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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紫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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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安木达崇慕地望了韩寒一眼,抓了抓头,又垂下头说道:“在下已拜在师尊门下为徒。”

韩寒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师尊就是马云,盯着魔帝看了一阵,忽然道:“你就是一千年前横行魔界的魔帝安木达?”

魔帝被韩寒看得头皮一阵发麻,直感觉浑身冰冷,闻言更是吓了一跳,急忙道:“师叔言重了,小侄当年就是一井底之蛙,不足一提。”

韩寒冷冷一笑,道:“好一个井底之蛙,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魔帝闻言一阵苦笑,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他原本是想借机讨好讨好韩寒,却没想到韩寒的性格如此怪异,讨好不成,反落了一鼻子的灰。

韩寒看了魔帝一眼,淡淡地道:“你师尊这几个月都在哪里?”

魔帝见他开口相问不由有些受宠若惊,直了直身子,口中道:“就在雪月城以东三百里的梅花镇。”

韩寒皱了皱眉,转头看了马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魔帝现在也不敢随便乱说话,僵在那里颇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远处荒野之上有一声清啸鼓风而来。那啸声洪亮异常,中气十足,足以证明发啸之人也是一名高手。

韩寒浓眉一轩,抬头望着某处夜空,魔眼中有精芒亮起。

过了不久,从东边的方向迅疾地飞来一个人影,金甲披身,满头银发,正是妖皇赤月空。

赤月空落在古道之上,看着韩寒,长笑道:“韩兄,别来无恙。”

韩寒看了赤月空一眼,神色变得颇为古怪,淡淡地道:“数月不见,赤兄的风采更胜往昔,想必是突破了赤妖剑诀的最后一式吧?”

赤月空哈哈一笑,道:“这还得多谢韩兄当日赐我一败。”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乱草丛里的马云,惊疑地道:“韩兄,这是怎么回事,马云老弟怎么会伤成这样?”

韩寒的脸色倏地一沉,闷声道:“哼,这只怪他自己不争气,在我韩某的地盘上被人打成这样,我看他这个太神算是白当了。”

赤月空微微一怔,不解地望着韩寒,心想以前他对马云是百般呵护,万般照应,今日怎会说出这等话来,随即想想又觉得吃惊,这马云既然已经达到了太神境的修为,又有谁能将他伤成这样呢?

这般沉吟时,忽然他又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喃喃地道:“莫非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个白衣人?”

韩寒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就是他了,那人自称姓赵,具体什么来路韩某也不清楚。”

赤月空面现疑惑之色,沉吟道:“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姓赵的高手,不过刚才我看他受伤颇为严重,想必是韩兄所为吧?”

韩寒微微点头,皱眉道:“此人修为之高只怕不在韩某之下,如果不是他在与我那老弟的交手中消耗了大量的真元,韩某未必能伤得了他。”

赤月空脸色微变,看了看韩寒,没有再说什么。

韩寒也不作多言,转身走到马云的身边,俯下身在他胸口摸了摸,然后将他平托在手上,看着赤月空说道:“赤兄可有兴趣到韩某舍下一叙?”

赤月空欣然道:“正有此意。”说完,他看了看草丛里的那只凤凰,奇道:“这里怎么会出现凤凰?”

韩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不远处的魔帝一眼。

魔帝会意,将这四个月来发生的事略微说了一遍。

赤月空听后叹息一声,一脸的惋惜之色,喃喃地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马云老弟能得如此红粉知己,足以告慰平生了。”

韩寒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飞身而起,投入到茫茫的夜色之中。那只凤凰一声哀鸣,竟也振翅而起,紧随而去。

赤月空和魔帝面面相觑,苦笑着也跟了上去。

仙界古浪山,天幻神殿。

神殿位于古浪山的山腹之中,位置十分隐蔽,再加上神殿的出口外被施加了各种神秘的禁制和幻术,是以除了光明神手下的天神禁卫外,其他人根本无从知晓。

天幻神殿位居四大神殿之首,乃是当年光明神统治梵天的核心场所。

此时,在通往神殿中心的一条甬道上,赵寒水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急步而行,魏护法则抱着重伤的羿莫紧跟其后。两人看上去风尘仆仆,颇有几分狼狈之色。

沿途路过的不少天神禁卫都惊异地看着两人,随即又慌忙地行礼。

赵寒水此时根本无暇理会这些,他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密室疗伤。三日前,他伤在韩寒的群魔乱舞之下,险些就丢了性命,好在他修为精湛,调集所有的真元护住了元婴,这才保住了性命。不过,他的内腑却没有元婴那么幸运,被韩寒强大的黑魔气尽数震碎,而且他的经脉内也残留了不少黑魔气,急需驱逐出去。

只是,这等不巧的是,当他走到一个交叉路口时,从另一条甬道上也走来数人,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寒水望着为首的那个人,收势止步,深深呼吸,不着痕迹地将捂在胸口的手自然地放直。在他身后,魏护法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冷哼。

来人一共有三个,为首的一个戴着一个青铜面具,赫然是光明左使独孤阎,在他身后的两人便是桑羽和青木绿这两大光明护法。

独孤阎看了赵寒水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异芒,淡淡地道:“赵右使为何这般惶急?”声音虽然冷淡,但在场的数人却分明从他嘴里听出了几分奚落之意。

赵寒水强颜挤出几丝笑容,展开手中的白骨扇,笑道:“独孤左使见笑了,本座受了点小伤,急需医治。”

独孤阎微微一怔,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心中渐生疑惑。刚才一碰面,他就看出赵寒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赵寒水的为人他是十分清楚的,此人生性高傲,且心机和城府都极深,即使受了伤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可如今赵寒水亲口承认自己受了伤,反倒让他有点不敢置信,怀疑赵寒水又在耍什么花招。更何况,对于赵寒水的修为他十分了解,与自己处在伯仲之间,天下间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呢?

赵寒水察言观色,已然知道独孤阎心中所想,暗自松了口气,当即再度笑道:“独孤左使不是前往仙界凌霄宫了吗,不知有何收获?”

独孤阎沉默了片刻,冷冷地道:“一无所获!”谁都听得出来,他说话时暗藏闷气,心中不快。

赵寒水心里冷笑,但表面上却仍是笑容依旧,故装讶异地道:“这倒是奇怪了,独孤兄出山一向是马到功成,此次又怎么会无功而返呢?”

独孤阎闷哼一声,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杀机,没有说话。

赵寒水看了他一眼,忽然道:“独孤兄可是遇到了天刀戚成龙?”

此言一出,独孤阎等人尽皆变色。桑羽和青木绿倒还好一些,但独孤阎眼中精芒爆闪,脸色大变,只是被青铜面具遮盖,别人看不出来,沉声道:“你如何知道?”

赵寒水轻摇白骨扇,悠然道:“梵天七大高手中就戚成龙和韩寒有点实力,这两人修为盖世,也只有他们才能坏我们的大事。”

独孤阎继续沉默,但眼中已有认同之色。

赵寒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独孤兄切莫见怪,小弟只是实话实说。实不相瞒,小弟此次前往魔界也是无功而返,还被韩寒摆了一道。”

独孤阎看了看赵寒水,又看了看重伤昏迷的羿莫一眼,淡淡地道:“羿护法可是伤于韩寒之手?”

赵寒水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他是被马云所伤。”

“马云?”独孤阎吃了一惊,忍不住道:“你遇到马云了?”

赵寒水淡然一笑,道:“不错,小弟还与他交过手。”

独孤阎盯着他,沉默了一阵,忽然道:“他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赵寒水微微一笑,也不反驳。

独孤阎看了他几眼,心中越发认定赵寒水的伤势是装出来的,为的是让故意示弱,好让自己放松警惕。想到这,他心里一阵冷笑,淡淡地道:“天神大人还在闭关,赵兄最好趁这段时间赶快把伤疗好。本座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走!”最后三个字,他是对桑羽和青木绿说的。

赵寒水不动声色地看着独孤阎三人消失在一间石室里,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深邃清澈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神秘的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他的脸色刷的一下苍白下来,心中冷笑:“独孤阎,这么多年来,你一点长进都没有。”

魏护法看了赵寒水一眼,传音道:“右使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走吧。”

赵寒水点了点头,看了紧闭的石门一眼,继续朝前走去,只是他脚下的步伐却又踉跄了几分。

石室内,独孤阎默默地站在一角,面向着石壁,负手而立,在他身后站着桑羽和青木绿。

独孤阎沉默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始终对着那面石壁在观望,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桑羽的面色仍旧有些苍白,显然还未完全从数日前的巫毒反噬中好转过来。青木绿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似乎没有事能够激起他的任何兴趣。

又过了一段时间,独孤阎方才转过身来,冰冷的青铜面具在昏黄的灯光下照射下发出惨淡的青光,显得鬼气森森。他看了看桑羽,淡淡地道:“桑护法,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

桑羽恭敬地垂首道:“还好,只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再施展毒血咒了。”

独孤阎眼中目光闪动,道:“毒血咒的威力固然强大,但反噬力也极大,如非迫不得已,还是不要施展得为好。何况,你会的巫法远不只毒血咒一种,大可以选择别的巫法来代替。”

桑羽点了点头,道:“大人说的是。”

独孤阎沉吟了一下,忽然似想到什么,转头对桑羽说道:“你可知你将来的主要对手是谁?”

桑羽一怔,抬眼向独孤阎望去,见他看向自己的深邃鬼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寒光,心里没来由的一寒,赶忙低头道:“知道,是冥界的巫王烈震。”

独孤阎点了点头,淡淡地道:“知道就好。巫王烈震被传言说成是冥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而你出道时,冥界还尚未诞生,他的巫术并不一定比得过你。当年你被冥族人所不容,受尽百般屈辱,现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正名,只要我们能掌控天下,冥界就由你来当家了。”

桑羽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点了点头,道:“左使大人请放心,若论巫法,属下有信心战胜烈震。”

独孤阎望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缓缓转过身去,望着一直默然不语的青木绿,沉默了一阵,忽然唤道:“青木护法。”

青木绿微微颔首,道:“属下在。”

独孤阎皱了皱眉,道:“你怎么看赵寒水?”

青木绿抬眼看着独孤阎,不假思索地道:“他的伤势极重,内腑俱碎。”

独孤阎微微一怔,随即缓缓摇头,道:“赵寒水这个人心计颇多,极为狡诈,他的话是决然不能相信的。”

青木绿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他所受的伤是决然假不了的。刚才他走路时脚步虚浮,步履踉跄,分明是重伤所致。”

独孤阎沉默了一会,道:“难道他就不能是装出来的?”

青木绿愣了一会,随即道:“不太可能。这么多年他都未在我们身前示弱,为何这次却偏偏要假装受伤呢?”

独孤阎的身子仿佛微微抖了一下,片刻之后,只听他说道:“难道韩寒真有本事能伤得了他?”

青木绿冷冷地道:“不只是韩寒一人,还有个同是梵天七大高手之一的马云。江湖传言马云也已修到了太神,他赵寒水修为再高,先后与两位绝顶高手交手也决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独孤阎看着青木绿,眼中有异芒闪过,缓缓地说:“这么说,本座是被他骗了?”

青木绿微微一惊,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很有可能。”

独孤阎望了青木绿一阵,眼中抹过一丝浓重的杀机,然后转过身去继续面对着石壁,负手而立,再也没有说什么。

在他身后,青木绿与桑羽对视一眼,均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桑羽安静地站在旁边,向着独孤阎望去,觉得那一个掌握重权的身躯之上,实在背负了太多太多的枷锁,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看得有些不忍,沉吟片刻,出声道:“左使大人……”

说了一半,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没有再说下去,神色间已有了些迟疑。

独孤阎虽然没有转头,但似乎感受到了,淡淡地道:“桑羽,你我相交多年,有什么话旦说无妨。”

桑羽点了点头,随即道:“属下以为现在还不是我们与赵寒水闹翻的时候,光凭我们的实力是无法与梵天的众多高手相抗衡的。为今之计是与他联手对付戚成龙和韩寒等人,等到除去了这些眼中刺,再与他摊牌也不迟。”

独孤阎转头看了桑羽了一眼,目中已有赞赏之色,道:“桑护法所言甚是,我独孤阎虽与赵寒水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但一直都没在表面上公开对抗过。天神大人虽然也知道我们两人素来不和,但他更关心的是与黑魔神的争斗,对我们两人的事甚少过问。说起来,我和他的事纯属内忧,在面对外患时,我想他赵寒水的想法也和你一样。只是,你认为该如何下手呢?”

桑羽沉吟了片刻,道:“以我们的实力与梵天相抗或许有些不足,最好是能争取到四大光明供奉的帮助,则天下可定。”

“光明供奉?”独孤阎皱了皱眉,摇头道:“那四个老家伙一向直接听命于天神大人,我和赵寒水曾几次想拉拢他们都碰了钉子,此刻想要他们来听命于我,只怕绝无可能。”

桑羽还未说话,青木绿就在旁插嘴道:“以前或许是不可能,但现在就不同了。”

“哦?”独孤阎颇为惊疑地问道:“为何?”

青木绿淡淡地道:“现在天神大人尚在闭关,他们四人正值群龙无首之际,我们或许可以假传天神的旨意,让他们为我所用。”

此话一出,独孤阎和桑羽都忍不住为之色变。不过,他们两人均非泛泛之辈,震惊之余,不由沉思了起来。

青木绿冷冷地看着两人,耐心的等待。只是,也不知怎的,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日戚成龙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么多年了,你还不回头吗?”,这几天来,这句话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隔三差五地就跑出来影响一番,弄得他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如今,他的眼神又是一阵迷惘,脑海中又浮现出戚成龙英伟恬然的表情。

那边,独孤阎似乎已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看了青木绿一眼,发觉了些须的异样,奇道:“青木护法,你怎么了?”

青木绿惊醒,随即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

独孤阎看了他一阵,心里虽感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进而说道:“假传天神旨意要冒很大的风险,但若是真能让那四个老家伙为我所用也是值得的。只是,那四个老家伙顽固得很,只怕不会轻易相信。”

桑羽也点了点头,与独孤阎一道看着青木绿。

青木绿眼中的迷惘渐渐消失,淡淡地道:“他们一向是深居简出,只是纯粹地听命于天神大人,而天神大人将我等解咒后,只召见了左使和赵寒水,期间对你们说的一些话我们其他人都不知晓。左使大人可以以此为借口去假传旨意,他们或许会感到疑惑,却不敢不从。”

独孤阎忽地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计甚佳,青木护法果然是本座的心腹大将。”

桑羽听后也是一阵释然,笑道:“别看青木老弟平日里沉默寡言,没想到早就智珠在握,老哥甚为钦佩。”

青木绿淡然一笑,道:“我们先别得意得太早。我能想到此计,他赵寒水未必就不能。我们要先下手为好,否则等我们去晚时,四大供奉早就成了赵寒水的人了。”

独孤阎的心情显然非常愉悦,点头道:“不错,本座马上去办。”过了一会,他忽然又象是想到什么,沉吟片刻,笑道:“只是在我办这事期间,还要麻烦你们两位一件事。”

桑羽和青木绿对望一眼,同时低下头去,道:“请大人吩咐!”

独孤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凤公主仍然流落在外,而且极有可能在魔界的雪月城,你们两人跑一趟,务必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公主带回来,最好不要惊动韩寒。另外,再顺便打探了一下光明圣剑的下落。”

桑羽和青木绿齐齐怔了一下,想是太过惊异,一时竟忘了回答。

独孤阎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淡淡地道:“这是天神大人临闭关前亲自交代的,你们照办就是了。”

桑羽和青木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石室。

独处一室的独孤阎在桑羽和青木绿走后,忽然低低地叹息一声,走到他一直面对着的那面石壁前,伸手朝上按了一下,但见那面石壁突然向里滑开,露出一个狭小,仅可一人通过的缝隙。

独孤阎看了看四周,闪身入内。

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一桌,一椅,一床,便占据了石室的大部分空间,除此之外,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画像。

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些画像上画得都是同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虽然姿态各异,但眉目却极为神似。

独孤阎进入室内后,便坐在那张石椅上,默默地注视着壁上的画像,一动也不动。

过了片刻后,他忽然抬手取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孔,而在那面孔之上,赫然有两行老泪流出。

石室内,回荡着他幽幽的呼唤声:“雅姿……”

浑身酸痛,四肢乏力,这是半月之后马云苏醒过来时的感受。他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粉红色的纱幔,闻到的是淡淡的幽香,目光微微往下移,便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华被。

正当他感到奇怪时,忽然从身旁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呼唤:“爹,您醒了。”

熟悉的声音让马云一阵心颤,他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清丽脱俗,却又满面憔悴的脸孔,而脸孔的主人正坐在床边,又惊又喜地看着自己,那双略显红肿的美眸中分明腾起了阵阵水雾。

马云看了她好一阵,眼中既有欣慰又有疑惑,良久才感叹道:“月儿,你现在变得连爹都不认识了。”

原来,站在床边守侯着他的正是他的女儿冰月,除此之外,尚还有花茵和红莲这两个贴身侍婢也在屋内。

冰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皓腕将马云露在华被外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又哭又笑道:“爹,您说什么呢,无论月儿变成什么样,我都是您的女儿啊。”

眼见老爷与公主父女相见的感人场景,花茵和红莲两人也是眼角湿润,相互看了看,默默地退出房间。

马云心里一阵感动,看了看四周,疑惑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冰月微微一笑,道:“是韩叔叔把你带回魔宫的。”

马云微微一怔,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冰月看着马云再度微笑道:“爹,素姨和凤姨也都在这里,她们此刻都在姑姑那里,过上片刻她们也会来看您的。”

马云闻言吃了一惊,道:“她们来魔界做什么?”他记得白贞素和朱凤应该是在凡界的奥魂大陆。

冰月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来找爹的了。”

马云似乎怔了一下,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旋又似想到什么,只见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掀开华被,环目四顾,口中道:“夜月呢?”

冰月很少见马云如此紧张,不由奇道:“爹,夜月是谁?”

马云没有理会冰月的话,而是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在没有找到凤凰后,这才转身对着冰月问道:“月儿,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很美丽的怪鸟?”

冰月歪着头想了想,随即美目一亮,看着马云欢喜地道:“您说的是不是一只凤凰?”

马云急忙点了点头。

冰月看了看马云,轻蹙秀眉道:“韩叔叔怕它影响你疗伤,把它带走了。”

马云正待说话时,忽然门口边脚步声响起,他抬眼看去,却是眼前一亮,但见白贞素、朱凤和凌艳三女走了进来,看到马云时,三女都是又惊又喜。

马云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反倒是冰月显得颇为欢喜,拉了拉马云的胳膊,轻声道:“爹,还愣着干什么,素姨和凤姨来了。”

马云似乎被拉醒过来,看着面容明显憔悴了许多的白贞素和朱凤,只觉得满嘴的苦涩,硬着头皮笑道:“素素,凤儿,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白贞素和朱凤都没有说话,紧咬着朱唇,只是死死地看着他。

马云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看了她们一阵,便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此时,他仿佛有些心虚,又仿佛似在逃避。

白贞素和朱凤见到马云的反应没来由的一阵心酸,曾几何时,他们之间变得如此陌生。

白贞素凝视着他,平静地道:“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来见我?”

白贞素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吓人,至少马云是这么认为的。他看了看白贞素,心里涌起一阵不暗,惶急地道:“素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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