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弄都成,泥鳅随意坐下了,他望着钟友的背影有些感慨,时间荏苒,白驹过隙啊。 武,不,文哥,钟友忙改了口,你不来,过些日子我也想找你呢,这纹身店我打算关了。 生意不好吗? 也不是,钟友笑了,我要结婚了,打算把这个店盘出去,干点安稳的生意,等我把这店盘出去后就把钱还给你。 还什么,我不缺,当贺礼了,钟友,你能这样想,我挺开心的,小文他若有知的话,肯定和我一样。 钟友让泥鳅躺下,把裤子脱掉,日子总得往下过,钟友边说边往泥鳅的右小腿外测涂了少量的麻药,这腿上能涂,胸前不能给你涂了,其实这麻药涂上也管不了多大用。 钟友带上口罩让泥鳅侧躺,把右小腿外侧露给他,一下一下的刺痛感让泥鳅平静了,好多旧事都涌入了他的脑子,他记得当年发现小文腿上的刺青时还和他大吵了一架,现在仔细品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文他当年是如何的无望啊,对现实的无法改变,转而寄托于天命。 泥鳅也没记时间,腿上的刺青完事时,钟友已经满头大汗,泥鳅知道,他这是怕纹的有一丝一毫的出入。 泥鳅坐起身看了看腿上的刺青,钟友,歇一会吧。 钟友叼上烟伸了伸腰,前段时间我听了不少的风言风语,他要是知道的话,会不得安息的,他肯定不想看见你走这条路。 泥鳅知道钟友说的他是小文,泥鳅伸出两指搓了搓,钟友会意的扔了盒烟和打火机给泥鳅,泥鳅叼上烟吐雾道:我也没想到,这越陷越深,已经不是我想撤就能撤的了。 钟友歇了一会儿又重新带上口罩,他让泥鳅把衣服脱掉,这肚子上给你抹一点麻药吧,这胸前就不抹了,你先躺下,我先画图。 钟友在画画方面很有天赋,他学过画画,因为多种原因不得不放弃,泥鳅记得小文和他说过,说这学画画跟烧钱一样,那时钟友连零花钱都没有,全都省在学画画上了,这些他都是听小文说的。 这后来长大了,钟友就开始自己买画画的教材,自学,有一天,他找上了泥鳅,泥鳅很惊讶,他和钟友说话的次数一共都超不过五次,他记得那天钟友很拘谨,坐了好半天也不说一句话,那时候的泥鳅在东三段已经混的名熟了,泥鳅到也不着急,钟友犹豫再三后什么也没说就要走,泥鳅把他拦住了,经他一再追问,钟友才说是来借钱的,他想开个纹身店,泥鳅二话不说从抽屉里拿出了几沓钱放在钟友的口袋里。 钟友很感激,这些年他的本钱早就挣够了,期间他来还过几次钱,都让泥鳅推回去了,说是不着急。钟友这钱一直送不出去,可是这事他可没忘。 他这画画的本事也算是学以致用了,人家纹身店贴个纹身贴照纹就好了,他偏喜欢手绘图,正是因为这样,他画画的底子才没扔下,反而越画越精了。 钟友画画改改了两个多小时,天都蒙蒙亮了,泥鳅起身照了照镜子,只见他这半个身子上的神像好像活了一样,没想到这样丑陋的鬼模样居然还是个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