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次可怜兮兮地看着沈老师,露出哀求的神色,但沈老师训谕多年,练就的铁石心肠,此时又已生了气,所以只用手指了指,眉也不皱、眼也不眨,催促说: “上去!上去!还要讲课呢,没时间和你白耗!” 白思孟只好就范。不过他很聪明,决不肯坐上去,只是再次按压抽屉,发现确实很牢,这才踮脚合腰趴了上去,用肚子压住它们。 这样万一老师突然撤功,他还好四肢着地,不至于摔个仰八叉,那样可太丢人了。 哪知沈老师走过来,双手一抓就把他拖上一截,一直到他双脚离地,拱桥似地横压在那空中楼阁上面。 “看到没有?”沈关监胜利地转向那三个年轻学员,用教鞭轻敲白思孟的拱背让大家注意,“他肚子下面是三个抽屉,三个抽屉下面就是异样空间——而最下面那个抽屉,是搁在异样空间的一座尖塔上!” “尖塔?”三个学员胸口一紧,面色微变。“那有多高呀?” “不太高!一百多米吧!好像是个什么贵族城堡的塔楼。那,就在后头窗户对面,一眼看得到的。抽屉就压在那能够绕轴转动的铁皮风信鸡上面!” 风信鸡?还是铁皮的! 沈关监的话音方才落地,白思孟便随着抽屉轻轻一动,转过一个角度。 速度不快却移动明显,似乎下面那异样空间真的刮起了一阵强风。 白思孟吓得魂飞魄散,不由尖声嚷道:“快快!快把我放下来!放下来!” “别动!”沈关监严厉地警告说,“千万别动!抽屉一垮,你就掉进异样空间去了!那可就一去欧洲深似海,从此白郎是路人,捞也捞不回来了!” 白思孟不敢动了,他就慢条斯理地继续讲;一口诀,一个个动作,一条条要领地解析。 这技法何等博大精深,一时哪里吃得透,他也不过是让他们知道知道,有一个轮廓在心里,以后自己穷年累月地去琢磨罢了。 大家都逍逍遥遥,他却要等白思孟惊恐吃够,苦楚挨够,才近前拽了一把,拉着他重新站回地面,然后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庆幸地说: “还好!这回这个试验做得比较精确,始终就开了抽屉那么大一个口子,风信鸡也没压塌下去!要不然……” 他聪明地刹住话头,要不然会怎样始终没有说。 但大家自然都已经猜出下面的潜台词:风信鸡一塌,白思孟非栽下去不可。至于那边是不是真是后窗外的什么地方,可就一时半会儿弄不清了。 “时空倒腾介绍完毕!”沈关监客气地说,微微点个头退下。 下面,就该惠如仙上台了。 到底是女人比男人好看。 惠仙姑在台前一站,众人顿觉满室生辉。 要是用诗句来形容,恐怕“一枝红艳露凝香”,或者“雪肤花貌参差是”都还不足以描摹尽致。 惠如仙这种女人,真的天生带有仙气,所谓清丽绝俗,让人只觉得美丽可亲,可敬可畏,而不会想到别的。 甚至在她身上,就连年龄也成了一种添饰,让她的面容更增加了几分庄重祥和,令人信赖而又乐于亲近。 “活脱儿就是一尊观音大士!”万时明又是崇敬又是赞叹,在心里想。“阿弥陀佛,普渡众生!” 但是大士一开讲,却是洋洋洒洒,口角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