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空格外的晴朗,淡蓝色的天空当中没有一点杂质,连云都很少,纯净的像是一张可以随意涂抹的纸。 此刻的时间是下午三四点,毒辣的太阳已经没有了正午时分的那股骄横,却仍然让路上稀少的行人眯着眼。 在城市的郊外,有一堵高墙,远比正常院落的墙要高出很多,在高墙的上面,还有拉的笔直的铁丝,铁丝上面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根手指长的铁刺,不仅仅如此,在高墙的上面还布满了玻璃渣,就连蚂蚁走在上面都小心翼翼的。 在这个格外沉闷的下午,这一堵高墙显得更加的威武与严肃,行人都不敢抬起头来,不仅仅是因为阳光的刺眼,更因为这一堵高墙给他们的无形的压迫感,仿佛要将他们压的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知道高墙之内是什么样子,即便知道了也会带着畏惧之心快速离开,像是在逃跑。 这堵高墙延伸了有数十米远,拐角过后,一道巨大的铁门巍然挺立,上面还有黑色的油漆没有干,只要是人看到这扇铁门,都会如临地狱,比那高墙更令人恐惧。 “轰隆隆!” 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铁门半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警察,他们的穿着与任何警察都不一样,手中还拿着一根沉甸甸的铁棍。 在两个警察的后面,一个满脸胡子的人走了出来,他的目光接触到外界阳光的刹那,忍不住轻轻颤动了一下,空洞木讷的双眸当中泛起了神采。 “高浩,三年前因为入室盗窃被当场抓获,供认不讳,获刑三年零六个月,因其改造态度良好,勤劳刻苦,特减刑六个月,提前释放。” “高浩,你是个好青年,相信经过这次改造,你会变得更好,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生活,不要再走入歧途了。” 他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昨天夜里狱长对自己说的话,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问候你全家上下所有女性,去tm的改造。” 没错,这堵高墙与铁门正是监狱的标志,他在三年前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还被莫名其妙的成了入室盗窃的小偷。 那是他心里无法忘却的阴影,但他知道,自己被什么人给栽赃了。 在这三年里,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东西被人盯上了,自己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从农村里出来的一个**丝,要啥没啥,唯一让他有些自信的便是自己这英俊潇洒的容貌,一想到这里,他又想整理一下自己帅气的发型。 但他一瞬间就停顿了下来,又泄气了,三年里他硬生生的被改成了秃头,简直比和尚的还要圆滑。 他若是看得到此刻自己的容貌,估计会被自己吓一跳,还以为是哪个平民窟里面出来的煤炭工。 穿着一身像是麻布做成的衣服,不,更像是两片麻布贴在身上,穿着一条到膝盖的短裤,裤脚是烂的,粗糙的线条下垂着,脚上套着一双穿了底的布鞋,黑乎乎的还以为是本来的颜色,足以用乞丐来形容他现在的模样了。 他正出神着,却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迎面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 “滴滴滴!” 车喇叭急躁起来,疯狂的叫嚷着,高浩这才回过神来,他的瞳孔微缩,竟然在车最后即将撞上他的那一刻闪开了,毫发无损。 “不想活了是不是,死叫花子,现在的人真是,连乞丐都学会了碰瓷,还真是与时俱进。” 车里面的人谩骂着,言语极其难听,高浩顿时就像是沸水炸了锅,像是开启了机关枪模式。 “开个面包车了不起啊,我祝你下一个路口三百六十度翻滚。” “什么东西,我都还不想碰你的瓷,就怕你到时候赔不起还要我自己倒贴。” “” 面包车已经远去,公路上面尘土飞扬,他因为口干并且吸入了灰尘剧烈咳了起来,暂时停止了骂人。 他心里不忿,自己啥时候看起来像个叫花子了,他一直都自我感觉良好,至少不会比三年前差。 “妈了个蛋蛋,刚出来就遇上这倒霉事。”他的脸涨得通红,过了好一阵才缓解过来。 他坐在路边休息了一阵,看着天边缓缓落下去的血色残阳,心里面突然间升起了一股难受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爷爷奶奶,你们还好吗。”他轻语,脑海中回忆着此前的一切。 他突然间很想大哭一顿以用来发泄自己如今的心情。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没有任何亲人在身边,三年的时间,让他有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 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我要回去,我要回家。”他声音发颤,在微微抽泣。 他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自从记事时起他就一直与爷爷奶奶在一切,没有见过有任何陌生的人来家里看过自己。 也正因为这样,他从小时候能走路开始就比同龄人要野的多,而且从小时候开始他的力气就比同龄人的要大很多,几乎不生病。 且他在上学期间得到了“小霸王”的称号,经常能看到的是他一个人追着一群高年级的学生打,下手不知轻重,经常把人打进医院,让人闻“高”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