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凡看着傻笑而立的马云,哑然失笑道:“你还真是会说。”接着面色一整,肃道:“据边关传来的可靠消息,突厥派出了不少的修行者,很可能将直接参战。对于我朝修行界的事老夫知之甚少,朝廷也是仅有耳闻。说老实话,见到你如此慷慨地应许,老夫颇感意外,如果能多一点象你这样的人,那真是我朝之幸。”说完,轻叹了口气。 马云哑然无言,好半晌才呐呐地说道:“天行加入修行界也不久,修行界的规矩我也不懂。”他自是知道修行界的人很少理会世俗之事,但也不想太令秦亦凡难堪,所以想蒙骗过关。 秦亦凡皱眉叹道:“修行界的实力十分强大,或许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 马云默然看着秦亦凡,只觉得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深刻了许多,斑白的头发昭显出岁月的沧桑,想到以他的高龄和身份竟然亲自前来拜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自己,为了国家的前途,苍生的幸福如此苍劳地奔波,马云心里一阵感动,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内心深处涌起,片刻间充塞着整个胸膛,热血沸腾,豪情万丈,手上的魔戒也趁机渡入一股魔气,狂涌的真元夹杂着沸腾之气直往上涌,憋得他异常的难受,只觉喉咙一甜,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心中一动,连忙就地打坐,慢慢地进入寂灭之境。 秦亦凡悚然一惊,担心地看着正处于入定之中的马云。陈可欣更是花容失色,一声惊呼,焦急地偎依在他的身旁,心疼地看着脸色苍白,嘴角依旧滴血的他。 此时马云体内一片混乱,强烈的内心感触激起雄厚的真元以极快的速度运行于经脉之间,魔气也不失时机的与心中的满腔豪气相混合,更添暴乱,各种纷乱繁杂的念头疯狂涌起。他虽然佛道双修,身具佛法和道法两大真元,但是经过融合之后,两大真元逐渐融为一体,兼具佛道两家之长,遍布奇经八脉,也就是修佛界所说的三轮四脉。杂念四起之时,讲究空、寂、灭的佛道融合真元挺身而出,正是密宗经义精髓“自净其意,是诸佛教”的体现。大小乘的佛学,大体上,都以净化意念(意识)入手,最后达到无得无依归。真元与杂念之争使得马云自发地运起圆通心法,净化杂念,从而初窥密宗绝学中最神秘的领域——意密的奥秘。意密之所以很少有人涉猎,皆因意密没有理论方法可寻,只能凭灵感和坚强的意志,很多密宗修佛者都自动放弃了这一境界,而那些有心修炼意密之人都因为不得入门方法而颓然放弃。魔戒所输之魔气,乃纯阴之气,亦含少许暴戾之气,在马云万分激动之时趁虚而入,自然引起无数杂念四起,疯狂的杂念使得马云运用意识的本领大大加强,具备了修炼意密的条件。 马云醒来之时已是深夜了,他睁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陈可欣那张布满焦急和憔悴的玉容,他没来由的心中一痛,探手轻轻抚摩着她光滑细腻,而又充满弹性美感的面颊,柔声道:“我没事。”说完,站起身,转向正含笑看着他的秦亦凡,露齿一笑,轻轻说道:“让王爷如此久等,天行愧不敢当。”说完,看向陈可欣,笑道:“妹子,去叫钱老板准备一坛好酒,搞几个好菜,我要和王爷秉烛夜谈。” 陈可欣答应一声,笑道:“王爷可是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连饭都没有吃。我这就去。”说完,径直往前堂而去。 马云心里感动,想到身为受万人景仰的九王爷能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最重要的是为国奔劳的那种精神,他想来也觉得惭愧无比。刚才那一入定醒来后,只觉得眼前的任何事物都别具美感,充满了对生命极限的超凡体会和无限热爱,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是在永无休止的生长和衰败中燃起的火花,生命长河的片段零波,所以当他看到陈可欣那张圣洁犹挂着泪痕的玉容时,他忍不住探手抚摩上去,那是一种出于对美好事物发自内心的感叹。 朝阳初升,霞光万丈,长安城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渐渐显示出一如往昔的喧闹。 马云站在门外目送着秦亦凡高大雄伟的身影消失在前堂,忍不住一声轻叹,眼里透出nongnong的依恋,想起昨晚与秦亦凡一番彻夜长谈,心中感慨万千。从秦亦凡慷慨激昂的话语中,他领略到了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一种人生境界,秦亦凡在他心中业已树起了无比高大的形象,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九王秦亦凡在民间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崇高威望,就凭他一腔为国为民的忠心热胆,即使不是王爷之身亦可留芳百世。 马云转头看向略显倦容的陈可欣,笑道:“妹子,熬夜的滋味怎么样啊?” 陈可欣美目圆睁,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说哩,都是你了,害得人家一夜没睡。” 马云以手捂额,苦笑道:“冤枉啊,我昨天晚上共提醒你十八次,可你一次都没听,还白了我无数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