的凶悍巨硕恶汉给吓尿裤子。 这恶汉身高两米开外,面貌凶神恶煞,头发更是根根冲天带着丝丝火红,体型壮硕非常,比一般壮汉还要粗上两圈。两臂更是粗壮无比,上面鼓起的一大块腱子rou比胖胖的客栈老板脸都大。 这恶汉一开门,身上就带出一股子脂粉魅气,显然是被客栈老板半路坏了好事,眼里冒火好似就要把胖胖的客栈老板生吞活撕。 正此时,这恶汉身后刮起一阵香风,一个妖媚动人的丰腴女子半披着薄如蝉翼的艳丽紫袍忽然出现,露着半抹如羊脂般刺目的酥胸,轻抬纤手拦住恶汉扬起的粗壮手臂,对着客栈老板露出一抹媚笑。 这女子眉眼狭长,唇凃赤脂,举止透着一股烟视媚行的味儿。身材惊人地丰腴起伏,胸部更是傲人非常。衣着华美奇异,要命的手臂和双腿处衣着皆是几近透明的薄纱,凝脂般雪白的手臂和修长笔直的美腿犹如不设防一般,任由客栈里和街道上路过的男人们偷着拼命扭头打量,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