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办公桌上新增的两盆百合花,盯着面前眼睛空洞神情木然的苏生,钟铭心中的隐痛在一阵阵的涌起。 “钟对长,哦,我认为叫你钟所长更为亲切。”苏生红色的嘴唇在动着,“我相信你找到真相了,但你怎么还是愁眉不展呢?” “苏生,我不管你称呼我什么,我今天来,想给你讲个故事。”钟铭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 “好啊,我正在等着你讲那个故事,也许我还能给你更正更正。”苏生伸手捻着桌子的百合花的花瓣,一些汁液顺着苏田的手指滑落。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来讲这个故事,你等了十二年。十二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砖包皮的老房子里的东侧的一间里,男主人和三个人正在赌博,一个人在外面望风,在外面望风的人突然想起在西间睡觉的男主人美丽的妻子,他产生了邪念。” 苏田木然的脸忽然抽动了一下,但瞬间消失了,百合花的汁液依旧滴落。 钟铭看到了这些,他没有停止,“那个女人挣扎着,那个望风的人情急之下用绳子勒死了这个女人。男主人被惊动了,对侵害妻子的那个人拳打脚踢,那个人怕杀人的事情败露,就伙同他的那几个同姓的兄弟把男主人杀死了,这样既封住了几个同姓兄弟的口,也造成家庭残杀的假象。他门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谁知他们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这家的孩子。这个经常面对家庭矛盾的孩子,养成了孤僻自我的性格,他那夜躺在地窖里,躲避着家庭的吵嚷,但也逃过了一命。这个孩子虽然不想面对家庭的矛盾,但又不愿远离这个家庭,他有一个习惯,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习惯,那就是习惯把复读机打开,放在父母的房间里,录下父母的声音,因此,他不但录下了父母平常争吵打骂的声音,还录下了父母被杀死的嘈杂的声音。早起的他看到了被杀死的父母,他却异常的镇定,把那些录音藏了起来,因为他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些人杀死了他的父母。他定下了一个长久而隐秘的复仇计划,用父母争吵的录音把放弃抚养他的二叔吓的中风。同时让那些杀死他父母的人相信他的父母鬼魂的存在,并且学着父亲的声音说,要在十二年后来索那些人的命,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还小,还没有能力为父母,更主要为他的母亲报仇,他定在了十二年后,到那时,他就有能力了。同时,也能知道是谁杀死了他的父母,因为那些搬离那个村子而且不再回来的人一定就是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他做了十二年的准备,成为一个懂得法律的律师,也开始一个复仇计划。他买了一个无注册的手机号码,并且采用了隐藏号码功能,先是让号码显示其中一个凶手的家用电话号码,打给那个在外望风的凶手,那个凶手以为是另一个人在讹诈,就驱车到了那个人家里将其杀死,并且造成鬼魂索命的假象。而这个望风者为了一绝后患,把其他的知情者都杀死了,这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他哪里知道,这些正是那个孩子的圈套。那个复仇的孩子用当年的录音把另外两个凶手吓得神智不清,才给那个望风者以良好的作案的机会。就在那个望风者暗自庆幸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来自地狱的电话,更确切地说是来自那个隐藏号码的电话,他再次听到了来自地狱的争吵声和召唤声,自知罪责难逃的他绝望了,在写下他的罪责之后,选择了到那个老房子里上吊自杀了。这就是我讲的这个故事,实际上,这个孩子才是这些死者的阴谋者,苏律师,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