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更有出人意料的二人，便是那天古境之中，姜临曾在白轻舞身边见到的双翼人与那位恬静出尘的女子。

此时那双翼人面目已然发生变化，气息也有所改变，不甚明显，他手中拿着一张法纸，这是傲古神灵的法纸，有神秘之力。

千圣门来历神秘，竟是在短时间之内便破解的法纸内容，根据指引来到此处。

他们神色凝重，面色难看，根据法纸所言，这死灵渊之中有恐怖存在，当然，也有惊世大机缘。

“据祖典记载，死灵渊源至上古，真正成因已不可考证，却又言其为神灵渊，可能有真神陨落其中，与先祖有关！”

此时那仙柱首座开口，他见到过祖典，知晓部分事实。

双翼人青元闻言，转头看向身旁佳人，有话将出，最后却淹没在后者坚定的眼神之中。

“跟着我。”他最后只道出一句嘱咐，随即四人皆跳进深渊，被悠悠无边黑暗吞噬。

在观南朝皇城，浩然大帝留下的帝禁在迅速崩解，或许再有几个时辰，大阵就会有缺漏，他们便可攻入皇城。

大帝禁纹太过强悍，远不是只有守护之能，攻伐之力更为强大。但南朝几乎倾巢而出，留下来的圣人主持大阵禁纹，根本无法与帝威仙器所抗衡。

许多修士焦急，他们的皇在星空战斗，众多将领跟随，皇城已无人能与帝兵抗衡。

但真正知晓的修士却面色平静，他们还有后手。

果然，就在许多修士濒临绝望之时，天际有浩瀚威压临近，那是一团柔和的白光，穿透一切，似要照亮万古。

这是圣门最强生灵——白帝。

白帝从未真正在外界露过面，行踪更是难以捉摸，就连知晓的修士都只有寥寥几人。

他是最接近帝境的生灵，一身战力无匹，曾征战一方灵土。

光芒如同皓月之光，更加明亮，但仅限于皇城范围。

在这束光芒刚一出现之时，那笼罩皇城的黑色便颤抖一瞬，攻伐大阵的势头都减缓。

似不可相信，直到那白色光芒至盛，于其中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位俊朗的青年，样貌有所改变。

“是你！怎么可能？！”黑色之中此刻才有声音传出，嘶哑无比，就像是黄泉路上爬回来的厉鬼，闻者胆寒。

“试试就知道了。”白帝平静，无波无澜，他周身环绕瑞气，有大道字符汇集，更是有无数细小雷霆交织。他离帝境太近，就连上苍都有所感应，随时都可能降下大恐怖。

一股至强气息弥漫，不是帝威，缺少了一些东西，但也无匹，能与帝威相抗衡。

他抬手，有无数字符浮现，他们凭空出现，烙印虚空，神秘莫测。

最后，所有字符归位，形成一张道图，其中影影绰绰，似乎有生灵其中。

“等等……”面对至强气息，黑雾之中有声音传出，到了这一步，本不该有这样的反应，但一些恐怖记忆让他牢记，心头巨颤。

然而，白帝不做反应，几乎瞬息，那道图呈现，是完全由禁纹组成，却真实无比。

没有人能见到这一慕，有大道压制，就是仙兵都难以窥探。

巨大道图遮天，像是苍天降下的天网，要将一切都打尽。

黑雾之中的恐怖生灵虽然惧怕白帝，但他也不会怯战，帝威弥漫，在极尽复苏，这是一件复苏程度非常高的帝兵，威能恐怖。

果然，那由无数道图组合成的天网笼罩之下，有无尽黑芒喷吐，是莫明的帝兵一击。

天网颤动，其中有点点禁纹字符崩裂，像是火花，很绚烂。

白帝神情不变，但面色苍白一丝。他抖手收回道图，向前踏步，几乎瞬间便已进入黑雾之中，随即于其中爆发恐怖波动，像是蛰伏的猛兽在咆哮。

碰！

忽然，那黑雾爆开，只有少许残留，白帝倒退，他嘴角溢血，但不严重。

一声冲击无法遮盖，传荡四野，几乎震动整个南朝，这不仅仅是灵气虚空震动，更作用在神魂之上，所有有灵之物皆可听到。

黑雾炸开，显露其中身影，那是两个人形生灵，都很瘦小，有白发垂落，显然很苍老了。

他们更加虚弱，其中一个手持仙兵，是一杆战矛，还缠绕这血气，不是白帝所留，是悠久岁月之中陨落在此矛之下的强者，至今不屈，神血不干涸。

此人面容苍老，褶皱的老皮都堆积在一起，丑陋无比。而他的一条手臂消失，是白帝所为。

另一人也是一位老者，他依旧苍老，眼眸浑浊，长长的眉毛几乎遮住一张老脸，但此人生有第三只眼，其中有黑色雾气蒸腾。

他年轻时，曾是一位天骄，只是生不逢时，大帝压制存在，他很难成道，如今已然迟暮。

后来他得见一位人族圣灵，至小生有一只圣灵眼，日后必然能成就超越大圣的果位，甚至是帝境。可惜他遇见了即将坐化的老者，圣灵眼被挖走，为后者增加至少千年寿元，时至今日，他又将面临坐化。

但他还不甘，已经超越大圣领域，大世将至，帝境可期。却寿元耗尽，实在叹惋。

白帝不管嘴角血迹，衣襟染血，他再次出击，掌印裂天，有混沌气流出，裹挟在掌印之中，击打在仙兵与帝兵之上，无数禁纹亮起，恐怖波动被封禁。

只有其下皇城大阵的一次次闪烁，见证了这一战。

白帝太强，力压仙兵，硬撼帝器，掌控帝兵老者心中焦急，他不甘，还有野望。

最后，他们与白帝战至星空之中，又开辟了战场，而另一端也有修士看过来。

有圣人大圣不知晓白帝存在，而今见到，颇为吃惊。中州朱雀一族见此，大恨，他们知晓白帝存在，却不知其已然强大这般，可以与帝兵抗衡！

“恨啊！”

朱雀一族一位超越大圣领域的修士悲叹，咳出一大口血，他快坚持不住了，然后手已然无法进行。

苏苍雨面色苍白，但她迅速服下一颗神奇果实，帝威弥漫，无法被感知。

她退至一旁，流云顶上，此时朱雀帝兵复苏程度非常高，前所未有。

即便是流云也无法撼动了。

苏苍雨闭目，有无数大道法则在演化，远远超越了圣人层次，但她的修为确确实实处在四境。

最后，至她身躯之中又有一道身影凝聚，有血有魂，神态惟妙惟肖。这不是神魂分身之术，没有人会将分身之术运用到生死决战之中。

只见一位一模一样的苏苍雨行走，面目同样冰冷，眼神饱满，这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生灵。

昆仑虚也在复苏，但它太过强大与神秘，要苏醒十分不易。

只是这样，那中州帝兵战船也无法抵挡，被其轰击的道纹遍布，晃动不止，甚至激发一些恐怖画面，那都是无数岁月以来发生的真实事迹。

传闻顺帝早年间，玄灵州之外还有一洲之地，其上有诸多生灵大族繁衍。

只是在一夜之间覆灭，就连整片大陆都塌陷，被淹没，如今已是汪洋一片，之后顺帝成道，世人只以为是大帝出手，必然也有其原因，后世也对此讳莫如深，毕竟真正的顺帝道统还没有现世。

却不想今日竟有这样的画面出现，说明便是帝兵战船所为，准确来说就是中州朱雀族所为。

这太让人震撼，是无解杀劫！

第十一章

白帝战力惊天，将帝器与仙兵都镇压。但并不是他能够战胜大帝，而是帝兵没有完全复苏，所能爆发的威能对于大帝来说，是有限的。

只是那老者一族修行之路不同，自身生机寿元将尽，不可能将帝兵复苏。

虽然如此，白帝的行为依旧震惊眼球，不在帝境，却能硬撼帝兵，镇压仙兵。

自古以来，仙兵与帝兵都是高高在上的，是不可匹敌的，除了真正的大帝，帝兵仙兵就是无敌存在。

最后，掌控帝兵的老者驾驭帝兵逃遁，进入了混沌之中。而另一老者却被击毙，白帝不会怜悯，不管对方有多愤怒与不甘。

仙兵也遁走，不为帝，虽能对抗仙兵，却不能真正拘禁仙兵，它们都太神秘。

衣襟染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但他依旧风轻云淡，双手白净，不染尘埃。

这就是白帝，一个敢在无敌年代里称帝的存在。

大战持续数月，终日不绝，在大地之上可以见到颗颗陨星，带着长长的尾巴，更有血雨不断，这是圣人陨落的天象。

白帝消失，他不会参与战斗。

朱雀一族帝兵几乎完全复苏，战船宝光莹莹，有大道纹路闪亮，浮现一幕幕更古虚影，不复一开始的斑驳。

白虎一族帝兵王座也全面复苏，白虎皇端坐其上，就像君临九天的帝王。

到了这一步，帝兵全面复苏，仙兵也都复苏，它们有自己的战斗意志，几乎脱离掌控，能在星空之中战到永恒。

这算是大帝仙人跨越时间长河的较量，本是不相见，却能以另一种方式对决。

昆仑虚却没有完全复苏，但爆发的战力却是惊天，苏苍雨驾驭帝兵，宛若一尊女帝。

虽然圣门、白虎以及苏苍雨占绝对上风，可以压制战船帝兵，但要真正剿灭却是非常困难，几乎是不可能的，若是一意孤行，可能会引发不可想象的后果。

中州朱雀一族能够盘踞中州无数岁月，自是有其道理与实力，他们必然还有更强大的底蕴!

数万年准备，千年前受挫，而今变则生乱，是最好的机会。

朱雀一族所有圣人全部陨落，就连超越大圣领域的修士也只剩下两尊，皆已失去战力。

“哎~~~”一声悠远的叹息，像是至远古而来，带着无尽的疲惫，众人心中也是一凌。

可见，宝光莹莹的战船本体之上刹那便出现许多斑驳之处，像是帝兵在腐朽。

随即，便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太过虚幻，几乎不辩其面目。

只可见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有无限风华。

他虚幻的面庞之上能见到一双异常明亮的双目，泛着红光，迟迟的暮气升腾。

虚幻身影环视星空，见到一件件仙兵与帝器，最后像是垂首，又像是看向了苏苍雨，悠悠话语来至时间长河另一端。

“大衍之术，是你啊！”他话语很慢，中间停顿，像是在回溯追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星空寂静，许久他才又道，“帝者，昔年犯下许多错误，今日吾之后人遭劫，是因是果，只有定数。”

他像是仰望星空更深处，在寻找什么，最后又摇头。“帝者之过，没有挽回的余地，即使是哪一缕正气也不可改。”

他叹息，想起了一个生灵，也是一位大帝，曾要诛杀他，弥补他的过错，但事与愿违。

“吾，无果。”最后他道，似说给在场众人听，却又看向星空深处，眼冒金光。

战船发光，散发无上帝威，有诸多苍古秩序浮现，引来巨量雷霆，如雷池倾覆，浇灌星空。

大地之上，朱雀圣城轰鸣，无量禁纹浮现，有的在崩裂，那是后世铭刻其上，有的在发光，组成一条大道，这是大帝留下的，

整座圣城拔地而起，瞬息化作流光，穿越混沌虚空，进入了战船之中。

直到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星河，方才有迷莽之音传来，“今日，物归原主！”

也许圣城之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往哪里，又会经历什么，会有怎样的结局。

但在世间却没有了朱雀一族，就此除名。

大地之上，圣城消失，空留出十几万里，其上还残留许多，都是虚影带不走的东西。

“无法弥补，就是最大的过。”苏苍雨悠悠，她回忆其什么，独立星空，身后帝兵徐徐转动。

白虎一族损失也巨大，圣人全部陨落，大圣也有跌落，飘洒血雨。圣门亦然，青竹大圣陨落，仙兵早已遁回圣山。

历时四个多月的征战结束，天地重归寂静，世间许多生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天地有惊变，血雨淅淅沥沥数月不止。

但当他们来到中州之时，才会发现一切都变了，往日不可一世的中州圣城消失，朱雀古族绝迹。

长青历末，朱雀族覆灭，天下各族寂静，血雨染红了天地。

千圣门更名太虚，青竹圣山新任首座——秦止！

姜临在青山明月图中与其相识，后又在天古境相见，如今也是一山首座。

他的来历也很神秘，似黄泉苦竹出生。

圣门也就是如今的太虚，数万年前出世，成为超级势力，而今再次扩张，占领了整个玄灵洲，其中大小世家宗门全部投诚。

十座上等圣山分离，各自镇守一方。

圣阿于其中，天凤、卫鲲、明昭、青鸾、神禅、悟道、仙柱分别位于西、西南、南、东南、东、东北。

其中明昭入主昆吾诛仙庭旧址，神禅位于两大山脉交汇的末端，悟道圣山与兰灵毗邻，面朝东海。

仙柱圣山亦与兰灵洲相接。

而青竹与红莲两座圣山位于西北，坐落苍梧山脉北方和南方，与中州相接。

红莲圣山坐落于关山一代，取缔了之前关山的一个宗门。

圣山分离，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借用了流云长堤的威力，大战结束，仙兵处在完全复苏的阶段，可以办到。

同时跟走的还有诸多中等与下等圣山以及无以计数的大地龙脉，这将是各大圣山的根基。

数个月，姜临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但他整个人却更加内敛，真正的沧桑之意。

他看透了许多，也明悟太多，以前的迷迷茫茫消失，见识了天地秩序的可怕。

如今天地大劫在即，他只要镇守红莲圣山，待到帝者出现，便是尽头，那时压在他身上的因果也会消失。

第十二章

大战结束，明昭圣山首座陆离也成为圣人，跨出了关键的一步，这更加奠定了其上等圣山之名。

姜临亦然，他成为二境捧月修士也十年了，无论是自身积累还是，还是神魂淬炼，也都到了顶峰。他觉得要不了多久，自己便将突破，踏足三境，那时也许就可以解决自身修行问题。

又是数月得过，世间平静，中州战败，朱雀一族绝迹，浩瀚近万万里的一洲之地空缺，但却无人敢占领，因为这是南朝以及太虚的战利。

而中州昔日的旧部，大多战死或逃离，少有投诚，这是一个修行群体的尊严。

一日，至那九天之上，星空深处，有盛大宏伟的战歌响起，钟声不断，鼓音不绝，更有万灵虔诚祈祷的靡靡之音，仿佛至远悠悠。

星空中，云层间，落下一座座大山，苍莽连绵，其中更有无数群楼殿宇，像是传说之中的天庭仙宫，亦或是哪上帝天宫。

那些宫殿太过宏伟，有的坐落山巅，或悬于断崖之下，甚至整座山都是宫殿。

大山无数，将整个中州圣城旧址覆盖，甚至还要巨大。这其中也有原来留下的，都成了新的圣城的一部分。

朱雀一族大帝虚影带不走的东西，甚至是不敢带走的，都在其中。

这似要重现上古辉煌，群楼之中有生灵出没，修士或神禽兽等，让人咂舌。

此异变惊动天下，无数修士远远观望，就连兰灵仙门能有仙霞飘来，姜临也站立云端，见此盛景，颇为感慨，暗自和《红尘简》中某些记载对比。

这里聚集了天下沧溟之中绝大多数生灵的眼球，他们密切关注，有的眼神火热，见到群山之中宫殿连绵，各种仙珍奇葩，瑞兽腾舞，觉得这是机缘。

但也有人关注，那些超级势力之人并没有行动，都在观望，睿智者已然想清楚一些问题，不仅后背发凉。

星空之中落下群山，似仙境、天宫，这吸引力太强，有修士带着圣兵甚至仙器上路，进入了哪里。还在蠕动扩张的山脉缓慢，造不成伤害，各种神禽瑞兽也在那些真正的仙山之中。

其中稀少的修士几乎不能相见，这里太广袤。

世间许多修士进入，踏足那片地域，始一进入便是各种仙珍，甚至有人大打出手。

但当第一个人欲摘取其中花朵果实之时，大地群山之间竟是有无数莫明禁纹道图显现，将其碾压成泥。

更有速度飞快者，已经来到宫殿之前，想要推门而入，亦有禁纹仙阵等，瞬息便被绞杀。

无数人倒吸凉气，觉得骇人，这太恐怖，群山之中到处都是禁纹仙阵，一不小心还会出动道图

这太凶险！

变故持续三月，期间还有数座大山落下，是从虚空横渡而来，更有期间修士冲天，散发无上威势，似在警告世人，不可踏足。

姜临驾驭仙兵，矗立云端，那股威势他也探查到，觉得其实力太强，或许超越大圣领域。

各大超级势力也不是没有动作，首先便是仙门，一团仙霞云彩悬浮，这是仙门仙兵，其中有数位可怕人物，蔡正道与白轻舞也在其中，另还有一年轻男子。姜临曾见过，那是在战鼓宗时，仙门的传令使，之后他们还去了白凤原。

数月间，姜临还曾与蔡正道一起喝酒，与莫长功切磋，后者自是感叹姜临神秘，这段时间变故太多，他洞察部分。

这自然是少不了白轻舞，姜临与她在一起，有太多话语，心照不宣，就连那枚果实，姜临与她也不曾提起。

实然姜临也是接到金令守护此域，关注中州变化，与他同行的还有青竹圣山首座秦止，只是岁月变迁，他们已不是当年之人，都变得内敛，乱世的生灵变化太快。

这期间，对方还曾归还一物，那是一个神魂，暗淡无光，姜临沉思片刻便已明了。

这是他在青山明月图中斩杀的一位半步捧月修士，只是其神魂逃遁，不曾想如今竟能见到。

秦止还坦言，他洞悉一些前者秘密，但无意出手。这是相合的坦言，他想与红莲圣山拉近关系，毕竟他只是一个二境修士，虽掌握仙兵，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关键，不会被圣阿太过重视与保护。

当然这种事情谁都清楚，谁也不知道对方十年前的事情，那是看中的秘术宝物如今也不值一提，毕竟姜临是仙凰之体的事情也都天下皆知。

这是态度，看似简单，却很重要。

南朝白虎一族也有动作，出现的却不是某位往后，而是王座，浩然帝兵，其上白虎皇端坐。

而其他超级势力多少知情，万年来大多不插手，也有暗中行动的，或多或少导致了中州朱雀一族败落。

今时新的中州霸主将出现，此时的态度就很重要。

九头狮子一族的老狮子王出世，带着沉沉的暮气，遥遥望向中州。

瑶池一族大圣与他同在，其旁还跟着九头狮子与青漓。

幽冥族与红莲圣山仅不到百万的距离，她与姜临遥遥相对，只是点头致意。

天禅宗新任宗主叶菩提凌空，在云端沉浮，她也想与姜临聚首，却白轻舞在侧，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玲珑通透。

再者还有扶桑圣地之人，皆是女子，她们几乎整个圣地出动，似一片火海在云中燃烧。

更有不计其数的圣族宗门，或观望，或与超级势力之人接触，希望得悉一些真实。

万众瞩目在此一点也不为过，这也许便是世间格局变动的开始，谁都想抓住机遇。

“嗡……”浩大嗡鸣的声音，像是来至星空，苍穹之中落下诸多字符道纹，烙印进入群山。

更有无尽祭祀之音响彻天地，这更清楚，几乎能分辨其是何种生灵发出，有人族也有世间现存的族群，甚至有一些记载中早已绝迹的生灵。

但世人并不能理解其意，但其中虔诚与真实人人都可感受。

当然，天地有太多未知，或许真有人能够分辨。

姜临便是其一，他在云层里漂浮，身前有一副巨大画卷铺展，其上似有日月星辰，更有群山矗立，宫殿连绵。

无数生灵面朝一个方向，匍匐跪拜，念念有词，似有无上大道加持，使其能够让所有生灵得见。

姜临觉得若不是有仙兵守护，红莲圣山加持，或许他也会跪拜下去，君不见世间诸多生灵跪拜，即便是有仙兵守护也依然，这是发自心底，始于神魂，仿佛生灵的一生都改跪拜。

于此同时有画卷传来模糊的讯息，姜临神色不变，他早有猜想，并没有出乎意料。

但这般阵势还是让他吃惊不已。

第十三章

“大苍……”悠悠祭祀音在姜临耳边响起，犹如洪钟大铝，震撼莫名。

《红尘简》记载，上古年间大苍古帝居住在邯郸，也就是如今的中州，想来也只有名震星空长河的古帝才有这般阵势吧！姜临心中感叹，他也向往那般，只是太难，越是成长，他就知道越多，这一世他是不可能称帝了。

天穹金芒，盛大而宏伟，那是由无数字符组成，并成了大帝手段。

其中有数道身影降落，为首之人是一名女子，她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却又霸气无比，眉宇间略带寒霜，仿佛随时都可以征战。

这便是在红莲圣山修行十年之久的苏苍雨，她来历非凡，出自古邯郸之地。

其后分别跟着两位老者，面容老态，发丝如枯槁，且浑身暮气沉沉，显然这也是寿元将尽的超越大圣领域的生灵。

他们下降至距离群山三万三千丈之时便停下，周身几乎沉寂在云层之中，站立九天之上。

“帝路骨累累，大道镇九幽，万古盟约至，血染万界天。”苏苍雨开口，依旧清冷，但此时更多的却是无敌霸气，于此同时身后也出现一轮弯月，其上有神秘字符镌刻，泛着能让虚空开合的神威。

一位古帝的威势太强大，可以笼罩万界，瞰破星河。古帝兵亦然，其威势就是真正的大帝也要暂避锋芒。

沧溟之间满满的都是帝兵威势，所有生灵叩拜，一些没有复苏迹象的仙兵瞬间暗淡，在躲避，不想被发现，它们还有自己的使命。

而那些超级势力的帝兵仙器也都发光，有秩序字符缭绕，在演化生前之人的道果，要抵挡古帝威势。

古帝威势只是一瞬之间便消失，但所有生灵有所感应，或虔诚跪拜，口中念着他们都不解的名汇。

圣门所有圣山大阵瞬间复苏，仙道阵纹遮盖了整个玄灵州。

姜临站立云端，之前的古帝威势他也体验到，太强了，他觉得自己在苍曦秘境之中感受到的威压只是微微一缕，恐是苍帝有所保留。

他手中出现一个黑色圆球，这是他与苏苍雨在玄武古帝墓中所得。姜临一直认为昆仑虚是伪帝兵，只是赝品，但数月前的中州大战让他明白，自己错了。

因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手中的‘神河重器’，或许也是一件堪比古帝兵的宝物。

“吾，苏苍雨，至今起，便为太苍之主，号令旧部！”她声音铿锵，或许此时已然没有修士将她看做一位女修，太过特殊，也许只有那上古蒙昧时期的天香大帝可比。

姜临觉得这句话像是一柄利剑，刺进了所有修士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仙门太上长老——裂风见过太苍圣主。”几乎是前者话刚落，东方仙霞之中就有声音传出，可以分辨，这便是曾在战鼓宗与姜临有一面之缘的烈风，昔年还只是仙门大师兄。苏苍雨为四境圣人，如今又是太苍之主，唤其为‘圣主’，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