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见管仲如此严肃,忙是点头说道:“仲父你说,我记好便是。” 管仲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竖刁,沉默了一下。 “竖刁,你先出去。”姜小白说道。 竖刁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好了,仲父,你说吧。” 管仲咳嗽了两声,说道:“国君,我死后,您一定要远离你身边的几人,这竖刁,首当其冲。” 说起这件事,管仲的眼中又爆发出光芒,然后说道:“除他之外,还有公子启方,易牙等人。” 姜小白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问道:“仲父,这是为何?” “竖刁为了服侍我,甘心自阉,此等忠心,有何问题?当年,我落难的时候,易牙为了让我吃上些rou食,将自己的孩子都烹了,而公子启方这些年同样是尽心尽力的跟随着我,连他的父亲病故,都不曾回家中去看上一眼。为何仲父要让我疏远这些忠义之臣?” 见姜小白如此说道,管仲叹了一口气说道:“国君,仲想要问一问,这世上,什么东西和您最为亲近?“ 姜小白一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扯到亲近上了? 管仲自言自语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不惜,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其他人的身体珍惜呢?” “生之本源,源于父母,父母离世,尚且不能去尽子之孝,这样的人,又会真正的爱戴谁呢?” “儿女之躯,命之延续,却能够为了前途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这样的人,又会是怎样的心性呢?” 姜小白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然后躬身说道:“仲父,小白受教了。” 管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三件事情,就是我心中所有的牵挂,还请国君一定要谨记。” 姜小白用力地点了点头,在他的双目之中,泪水在不断地打转。 第二年春天,一代名相,管仲于家中去世。 同年,鲍叔牙被齐侯请出,接替管仲的所有职务,成为齐国相国。 鲍叔牙上任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管仲生前政令的举动,而是一切都顺其自然,每天按时去上朝,每天又按时回家,对于各级官员的巴结,他都是统一拒绝,俨然一副清官形象。 这使得不少想要通过巴结相国来上位的人都是心中着急,好在他们还留有另一条路,那就是在国君的身边,还有着几个大红人,易牙,竖刁等人。 可是,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是,姜小白居然随便寻了两个借口,便是将这些人全部都调离了自己身边。 这是?失宠了? 朝堂之下,一片哗然,不只是他们,连当事人都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自从管相国不在了之后,齐侯就像是变了一样。 在齐国朝堂上发生各种变故的时候,谁都没有察觉到,在那齐王宫之外的一处庄园之中,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了齐王宫,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他的身后,一个青年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师伯,管仲已死,姜小白的气运必定大跌,那么距离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