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杰皱眉道:“光明圣剑据传落到了马云的手上,而且朱凤也可能跟在他身边,由此看来,独孤阎和赵寒水两个人势必会竭力找到马云,一方面抢夺光明圣剑,另一方面也可以将朱凤带回去,到光明神面前邀功。这回马云有难了。” 话音一落,大殿之上便响起一声娇呼:“马大哥的修为高深,他不会有事的。” 众人惊异地寻声看去,却只见艾薇儿站了起来,气鼓鼓地看着李连杰,俏脸有些苍白。显是她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甚为担心。 李连杰微微一惊,看着艾薇儿问道:“你认识马云?” 艾薇儿见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不由俏脸微红,垂下头低声道:“认识的,我和哥哥这次到梵天来就是为了找他。” 李连杰面色一变,看了看艾薇儿的表情,神色明显有些失落。他很想问一句“找他干什么”,但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沉默了下去。 众人都没有发现李连杰的异样,只有克里曼特意留心了一下,见到李连杰脸上那种失落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了看又羞又急的艾薇儿,叹息着摇了摇头。 戚成龙看了艾薇儿一眼,淡然一笑,道:“马云的修为已经进入太神境,即使是独孤阎和赵寒水也不一定能把他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十有八九是和韩寒在一起,以他们两兄弟的修为,天下间几无敌手。所以,小姐要想找到马云,可以去一趟魔界雪月城。” 艾薇儿的脸色略微好转了一些,转头对着克里曼说道:“哥,我们去魔界吧。” 克里曼点了点头,朝着戚成龙等人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及舍妹就先行告辞了。” 戚成龙微笑点头,轩辕牧和南宫弘亮也抱了抱拳。 克里曼路过李连杰身边时,转头笑道:“李兄,后会有期!” 李连杰神色复杂,看了看克里曼身后的艾薇儿,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也笑道:“后会有期!” 克里曼不再说什么,和艾薇儿一起展开身形,投入到茫茫的夜色之中。 两人走后,戚成龙收回目光,转向仙帝轩辕牧,淡淡地道:“事到如今,陛下有何打算?” 轩辕牧默然半晌,道:“还请前辈指点。” 戚成龙起身走了两步,对着殿门外,负手而立,缓缓地道:“你立刻召回卫龙,青帝以及众金将,死守凌霄宫,静待局势的发展。” 轩辕牧点了点头,望向戚成龙,低声道:“那前辈……” 戚成龙截断道:“我还有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说完,见轩辕牧和南宫弘亮都露出担忧之色,又微笑道:“你们放心,独孤阎他们暂时不会再来sao扰仙界,他们的注意力都将集中在马云和朱凤的身上。” 说到这里,他又转身对着李连杰道:“李将军,你随老夫一起走吧。” 李连杰惊喜地点了点头,尽管不知道戚成龙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跟在这位天下第一高手的身边,对自己的修为将是大有裨益。 魔界雪月城以东的一个叫梅花镇的小镇上有一家名为“凤来楼”的酒馆。酒馆的历史已经相当悠久了,是一家历经数百年而不衰的老字号。酒馆的老板姓张,凭借着祖传下来的几张酿酒秘方,倒也将凤来楼的牌子打响了。梅花镇上绝不只凤来楼一家酒馆,但凤来楼的生意却是最好的。 这一日的黄昏时分,酒馆里颇为热闹,劳累了一天的镇上居民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这里喝酒聊天。尽管酒馆里几乎座无虚席,但张老板却似乎有些心神不宁,站在靠门口边的柜台后不住地往门外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出现。 店小二小王对张老板的这种举动早就习以为常了,自从四个月前一个神秘的客人造访了酒馆后,张老板就一直是这样,每到日暮时分,他就开始翘首期盼。而那个神秘的客人也相当的奇怪,每到这时候他就会来酒馆喝酒,风雨无阻。 小王还记得神秘客人第一次来酒馆时就交给张老板一张酿酒的方子,指明了要喝这种酒,其他的酒一概不尝。张老板是个热心肠的老实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那张方子就开始酿起酒来。酒酿好后,张老板也不喝,只是闻了闻,便立刻被酒的香烈气味给震住了。出生于酿酒世家的他马上对这张方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禁不住好奇地问了那个神秘客人。那客人却什么都没说,还要回了方子,只说等他离开这个小镇时就将酿酒方子传给张老板。 张老板自然是欣喜万分,于是天天盼着那个客人来,心底里又天天盼着那个客人离开小镇。如此这般,四个月的时间就在这激动而又矛盾的等待中过去了。 店门口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张老板的耳朵竖了起来,听了一会,他便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那个神秘的客人又来了。这四个月来,他天天等,天天盼,早就将那客人的脚步声听熟了。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体形高大,面目粗犷,颇有些凶恶之相。此人刚一进门,便咧开大嘴朝着张老板嚷道:“老张啊,快上酒!” 才一说完,他马上又换了一副模样,神色变得十分恭敬肃穆,侧身让开门口,头微微低垂着,对着门外小声道:“师尊请!” 张老板一见那中年男子进来,便站直了身子,目光直往门外看,显然那中年男子并不是他要等的人。 紧随中年男子身后进来的也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体形也是十分高大,看上去相貌堂堂,甚为年轻,但却不怎么修边幅,胡子拉茬,长发蓬乱,反倒给人一种颓废落魄的感觉。最令人惊奇的是,他的肩膀上停着一只十分美丽的怪鸟。 此人正是马云,而先前进来的那个中年大汉正是魔帝。 自从四个月前灵山一战后,两人就来到了魔界,却并未前往魔宫,而是在这靠近魔都雪月城的荒僻小镇上结草为庐,住了下来。这四个月来,马云一步也没踏出过梅花镇,平日里除了指点魔帝的修行外,就是到这凤来楼来喝酒。 张老板一见马云进来,便立刻满脸含笑地打起了招呼:“马兄弟,您来了。” 马云看了张老板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便朝着摆在店里一个角落的空桌上走去。魔帝又朝着张老板嚷了几句,便也跟在了马云的身后。 张老板看着马云的背影,叹息地摇了摇头,呢喃道:“哎,多好的一个年轻人,那眼神却为何那么的伤感,在他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伤心事吧。”说完,再度感慨的摇了摇头,转身走进里屋拿酒去了。 在这酒馆内喝酒的大多都是梅花镇的本地人,这四个月来,他们也都认识了马云和魔帝,对马云肩膀上的那只凤凰也是见怪不怪了。相比马云和魔帝这两人,他们更喜欢性格粗狂的魔帝,而马云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们想亲近也亲近不了。所以,当他们进来时,酒客们都熟络地和魔帝打着招呼,却没人敢跟马云搭讪半句。 马云坐的这张桌子位于一个阴暗的角落,光线不好,相对来说比较清静。这张桌子,他已经坐了四个月了,是张老板特意为他留的专座。 张老板把酒端上来后,便识趣的默默走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忧伤的男子从来就没有跟外人说过只言片语,只是默然的喝酒,要不就对着那只怪鸟发呆。其他的客人喝酒时总是喜欢要一些花生米,熟牛rou什么的做为下酒菜,但那个男子却什么都不要,在他眼里,似乎除了那只怪鸟,就只有杯中之酒了。 马云端起酒杯轻轻地摇晃着,默默地注视着杯中的酒水荡起阵阵涟漪,一圈又一圈,最后回归平静。忽然,他回头看了肩膀上的凤凰一眼,眼里荡漾出几丝温柔之色,低声道:“夜月姐,你是否还记得那个夜晚,你第一次喝魔泉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回答声,凤凰似乎感觉到什么,也睁大了凤目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如水,也许在那凤目的深处,还有淡淡的涟漪,可是此刻,谁都看不出来了。 马云微微一笑,低下头,目光如水,停留在杯中的魔泉之上,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的声音轻柔而飘忽,又道:“你一定还记得吧,我也记得。那时你一下子就喝醉了,伏在我的怀里。你知道那时的你有多么的美丽吗?你是我一生之中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那时我的心跳得很快,也很紧张。我的心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那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可是——现在我明白了,但也太晚了。”说到这里,他心中如针刺般的一痛,眼中掠过一丝伤感之色,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端起酒壶又将酒杯重新倒满,只是那只手掌分明在微微的颤抖。 马云再度端起了酒杯,眼神布满了忧伤,看着杯中之酒倒映出自己的头影。那影子是那么的模糊,那样的陌生,以致于他看了许久才认出是自己。他怔了一下,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再度看时,却发现那个影子又变了,变成了一个穿着淡红长裙、孔雀绿翎裘的绝色女子,嫣然含笑地朝着自己款款走来,那身影凄清而幽美。 马云呆呆地望着那女子的眼睛,那是如此的明亮,仿佛无声的火焰。那面孔,那眼神,那笑容,是如此的熟悉,他突然象是回到了四个月前,身子也仿佛在阴暗中,有着不为人知的轻轻颤抖。 心底的触动仿佛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四个月肝肠寸断的千思万想,魂牵梦绕也仿佛在这一刻有了回报。是谁的心在这般跳动,在久已冰冷的心间激烈的跳动,那沉默许久,在无数日夜悄悄徘徊的淡淡温柔,此刻却如火焰一般的炽热,在胸膛里熊熊燃烧。 “夜月姐!”伴随着一声轻呼,马云含着满眶的热泪,心潮澎湃地朝着那个绝色女子张开了双手……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仿佛自天外传来,打破了这浓情的温柔。 魔帝吓了一跳,低头看去,却见马云手中的酒杯支离破碎地撒在地上,甘洌的魔泉洒了一地。目光往上移,浮现在他瞳孔里的是一张错愕莫名,而又伤心绝望的面孔。仿佛那打破的不是酒杯,而是一颗跳动的心。 魔帝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的面容一点一点地回复冰冷,看着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回复冷漠,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沉入阴暗。只是,他分明还看到在那个男子的眼眶中有大滴大滴的泪水悄然滑落。 “师尊,你没事吧?”魔帝关切地看着马云问道。 “一个连心都死了的人还能出什么事。”阴暗中传来一个冰凉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那个男子的身影仿佛在他眼中渐渐的模糊不清。 魔帝叹了口气,四个月了,马云对萧夜月的思念不曾有片刻的停歇。自从灵山一战后,马云仿佛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变得了无生趣,似乎天下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重新唤起他的激情。除了偶尔指点自己的修行外,马云一天之中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对着那只凤凰发呆,喃喃自语。 “一个连心都死了的人还能出什么事。”这句话象一记闷槌敲打在魔帝的心上,虽然他早知道马云对萧夜月的死自责颇重,但也没想到会绝望伤心到这等地步。 这时,张老板再度拿来一个酒杯,看了马云一眼,摇头叹息着走了开去。 魔帝刚将酒杯斟满,从那阴暗中便伸出一只手,将酒杯拿了过去,过了片刻,酒杯再度回到桌子上,却已见空。一连倒了几杯都是如此,魔帝有点担心马云喝醉了,所以没再往杯中倒酒,那阴暗中也再也没有伸出手来。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 在魔帝这一桌的隔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年纪稍大的老者,看上去象是梅花镇的本地人,另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看上去颇象一个行走江湖的豪客。 此时,那个彪形大汉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老者闲聊着。 “老丈,看不出你们梅花镇还能有这样的美酒喝。”彪形大汉端起酒碗大饮了一口,笑着对老者说道。 那老者用的是一个小酒杯,也轻啜了一口,笑道:“那是当然了,这凤来楼的酒可是镇上出了名的。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平日里就好喝上一口,这梅花镇上的酒家我哪一家都去过,喝来喝去还是觉得凤来楼的酒好喝。” 大汉笑了笑,道:“不瞒您老,我是个仙界的小镖师,这次是来魔界走镖的。仙界的酒我也没少喝,但比来比去还是你们魔界的酒要强。” 老者闻言一怔,动容道:“老弟是仙界人?” 大汉点了点头。 老者笑道:“我这一辈子还没离开过魔界,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只是魔界东部的雁门关。听说你们仙界可是富裕得很啊,怎么会到我们这来走镖了?” 大汉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头道:“现在的仙界可不比往年了,哪象你们魔界这么繁荣啊。哎,这都怪当今的仙帝无能啊。跃马场一战把整个仙界都拖垮了,尤其是西边的幻冀两洲,田地荒芜,民不聊生。前几日,我还听说连仙京城都出了事,来了八个黑衣人大闹凌霄城,杀了很多朝廷的重臣,最后还是天刀戚老爷子出来才将事情摆平。” 老者吃了一惊,好奇地问道:“那八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大汉沉吟了片刻,道:“好象是什么光明神的人,其中一个为首的还是什么光明左使。哎,这些事情哪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能够管得了的,只求这世道不要再乱下去了……” 他口里正说着,忽然从隔壁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幽幽的叹息道:“这么说来,是光明神复出了。” 那大汉和老者同时一怔,寻声看去,却见说话的正是那个肩膀上停着一只怪鸟的黑袍人,那对充满了忧伤的眼眸里有异样的光芒闪过,似昙花一现,转眼却又回复了平静。 大汉惊异地看了马云一眼,转头朝着老者小声道:“老丈,那个人好生奇怪,是你们本地人吗?” 老者收回目光,叹息地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但这几个月来他每次都会在这个时候到凤来楼喝酒。哎,我活了几十年了,还从没见过这么伤心的年轻人。” 两人不以为异,又继续聊起了刚才的话题。谁也没有注意到马云的神色有了些须的改变,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转头对着凤凰低声道:“夜月姐,光明神复出了,他此刻一定在想方设法地找你吧。哎,外面的世界如今一定很热闹吧,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说罢,他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朝门口走去。 魔帝正大口大口地灌着魔泉,见马云起身,不由怔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快步地跟在身后。在他的印象中,这四个月来,马云每次都会喝到深夜才离开凤来楼,今天为何走得这般早? 张老板正低头打着算盘,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马云已经到了他的柜台前。 “张老板,这些日子麻烦你了,这是酿酒的方子。”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张老板抬起头,看到柜台上已经放着那张酿酒的方子。 他心中有隐约的激动,伸出颤抖的手将有些皱巴的方子小心翼翼地抹平,珍而重之地放进了怀里。然后,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张望,恰好看到马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急忙追了出去,跟在马云的身后,问道:“马兄弟,你要走了吗?” 马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淡淡的道:“是啊,该走了。” 张老板微微一怔,不知怎的,他望着眼前这个人,心里竟有几分不舍。 马云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马云的身影在前方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他肩上的那只怪鸟却仍然光彩夺目。 “真是一只奇怪的鸟。”张老板喃喃地感叹着,忽地,似乎想到什么,在后头张开喉咙大声道:“马兄弟,这酒叫什么名字?” 许久都没有回答声,脚步声也已经听不见了,张老板惋惜地叹了口气,正待走回去时,前头的黑暗中,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平淡而又清晰的声音:“酒名魔泉。” 张老板愣住了,呆立当场,象是被雷劈中了一般,连呼吸都顿止了。过了良久,黑暗中才传来他浓重的呼吸声,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感叹:“原来是苏白大师的魔泉,难怪会如此甘洌浓郁。等等,难道刚才那个人就是酒神苏白?” ※※※ 妖精森林,后山。 清冷的月光照在这座孤独的山头上,显得凄凉而又阴森。 红狐在山头上,独自一人,闭目盘腿而坐。散发着碧绿妖光的夺魄剑,轻轻地悬浮在她的头顶,发出绿色的光圈将她笼罩在其中,在月光下,闪现着神秘的奇光。 她的脸庞已经不见了当初的天真,多了几分坚韧和成熟。 在她身后,树影掩映的黑暗深处,有四道目光静静地凝望着她。过了片刻,有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赫然是浑身金甲,满头银发的妖皇赤月空。紧随赤月空身后走出来的是当代妖族族长天狼。 赤月空走到红狐的身后,静静地望着悬浮在她头上的三尺夺魄剑,旋又看了看绿光笼罩下的红狐,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道:“可以收功了。” 夺魄剑的碧绿光芒应声而收,红狐深深呼吸,睁开双眼,站了起来,将夺魄剑反握在手中,转身望着赤月空,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前辈!” 赤月空望着她如花般,略带潮红的俏脸,那上面渗满了细密的汗珠,点了点头,微笑道:“小狐狸,你的资质非常好,又这么用功,进境远比我料想的要快得多。” 天狼也在旁笑道:“小狐狸这孩子聪明活泼,悟性也高,可就是玩性太重,平时也不用功修炼,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听他的语气,显是对红狐极为宠爱。 红狐嫣然一笑,朝着天狼做了个鬼脸,后又对着赤月空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拳道:“赤月前辈的大恩大德,小狐狸没齿难忘。” 天狼失笑道:“你这小丫头,从哪学来这么酸溜溜的俗语。赤月前辈愿意将赤妖剑诀传授给你,可不是为了要你报恩的。你要勤加修炼,切莫辜负了赤月前辈的一番好意。” 赤月空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急不得。赤妖剑诀共分十三式,其中以最后三式最为难练,尤其是最后一式“赤魅无极”最为玄奥,我也是在两个月前才练成。你如今能在短短四个月内修炼到第十式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能不能突破第十式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以你现在的修为也算是神级高手了,再配合我传授给你的赤幽妖极身法,可保你在真神界内横行无阻。”说到后面,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丝傲气。 红狐兴奋地点了点头,崇拜地看着眼前这个妖族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人物。事实上,赤月空在妖族的威望甚至超过了开创妖界的第一代妖统青木严。 天狼微微一怔,苦笑着叹道:“想不到我天狼修炼了上万年,到头来还不如你小狐狸来得厉害。” 红狐娇笑道:“看您老说的,小狐狸再厉害也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啊。” 天狼笑容满面地拍了拍她的头,显是老怀大慰。忽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望向远方月色下的茫茫森林,叹息道:“转眼间,又是一千年了,妖劫又要降临了。”当他再度转向小狐狸时,面色已经变得十分肃穆,声音也威严起来,“小狐狸,你身为妖族公主,将来是要继承妖统大位的,你一定要好好地修炼妖法,为我妖族的族民造福。你始终都要牢记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实力决定着一切,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我们妖族永远都只能生活在阴暗潮湿的森林里。” 赤月空默默地看着天狼,心中一叹,知道天狼的妖劫快要降临了,为了抵挡妖劫,他势必要闭关修炼,如此一来,妖统之位就会传给红狐。不过,依他看来,红狐太年轻了,太单纯了,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远不足以承担妖统的重任。 红狐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头迎向天狼的目光,轻轻地道:“我不想当统领。” 天狼脸色大变,沉声道:“为什么?” 红狐脸上浮现出决然的神色,道:“我要出去找马云哥。” 赤月空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天狼却快要气疯了,也不管赤月空就在一边,朝着红狐大声嚷道:“多少年了,你还没有忘掉他吗?” 红狐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天狼在自己面前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呆住了。 天狼似乎余怒未消,继续冷冷地道:“难道儿女私情比得过妖族大业……”话才一说出口,他就立刻感觉到两道有若实质的冰冷目光射在了自己的背上,心中一惊,突然想起赤月空当年也为了范冰冰屡次做出有违妖族利益之事,而且还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其“恶劣”的性质比之红狐至少要严重百倍,自己刚才那句话无意间也把赤月空给得罪了。想到这,他禁不住吓出一声冷汗,连忙住口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