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E市效区,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悄声的摸进了一家废弃工厂。他们按照坐标定位在搜索着什么,根据坐标显示,他们停在了水泥罐子面前。 一个青年男子对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道:师父,就这儿了。 戴黑色墨镜的男人轻点了头,他苍老的声线在这墨黑的夜色里划过,让人听着尤为悲凉,趁着天儿没亮,带老三回家。 是,青年男子转头跑向了人群。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男子跑了回来,师父,找到了。 男人快速的走了过去,他们从水泥罐子里费力的拖出了一个小型棺材。男人敲了敲棺材冷笑,还他妈实木的。他冷沉着声调命令道:打开。 一声令下,棺材前围上了几个男人,他们把棺材盖推放了下来,定睛往里一看,棺材里面躺着一个男人,男人身穿黑色西装,脸上被利器所刮伤,嘴巴大张、眼球有些往外突出,死状很是难看。 在一旁的青年男子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转目看向旁边的男人欲言又止。 男人紧绷着双唇半天才吐出一句:让老王检查一下。 老王,青年男子四处张望着大喊。 老王,个子不高,整日里带着厚厚的眼镜片,整个五官结合在一起看,有些刻板无趣,他就是老王,法医老王。 老王稳稳的走过来吐了一句:不聋。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带上手套,认真的对棺材内的死者进行查验。 老王查毕后走到男人身旁道:脸上刻了四个字。 看见了,黑色的墨镜遮挡住了男人所有的情绪。 老王摘下了手套汇报道:身上没有刀、枪伤,我取了些样儿回去做化验,结果尽快给你,还有,舌头没了。 跟在男人身边的青年男子愤恨的咬牙骂道:这帮杂碎。师父,老三脸上的字儿刻的深,边角都烂了,怎么着也不能让他这样入土。 虽然黑色墨镜遮盖住了男人眼睛里的悲伤,可任谁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的出,他在极力克制。男人清了清嗓子,交给老王,老三脸上的字,体面些。谁放的消息,把人给我揪出来,男人放过话后便独自开车离开了。 青年男子转目道:老王,听见我师父的话了吧,干活吧。 老王回回见了青年男子都忍不住的想要说教上一通,我说赵亮,你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奔三的人了... 咝,赵亮快速的打断了老王后续的长篇大论,我说老王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青年的界定是在十七岁到二十九岁之间,不好意思,我正好压线,请你对祖国的花朵温柔点好吗? 老王实在听不下去了,摇头咬牙道:赵亮啊,赵亮,你是个警察,人民警察,别把你那一身的痞气带到人民警察的队伍里来。再说了,我是个法医,可不是火葬场的化妆师。 你还真别说,赵亮只要脱了警服,那就是活脱脱的混子模版,他身上那股子劲儿是与生俱来的,细瞧赵亮,粗眉大眼,高鼻梁,眼睛瞪起来像灯泡一样亮,他的五官合在一起看,突出了“刚毅”二字,赵亮的身材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rou,这匹脱缰的野马除了他师父老苗,一般人还真治不了他。 赵亮耍起了无赖道:是,王警官,可我师父那交不了差,咱俩都下不了班,咱在这么耗下去,眼看着天就亮了,这要是让各地界上的黑子们闻着了味儿,这个责任到时候我就不客气的推给你了啊。 老王对赵亮了解的透彻,他早已懒着和他讲道理了,老王叹气回到了棺材旁,他瞧了瞧棺材里面死者的脸,死者的左脸和右脸各刻了两个字,“水鬼、软蛋”。这帮黑子还真猖狂,这是明着挖了老苗的眼睛还给送了回来。 所以啊,得让老三走的体面些,赵亮把手搭在了老王的肩上,这样我师父心里也能好受些。 行了,行了,你不用看着我,你把你师父交待的事办好了,他心里能更好受些。 成,那您多费心,我先走了。 赵亮在路上给他的几个线人分别传了话,他相信最迟明天早上就能找出他们要的人。 赵亮没有先回公安分局,而是开车直奔市局,他门儿清的跑上了楼,远远的瞧见了他师父老苗堆坐在办公桌前,他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小声道:师父,交待下去了,最迟明早就能有信儿。 老苗依旧带着墨镜一动不动的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