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的一个小旅馆里,钟瞳瞳略显嫌弃的,踏入了明显没有换过床单的房间。 并且再一想到,刚刚收银台里的大婶儿,看自己和杨子牧的眼神。钟瞳瞳简直有种,立刻便想要爆发的冲动。 然而杨子牧此时,却是完全没有理会,钟瞳瞳的些微愤怒。 反而是格外娴熟的,又一次在房间里布置起,那几乎已成为常态一般的,八方逆乱的遮掩阵法。 也直到杨子牧,重新将自己一行的痕迹,再度从阴阳世界中隐去。 他这才神色严肃的,再度看向了钟瞳瞳。凝视着她那一双,看起来甚是无辜的双眸。继而并不委婉的,直接便刺入了疑问的本质: “刚才的那个人,和你究竟有什么样的关联?” 很显然,先前那个极为凶悍的修士,并非针对杨子牧而来。 因为他甚至在,似乎已经对杨子牧,做出了充分了解的状况下。都依然试图把杨子牧本人,给排除在整个事件之外。 并且他也更加不可能,是冲着白泽幼兽而来。白泽幼兽的本质,就连神异的重瞳也无法窥破。更别说先前那人,也本就未曾在意过幼兽的存在。 而除了杨子牧和白泽幼兽,场间便也只剩下一人。 所以毫无疑问的,那个玄修士所针对的,也只可能是她一人! 杨子牧看着,依然沉默不语的钟瞳瞳。并再度将问题的本质,挑明得更加的透彻。毫不留情的,换了种方式问道: “或者说,最关键的这个青铜鸮尊,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 …… …… 钟瞳瞳小心又怯懦的,抬头偷偷看了看,杨子牧格外严肃的神情。也知道自己此刻,恐怕是再也推搪不了。这才终于委委屈屈的,小声说道: “如果我说,这个东西是我不小心捡到的,是会不会相信啊?” 杨子牧闻言,却完全不置可否。 而他一言不发的行为本身,便已然足够用来说明,他自身的这份态度。 然而钟瞳瞳见状,却是满脸无奈的。干脆将自己的两束目光,完全不再退缩的,直面迎上了杨子牧的眼神。 然后才一脸愤恨的,咬牙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但我有什么办法呢。那个东西真的就是,在我从家里跑出来的路上,便那样明目张胆的放着。无比直白又赤裸的,直接就闯入了我的视线。难道我还要特地的绕开,远远的躲着这个铜器么?” 钟瞳瞳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指着一旁的鸮尊,无比悲愤的继续道: “不管它到底是因为,有人特地把它放在了哪里,故意吸引我的注意。还是它真的就是,因为一出其他的意外,然后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而归根结底,我也并不知道,那背后的隐情啊。对于我自己来说……它就是不小心捡到的!” 杨子牧满脸愕然的,看着在委屈中一点点爆发,又在爆发里显得更加委屈的,完全无法自禁的钟瞳瞳。 然而内心之中,却也同样变得更加的混乱。 整件事情到目前为止,不但始终弥漫着一层层的雾气,让人看不透其中的真相。并且杨子牧此时此刻,甚至都依然捉摸不透,这些雾气的真正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