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下了楼,一股晚风迎面吹来,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先写好了信函,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盖上了帮会的图章,是一朵白玉兰花,再套上了信封。 信封上就写:云天盟海哥(启) 现在,幺鸡面前的任务是尽快找到云天盟的人,把和谈的信交给他们。幺鸡明白,这次和谈必须成功,不然这个帮会就完了。对于一般普通的帮众,帮会没有了也会有些难过,可是对于幺鸡这些参与一手建立起帮会的人来说,却是不仅仅难过这样简单。 幺鸡爱着玉兰花会,在他的心底还爱着那个徐兰,只是,徐兰从来都没有体会到他的这份掩饰很好的情感。 幺鸡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一饼,你喊一下一万,我们去送一封信。五分钟后学校大门口那里会面。” 不大一会儿,幺鸡来到了大门口,然后就看到了十分警惕的一饼和一万从旁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幺鸡自然知道这几天的形势,很理解地说:“你们是不是有点怕了?” 一饼说:“幺鸡哥,我们什么时候害怕过就是现在被人家压着打,又打不过人家,痛苦屈辱而已。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结束?” 一万与一饼情绪差不多:“幺鸡、一饼,我搞了几把匕首,给,你和一饼一人一把,实在不行,咱们就和他们鱼死网破!” 幺鸡点点头,把匕首接过来。 这把匕首有一个牛皮的刀鞘,外观就很精致,一拨出来,刀刃就发出了一股寒光,让人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一饼说:“好刀!一万,哪里搞的?” 一万说:“听说是从部队里侦察兵那里搞出来的,应该不会错。鸡哥,我们去哪送给谁信?送什么信?” “蓝月亮,云天盟,和谈信。敢不敢去?” 一饼和一万都说:“缩头也是死,伸头也是死,鸡哥,我们跟你,为了帮会,就是火山刀海,万死不辞!” 幺鸡说,好兄弟!说完带头向外走去。 这一去却是异常地顺利,因为天已经很晚了,小叶和河豚都已经把人给收拢回到各自的地盘上去了,现在正是夜排档和酒巴生意红火的时候。 三人进了蓝月亮,并不理会服务生的招呼,径直往里向二楼走去,这时候就有两个小弟过来拦住了他们,一看,笑了:“宏远的啊,今天是来消费呢还是来找事的?” 幺鸡一抱拳:“两位兄弟,我们不是来找事的,也不是来消费的,麻烦给通报一声河豚,我们是来送信的。” 正说着,河豚从二楼走了下来,看到幺鸡三人,就说:“还真稀罕呢,不打了?信呢?” 送走了三个人,小弟问河豚:“光哥,要不要再出去打他们一顿?” 河豚笑骂道:“打什么打啊,人家是送信的,看好了场子,我把信给海哥送去。” 海子看了信,知道达到了目的。 谈判就定在蓝月亮,这里是河豚的地盘,安全不成问题。 在蓝月亮二楼的一个中包内,海子和徐兰面对面坐着。 徐兰是一个人来的,海子知道,这是单刀赴会。不要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男人到敌人的地盘上去,也要考虑再三,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海子表情十分严肃,徐兰也是同样严肃。 两人对视了一会,海子就笑了:“兰姐,大家都有要谈和的意思,就不要再那么肃杀了,我提议我们为了创造一个良好的和谈气氛,先来喝一杯!” 徐兰本来就是为了和谈而来,为了和谈已经做出了承受各种屈辱的准备,所以听到海子的这句话,也放松了不少,就端起了杯。 酒其实是一种好的媒介,能让人紧张的神经放松。 海子看着今天没有化妆的徐兰说:“兰姐,你今天来,一定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们想怎么办?” 徐兰说:“我不想怎么办,是你们天天压着我们打,打得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我们也想报警,就想问问你,你们想到底怎么办?” 海子点了点头,就说:“兰姐,那我就直话直说了?” 徐兰坐直了身子,就说:“你说吧。” 海子说:“卧榻之侧,自然不容他人鼾齁,你的玉兰花会,离我云天盟太近了。现在有两个办法,你可以选择:一是你自己解散玉兰花会,” “你!”徐兰听到这里就猛地站了起来。 海子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徐兰自己平静了一会,又坐了下来:“第二呢?” “第二就是玉兰花会整体加入云天盟,成为云天盟的下级帮会。” 徐兰的眼泪就从她白皙的脸上慢慢地滚落下来。 这是海子第二次看到徐兰落泪,这个泪水让海子的内心颤抖了一下,可是马上海子就让自己的内心坚硬起来,他对自己说:“海子,你不是慈善机构,你走的是黑色会的道路,不能有妇人之仁!” 不过,海子还是把面纸抽出来,无言地递给了徐兰。 这一下,徐兰的泪水更多了。 于是,海子就继续抽纸,徐兰继续的接过来,擦了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