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将柯以东四人以及他们麾下,已经筋疲力尽的士卒抓住之后,张宝方才解散了召唤出来的泥像。 “二哥,已经审问出来了,这些人乃是奉命过来捉拿我们的。” 张梁擦了擦手上的红色液体,随后向张宝详细说明那柯以东等人的任务。 张宝眯着眼,似是在想着什么。 良久,张宝方才说道:“三弟,愚兄想了个法子,你看看行不行。” 张宝缓缓将他所想出来的计划告诉了张梁,之后看着陷入沉思的张梁,也没有催促,只是默默等着张梁的回答。 张梁想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跟他说道:“二哥,我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只是需要稍微修改一下,比如这样这样。” 听完张梁的话,张宝脸上挂上了笑意;“三弟,你现在已经变得很会思考了呢。” “二哥你说笑了,经过了那么多,再不会思考的话,也就太那啥了。”张梁知道这是张宝在取笑自己。 “不过三弟,为何你从上领悟出来的道法,竟与我和大哥所领悟的不同到这等地步。” 张宝有些好奇,他想知道张梁为什么会在中领悟出触手这个东西。 张梁抬头望天,只是说了句:“一切都是君上的错,不然愚弟也不会领悟出这等……” 哑然一笑,既然张梁不想说,张宝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这个话题就此作罢。 再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张宝再度驱策起泥像,扛着柯以东等人以及他们麾下的士卒,朝着陈庆之他们所在的地方行进。 这次驱策的泥像,比起此前与柯以东他们麾下士卒作战的时候,还要小上许多。 虽说小了不少,但是每个泥像扛起四个人,亦是绰绰有余。 浩荡的泥像群行进在山间,掀起了阵阵尘土,也惊动了无数的飞鸟与走兽。 当张宝一行人赶到平原地区的时候,正好陈庆之等人正在与廉畅的大军相对峙。 所以,张宝按照与张梁所协商的计划,开始行动了起来。 因为柯以东等人已经用特殊的手段束缚起来了,所以也不虞他们会逃脱走。 散去泥像,任由柯以东等人跌落在地上,张宝并没有去理会他们。 他只是交代了自己的弟子们,让他们前去通知一下陈庆之他们,并说明自己的计划。 旋即,张宝席地而坐,慢慢调节自己体内的灵气。 等前方开始发出喧嚣的战斗声后,张宝与张梁方开始行动起来。 只见他们两个念念有词,指尖冒出一团暖色的光芒。 随着两人手指不断地比划着,光芒摇曳着尾巴,犹如彗星一般。 “敕令,地陷之术。” 两人同时一声大喝,旋即手上的暖色光芒,瞬间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而此时,正好是游烈与韦荣昶率领骑兵冲击陈庆之的时候。 随着张宝与张梁的动作,游烈与韦荣昶的前方,突兀出现了一方巨大的陷坑。 避之不及的游烈与韦荣昶并其麾下的骑兵们,像是下锅的饺子一半,纷纷掉落进陷坑之中。 他们也想要停下来,可是战马一旦冲锋起来,想停下来是需要有一段缓跑的过程,并不是说可以一下子就停下。 而且,身后的其他骑兵们,并没有看到陷坑的存在。 主将没有发出停下的命令,他们也只会跟着队伍继续往前冲。 种种原因,造成了现今这种不断掉进陷坑的情况出现。 虽说情况如此,但是他们的骑兵数量非常多,并不是一个陷坑就能解决掉的。 在填满了整个陷坑之后,剩余的骑兵们,方才踏着同袍的尸体,缓缓停了下来。 此时,整个陷坑已然被游烈与韦荣昶麾下的骑兵所填满。 剩余的骑兵,一脸恐惧地盯着脚下的同袍。 血水已经积满了整个陷坑,没过了战马的马蹄。 而经过战马的踩踏,上层的尸体已然变成了血色的泥浆,浮在了血水之上。 看着眼前这种情况,不少骑兵都开始呕吐起来。 他们虽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是谁没有预料到,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情景出现。 没有选择再度冲锋,他们调转了马头,往自己的本阵冲回去。 这时候,没有人会嘲笑他们的选择。 就连陈庆之他们,也忘记了要追击剩余的骑兵。 陈庆之他们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当看到出现这样的情景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 “走吧,天公将军要求拖延的时间已经积攒足够了,现在可以撤退了。”陈庆之率先开口说道。 尉迟恭等人点点头,旋即调转马头,慢慢地往后撤退。 张宝等人亦是骑上了马匹,跟随者陈庆之等人离开。 至于俘虏的柯以东等人,因为人数实在太多,所以并没有将他们带走,而是留在原地,等待着廉畅他们将其带回军中。 反正,接下来他们也是不可能再活着回去了。 等到陈庆之他们尽数撤离,廉畅方才命令前军的斥候,前去探查一番。 斥候们忍受着干呕,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陷坑中的尸体。 趟过了血水与尸体组成的道路之后,斥候们见到了被困成一团的柯以东等人。 向着廉畅发出安全的信号后,斥候们忙碌着释放柯以东他们。 廉畅统帅着大军,以及剩余的骑兵,将那个骇人的大坑填平之后,方才赶了过来。 廉畅沉默着,盯着柯以东四人。 被他这么盯着,柯以东四人浑身冒出了冷汗。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良久,廉畅开出声问道,他的声音沙哑得让其他人都觉得很是惊讶。 不过很快他们便释然,毕竟刚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就算是莽撞如杜金等人,亦是非常难受。 行军打仗好些年,就没看过这么冲击性的情景。 柯以东他们并不知晓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此时廉畅的不对劲。 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廉畅后,柯以东四人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大气都不管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