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惹人注目,白紫夜与马铁豆装作中途离场去买夜宵,一路有说有笑疾速奔走到东门。 他们一眼瞧见了坐在一处墙角像座庭院假山的铁锤,他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听啤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这是流动商贩看他有趣免费送的。 马三和古老头都是十足的酒鬼,可马铁锤从未接受他们邀请一起喝酒的诱惑。今晚他口干舌燥得厉害,觉得有团烧灼的火在把心架起来烤,非冰镇的酒不能祛燥解渴。 马铁锤一个人坐在地上,他不敢站着是为了不想成为人们眼中的怪物,可还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缩在墙角的庞然大物,忍不住往那个重重暗影里多看两眼。 穿梭不息的人群汇成一道道光影流动的河,不断冲刷拍打着暗影中的马铁锤。在他看来,那河由一个个人体所泛起的香气汇聚而成。 往常,他喜欢找个隐蔽的地方就像今晚这样坐着,静静地细闻每个经过的人身上的香气,继而在他的大脑里化成不同颜色,有他喜欢的,也有讨厌的,还有转瞬即逝再也记不起来的。 “演唱会结束了?”马铁锤看到了一直在等待的两人,笑着问道,并随手一扔,啤酒不见了。 “没有,出事了,车菊星子不见了。”白紫夜看四周的人离得很远,压低嗓门小声说道。 “是咱们在官邸见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儿吗?”马铁锤看向铁豆问道。 马铁豆快速地点点头,急促地说到“快点儿,咱们去西门瞧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正欲转身走,被马铁锤的两只蒲扇大手按住了肩膀,说道“我好像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了。” “什么时候?”白紫夜焦急地问。 “刚刚。” “别捣乱,今晚出来的女孩儿哪个身上没有香气?咱们得快点儿,说不定他们现在都上了车了,上车以后再找可就麻烦了。”马铁豆不以为然。 “听铁锤说完。”白紫夜还是愿意给铁锤几秒钟的说明时间。 “嗯...嗯,那个小姑娘身上的香味我是第一次闻到,很特别,和我之前闻过的楼兰姑娘的香气不一样,就像啤酒,刚喝时感觉有点儿淡,可喝多了更能醉人。” “没看出来身边还有位大情圣,闻香大师级的人物,那说说你紫夜师父的香气是怎样的。”马铁豆的话语里不无揶揄。马铁锤喝完酒微酡的脸马上变成了红透的苹果。 “我相信铁锤,他从不说假话。”白紫夜没理会铁豆,对铁锤显示出信任,“铁锤,那你想想看,刚才是谁和那个姑娘在一起?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 “很奇怪,她醉得很厉害自己走不成道,被一个男人背着,后面还跟着一个,他们是‘鬣狗帮’的人。更奇怪的是,那个醉酒的姑娘,模样...不像...不像她。”马铁锤说完,脸又红了一层。 不出他所料,铁豆哈哈大笑,因为想强忍住而憋得脸通红,说到“铁锤,你这故事编得驴唇不对马嘴啊。前面说车菊星子的香气独一无二,后面又说模样看上去又不是她。你刚才是不是喝酒了?” 白紫夜眉头伸锁,问到“你能确定你所说的就是你所见的?” 马铁锤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怕铁豆再取笑他。 “你确定搀扶可能是那个姑娘的女孩儿的是‘鬣狗帮’的人?”白紫夜问。 “嗯,那两个人我见过,他们有段时间经常到咱们那儿晃悠,听说是调查我们已故帮主华在宇的女儿下落,有人说以前看到过华在宇抱着一个婴儿去过那里。” “铁锤的话应该不假,里面的蹊跷我一时还搞不明白,但他们一定有问题。”白紫夜放弃了马铁豆的思路,转而支持铁锤。 “女人心海底针,变得可真快,刚才还相信我呢。”马铁豆一旁小声嘀咕,可他找人的兴趣高涨,他要顺着铁锤理出的线头一直找下去,他想亲耳听到白紫夜连连懊悔当初没能听他的话。 “铁锤,那你还记得他们去了哪里?或者上了什么车?”马铁豆想早点儿听到紫夜的悔言遂急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