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很乱，林伟阳不想干任何事情，包括听歌、看书、写作……

紧闭房门，林伟阳从抽屉里把烟拿出来，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半小时后，他听到外门开锁的声音，秦戈回来了，他没有出去迎接。

秦戈的脚步声进了厨房，出来，在他的房间门口停留，轻微的敲门声。

“请进。”林伟阳没有回头，他仍痴痴地望着窗外。

秦戈走到他的身后：“伟阳，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发呆。”

“昨晚的事，对不起。我听信一面之词……”

林伟阳把烟头扔进一个盛了水的杯子里。

“你没错，不必道歉。每个人都有自我保护的方式，你保护自己不被伤害一点错都没有。不过，我有一丝失望。”

“对我失望是吗？”

“不是。我对我自己感到失望。”

“为什么？”

“我做的还不够好，所以你才会怀疑我。假如你彻底信任我，哪怕全世界人都怀疑我、误会我，你也会相信我，站在我身边支持我。可惜呀……”

“我的确错了，我本来信任你的。可是……事情突然降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怀疑你，或许，我把你身边的女人都当成了敌人。对不起，伟阳，我愿意补救，希望你原谅我。”

“傻瓜，爱情是无法补救的，当然它也不需要补救。假如我因为你一次怀疑而迁怒于你，你认为我还值得你爱吗？一辈子几十年，这样的误会肯定少不了，每一件误会都恨一回，我恨得过来吗？”

“你真的不生我气？”

“嗯。不但不生你气，相反，我很宽慰。以前我以为你让我接近，是因为你把我当成医治心理问题的药引了，现在我懂了，你爱我。爱得很深，对吗？”

秦戈没有回答，她垂下头，但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通红的俏脸。

“今年我迈入二十四周岁，本命年兼命犯桃花，我不晓得往后还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着我。所以……”

“伟阳，不许你抛弃我，永远不许！”秦戈抬起头，痴痴地望着他。

“也许你会抛弃我。”

“不会的。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将是唯一一个。”

“秦戈，不瞒你说，其实我看不清我的将来。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能勾画出一幅清晰美丽的图画，我和你相依相伴的生活图画。可我刚才很努力，试图把昨晚美丽的遐想唤回来，没用，我失败了。究竟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还是什么原因，我不晓得。我突然感觉自己对自己很陌生，陌生得就像我从未认识过我自己。”

“伟阳，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要，要跟我…跟我分手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傻瓜，我还在追求你的道路上呢，你让我怎么分？假如让我追到了，我一辈子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坏人！你说的追到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们男人脑子除了那些没其他了吗？”秦戈的脸上又浮起一朵红霞……

“你说的那些只是爱情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如果你没有从心里面接受我，我不会要的。”

“我…其实…已经从心里接受你了。从你第一次吻我那一刻起，我的心已经属于你了！喂，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吻我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会呢？你想知道韩雪把我单独留在病房跟她说话时，她向我提了一个什么要求吗？”

“嗯。她对你提什么要求了？”

“她让我亲她。”

“啊——？她不是一直当你是兄长吗？怎么…她……你…你…你亲了。”

他点点头：

“事后她对我说，‘伟阳哥，你和他一样，都不爱我，你亲我，就像我的手指放在我自己的嘴唇上，一点感觉都没有。’秦戈，我亲你的时候，我能够听到你心里想对我说的话，我能进入你的脑子里，每一次我都想把你融化在我的血液当中，你说，我会没感觉吗？我——真的爱你！爱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