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尘那只神秘的紫金葫芦第三层其实和孤山剑阁颇为相似,那里分门别类地收藏着诸多神兵利器。虽然空间上要比剑阁大很多,不过单从剑这一类来说,数量不及剑阁。 庄尘现阶段以元神进去,里面都还是一片灰色,尚未对他开放。 庄尘赏完一楼百来个剑匣之后便登上去二楼,他早早地感到上方有剑气流转,终于见到二楼的情景时他愣住了。 二楼是一片剑林,气氛肃寒。剑林从地面蔓延到墙壁再至天顶,从正中间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亮了地面复杂的走文。上百的长剑横七竖八、密密麻麻,若不是锋锐的剑气四处游走,以这样的凌乱,庄尘都快以为这是一片荒废剑冢了。 剑林看上去不大,仔细辨别之后发现它实际是一片剑阵,阵势复杂,每一把剑自成个体,以自身剑气支撑着剑阵的运转。庄尘左看右看都觉得这片剑阵的手法似曾相识。地上的纹路中还有“须弥阵”痕迹,因此他人一进入剑林,身边的长剑骤然变大,恍如真的置身丛林一般,需要抬头才可瞥见那一把把的“参天大树”。 剑阵主镇,镇压什么,庄尘心里了然。用剑的浩然正气来压制凶尸怨气,想来想去,这是孤山之上最为稳妥的法子了。 庄尘往里走去,每次他靠近,附近的剑器便会接连发出嗡鸣,这是剑和剑宗之间的共鸣。 正当庄尘认真观察之际,一只手探上了他的肩膀。庄尘猛地一指点出。喻北歌避也不避,任由庄尘双指停留在他眉间。如果庄尘愿意,只要再往前伸出少许,就可以把这个当世剑圣的脑门洞穿了。 “……吓死我了,大哥。”庄尘白了他一眼,继续回头去看阵法。 “你这是做贼心虚啊小朋友。”喻北歌走到他旁边,也学着装模做样地看起来阵法。 “你懂阵法?”庄尘见状忍不住问道。 喻北歌哇塞了一声,说道:“你在质疑谁?我可是剑圣啊,剑阵也算剑法的一种啊!” “哦,”庄尘淡淡道,刚弯腰要继续工作,又直起身子,质疑道:“哎,不对啊——你从哪儿来的?”他打量一番这个为老不尊的剑圣,发现这身衣服眼熟,惊讶道:“你偷了人家衣服?!” “低调低调,”喻北歌不以为然地双手虚按,“坦白地说,我还偷了令牌。” 庄尘扶额,“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是不是谈恋爱谈笨了?“喻北歌手指一指面前的剑林。 庄尘再度白眼,“少来,你不是说你在追一个人,难道那人的目的也是这个?” “那我还不确定,”喻北歌耸耸肩,“我只知道这个人杀了人偷了请柬,来参加试剑会,以为顶多偷个剑,或者杀个人什么的。” “要真是冲这个来的话,那就麻烦了……”庄尘沉吟片刻。 “怎么说,这里压制的是什么东西?”喻北歌问道。 庄尘看了他一眼,便将凶尸之事全盘托出。 “啧,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是血牙干的。”喻北歌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怎么又扯进这件事了。” 庄尘耳朵一竖,“什么?” “没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保管好我给你的东西就行了。” 庄尘生出不好的预感,越回味这句话就越毛骨悚然,赶紧摸出了一把不起眼的断剑,赛会喻北歌胸中,避之不及一般地道:“这到底什么玩意儿?” 喻北歌尴尬一笑,将断剑重新交给庄尘,“不要怕,像你这么苦逼的还有六个,他们会帮你的。” “我丢了还不行么?”庄尘哀求。 “没用的,你已经上任了,哪有吃干抹净就跑的道理?”喻北歌拍拍他的肩膀,“不说这个,我们去楼上看看。” “怎么上去?” “跟我来。”喻北歌招招手,率先穿越剑林,剑器遇见喻北歌却并不震动嗡鸣,仿若皇帝出游时,噤若寒蝉的子民。 “之前我一个人还进不去,现在你来了就可以了。”喻北歌说道。 庄尘点头,有什么事是堂堂剑圣不可,而需要其他人的呢? 灵力。 “剑圣喻北歌无法修炼灵力”这件事在仙门中家喻户晓。 世人都知喻北歌天生没有灵根,难入仙道。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哪怕是大部分普通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灵根存在的痕迹,无非是不能修炼罢了。但喻北歌就是没有,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若是现在看来,大家都会说喻北歌是天生剑修。可谁也不知道,当年的他有多痛苦。 喻北歌出生在一个仙门小家,在这样的家族里,没有灵根意味着废物。为能自保,母亲从小教他习剑,直到十二岁心高气傲的他离开家族。 后来的故事是一桩已经载入仙门青史的事迹:喻北歌以十六幼龄成剑宗,两年后,用剑气开辟了周身经脉,以剑气代灵气,踏入仙门,成剑圣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