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王都指挥使遇害之后,你们来亲自查证过么?”不知不觉之间,徐钦已经认为方妍是个可靠的战友了,于是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想得到这位战友的支持。 “小女子只是负责搜集一些江湖消息的事情,这种大事怎么轮得到小女子过问?更何况当时殿下遇刺受伤,血燕门上下都紧张得不得了。事后也只是让右门主前来查验了一番。” “如此说来,湘王殿下这边,其实对王破虏遇害一案知晓得并不多了?你等一下请你们右门主来行辕一趟,本官想好好跟他谈一谈当时的情况。”徐钦也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只是想到这个案子中的疑点,不由得微微蹙眉。 虽然现在没什么证据,但凭目前一些蛛丝马迹来看,徐钦觉得这个王破虏之死,可能比预想中的还要复杂得多。 而那位张教主武功奇高,甚至可以直接在重重护卫之下刺伤朱柏,这波cao作基本上就等同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难度。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即使是他在大街上晃悠一圈,恐怕也很难将其抓捕归案。 所以这个案子,必须理清真相,要抓凶手,必须先将他背后的支持者给揪出来,然后再用计,设下十面埋伏的阵势,力求一击弄死他。 而湘王方面也算是极为配合,当徐钦查验完都指挥使司衙门现场回到行辕的时候,那位血燕门右门主已经在此等候了。 “在下血燕门右门主,湘王府副审理拜见徐小公爷!” “呵,右门主不必客气,请坐!”对于这些草莽级鹰犬混乱的称呼,徐钦也算是习惯了,不过看到他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有些忍不住想笑的感觉。 “本来有事向右门主请教,理当登门拜访才是,不过本官这边确实是有些手忙脚乱,还望右门主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殿下早有吩咐,小公爷但有差遣,只管吩咐一声就是,血燕门上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此劲爆的发言,不仅仅是徐钦,就连旁边的方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只是碍于名义上还是他的下属,因此强忍了下来而已。而徐钦在一旁看着她怒其不争的样子,只是觉得这位虽确实是女中豪杰,但依然是个有血有rou的年轻少女,大概。 “右门主言重了,本官请门主过来,只是想询问一些当时浙江都指挥使王破虏遇害的一些细节而已。” “小公爷想知道什么?” “之前左门主曾对本官言到,王都指挥使遇害之后,右门主曾前去查看,并确认了他尸首伤口确有些微灼伤,不知可有此事?” “确实,因为殿下准备亲自前往的时候遇刺受伤,因此在事发的第二天,就由在下替殿下前去查看过王都指挥使的尸首,伤口上确实是有些许灼伤的痕迹。” “那当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伤口有作假的痕迹?” “作假?如何作假?实不相瞒,小公爷,能够将真气外放至如此程度,简直是骇人听闻的武功了,决计不可能有人能够模仿!” 听徐钦这样一说,这位右门主马上就对他这种缺乏武学常识的行为进行了义正言辞地批评教育。 “右门主稍安勿躁!本官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此案有诸多疑点,现在王都指挥使的尸首也已面目全非,因此有些细节,便只能求助于右门主了。”对于这个一看就是个莽汉的右门主,徐钦实在是无力吐槽,也不敢再抱有什么希望了。 接下来,徐钦又问了他一些问题,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收获,只得随便敷衍了他几句,然后就将其打发回去了。 “右门主为人一直便是这样,还望指挥使大人勿怪。”等他一出去,旁边看得汗颜不止的方妍就出来打圆场了。 “无妨,只是如此一来,要想从血案本身下手就有些困难了。” 对于这种二货,徐钦也不想怪罪于他,毕竟人家有硬伤就已经是一件值得可怜的事情了,还因此怪罪就太不人道了,这绝非君子所为。只不过失去了进一步查证的线索,还是让他稍微有些失望而已。 “既然这条线索断了,那就只能从另一条线索查下去了!不知方姑娘可有那个所谓的日月神教的消息?” “哦?指挥使大人指的是什么消息?” “他们在这杭州城内,或者附近,可有什么落脚点?” “莫非指挥使大人又想来个这个什么‘人口普查’不成?”方妍好像对徐钦这些离经叛道、疯疯癫癫的行为非常感兴趣,说起这‘人口普查’的时候眉眼和嘴角都有些微微弯曲。 “这人口普查可是国之大计,自然是需要持之以恒,深入推进的。” “不过这日月神教可不像那些有专营产业的帮派,而且人家可是真的和官府不怎么对付,您这一普查,恐怕就是一场真正的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