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牧顺着罗三金的介绍,看向了他手中的那枚木牌。 木牌通体暗沉,并且因为制作年代较早的缘故,连木牌上原本刻制的纹理,也都已经模糊不辩。 但仅从其外观而言,也依稀能够察觉出。这显然就是,和钟瞳瞳先前扔出的,那道桃木阳符一般,同样用实木刻制的一道符箓。 而这个时候,罗三金也才继续补充道: “经过我不断的追寻,我最后所找到的,便是一位同你们一样的方士。而这枚木牌,便是他授予我的,能够压制我这全阴之体,最重要的一个手段。” “用那位方士的话说,我之所以会吸引秽物。正是因为我阴格太重,本身就是一个聚阴的源头。而他将这一枚,以槐木制成的至阴符箓,交到了我的手中。反而是能够,将我周身的阴秽,全都给纳入符箓之内。” 罗三金一边说着,一边却也再度将槐木阴牌,给默默放了回去。 继而才微微苦恼的,接着说道: “然而如你们所见,槐木阴牌的聚阴功效,也同样也有着一个上限。就在最近的这段时期,这张木牌便似乎,已经都被阴气给蓄满。而我周身散发的聚阴之力,便再度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一份困扰。” “并且当我这个时候,再试图去寻找,曾经遇到过的那些阴阳通晓者。却发现在这种规模的城市中,想要找到你们这样的人,已经变得愈发的困难。而先前的那个恶灵,也并非是随意降临,它本就是针对我的聚阴之体而来。” 罗三金说到这里,却是突兀又违和的,第三次拜匐在了地上。 语气之中,带着颓然和希冀,最后一次请求道: “无论以你们的视角而言,你们再如何鄙夷我的作为。但我真的只是想要,过上和常人无异的,最平凡、最普通的生活。” “请你们二位……一定要帮我、脱离这个深渊!” …… …… 罗三金都把话,说道了这个份儿上。杨子牧他们若硬要一走了之,似乎还真就是冷酷无情,且毫无半点儿的人性了。 然而不知为何,面对罗三金的,这几若道德绑架般的做法。 杨子牧却是,在一种奇异的犹豫间。突然便转身看向了,身旁的钟瞳瞳,以及一言不发幼兽白泽。 似乎是略微的想要,从他们二者的表情里,获取一丝丝的赞同。 然而钟瞳瞳此刻,却只是格外玩味的,盯着罗三金所谓的八字纯阴体质。似乎对于将他从惊恐中解救,更感兴趣的显然却是,他这奇异的命格本身。 而白泽幼兽,大约是真的不明所以。只是天然的排斥着,罗三金那满身的阴郁气息。微微不喜的,躲在了钟瞳瞳的身后。 杨子牧见状,也不显得失落。 反而是飞快的自背包中,拿出了刚刚在研究所里,还并没有全部用完的,那些隔绝气息的禁制符咒。 然后便利落的,同样把罗三金居住的仓库,也同样荫蔽起来。 并且先前的禁制,之所以好似已然失效。其实也仅仅只是因为,那对于生而知之的异兽白泽而言,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也就是说,杨子牧如今的这番布置。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也依然能够暂且的,让那虎视眈眈的鬼枭,再度失去目标的踪迹。 直到把这一切都做完,杨子牧这才转向了,依然忐忑着等待回答的罗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