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和老鼠拦了车直奔王树海家去了,路上泥鳅又多问了一遍,老鼠,人码上了? 老鼠点了点头,码上了,码上了,不过要我说啊,咱这钱花的可有点冤,一人一百块钱,一共十个人,这一千块钱就这么轻飘出去了,要我看啊,你泥鳅哥一句话的事,找谁借点人不成啊。 泥鳅摸了摸头,老鼠,这钱债好还,人情债可就难还了,你这么机灵,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老鼠叹了口气敷衍的应着,他小声嘀咕道: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呗。 王树海的家坐落在东三段和西门桥的交界处,泥鳅和老鼠两人下车后望着这残旧的楼区互看了一眼,泥鳅跟着猴子来过一回,这么多年他想忘也忘不掉。他如常客般领着老鼠上了楼,这旧楼看着还真的是有些年头了,狭小的楼梯过道,拥挤的一梯三户型,这种户型三家的门离的很近,要是两家的门同时开了,那门必定会撞上个大响儿,打眼一看这各家各户的门上也都是花花绿绿的,什么通下水的和开锁公司的小广告贴了一层又一层,在瞧这四周的围墙都已经开始往下掉白皮了,楼道里还隐隐的飘出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老鼠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喷嚏,阿嚏,他抽着脸在鼻前挥了挥手,这王树海手里攥着钱也不说给自己换个好点的地。 泥鳅冷哼了一声,他手里有了钱自然不会回来,除非是兜里没钱了,在他眼里这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泥鳅和老鼠停在了四楼,泥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王树海没有骗他,四楼的中门四敞大开,这门应该是被利器凿打过,有些地方都凹陷进去了,泥鳅拉了拉门锁,这锁是被人弄坏了。 老鼠不禁的皱起了眉头,这,这多大仇啊,至于吗?说着老鼠摸了摸门上的喷漆,干的,没准是昨天晚上有人摸过来了。 王树海家的破铁皮门被大红色染上了字儿,门上的四个字醒目刺眼,要钱,要手。 泥鳅自顾的进了屋子,屋里明显有被人乱翻过的痕迹。 老鼠跟了进来,他捏着鼻子怪声怪气道:这什么味啊?馊了吧。谁?老鼠突然大喊了一声,声刚落下他随即就跑了出去。 哎,哎,哎,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老鼠推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男人走了进来,他把人往里一推,回手关上了门,叫什么?干吗的 老男人不敢抬头,他目光有些躲闪的磕巴道:路,路,路过。 老鼠不耐烦道:路他妈什么过,快说。 老男人抖了抖道:老张,老张,他们都叫我老张。 泥鳅见老张打起了哆嗦便放缓了声音柔声道:你放心,我们既不是来寻仇的,也不是来要钱的,我是王树海他儿子的朋友,听说他遇到难事了,过来看看。 老张一听立马的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泥鳅感觉老张肯定知道些什么,你还以为是谁? 老张半信半疑道:你们真是他儿子的朋友? 泥鳅笑着点了点头。 老张留了个心眼问:那你都知道了? 泥鳅看他还是不信,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你是说三千块钱的事还是人家要他手的事? 老张一听定下了心,他瞪大了眼睛高声道:现在早不是三千了,这过了一个晚上,人家已经涨到了五千,他们让我来传话,他王树海要是在不出现,他们就先带人打到我老张家的门上,之后在去剁了他王树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