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还彻底放开催动灵力，灵剑大放光彩，明亮的光芒穿透河水，将密密麻麻的毒虫照亮。

苍泣化雨！

笔直向下施展出后，白清还化出术剑，三剑同时围住自己，手执灵纹剑全力冲向河底！

噗噗噗！剑招开路，剑招所过，虫尸无量，白清还沐浴虫尸液，四周毒虫围拢起来如潮涌般，越向下，后路堵死。

白清还面无表情，并不在意身体的撕裂感，催动白数之数挥剑厮杀！

先前余光目睹河底有无数生物尸骸堆积，这些毒虫不但以毒也以尸骨为生，想要找到毒株，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不间断杀灭毒虫同时搜索，

河床尸骨堆积如山，阴森可怖。尸骨上小孔无数，动静使得密密麻麻细小的生物急速从中巢涌四散。

一路上，白清还从河底杀到河面！在战斗状态下，很快就需要呼吸空气。

白清还浴血奋杀，即使肌体从完好到瘀血至出血也不在乎，蜉蝣毒虫被杀无数，甚至不敢像一开始那帮涌上前。

到了河底一处黑色毒株前，所有毒虫不敢再接近他。

这毒物像是高高的水草，阴气逼人，四周领域似乎没有任何生物会接近它，他摘了就走，毒虫再度围攻上来。

白清还施展自己所有能为，拼命想要到达水面，他发现毒虫越灭越多，根本就杀不完，而自己已经受很多伤了。

最终甚至挥舞这毒物，一只只毒虫本能逃避，被他所杀灭。回到水面时，仍然无法离开，五太爷正看着自己，却不做出任何回应。

白清还万万没有想到，毒物已经到手，五太爷并不救他上来！而毒虫再度缠了上来。

“为何？”白清还大急！怎么也离不开水面！肖梦月一直有所目睹，为之焦急。

最终白清还急得大喊，他早就已经遍体鳞伤了。肖梦月向白天定求情，还是面无波澜，一语不发，无动于衷，似乎推下白清还根本就没有打算救他上来。

白清还很难再像之前那样奋力攻击了，继续下去只有死在水里，他只有不断逃离，从水中向岸上去，就这么上来了！

白清还上岸后，喘着粗息，顿时吃惊，回头一望，毒虫只得退回去，自己真的是离开水面了！

他记得刚刚越向岸边就越潜，就这么走了上来，“这……”这是让他很惊讶的事情，顿时感悟。

白天定这时徐徐道：“你果然上岸了。”一招手收走毒株，一句话弦外之音。

只听问：“你得出答案了吗？”白清还不解怨地点了点头。

白天定遂道：“对你来说，你很讨厌杀生以及伤取人性命，这就是你做不出答案的原因，是你体会行道艰难的原因。”白清还登时一怔。

“你连伤人性命都不忍下手，更逞乱杀人，无论你有什么理由，这就是暴躁的羊和万兽之王威严狮子的区别。”

“你是一个仁慈的人，天地也是仁慈的，却会生出毒草毒虫以害生物，降雪以封生机。你不忍动手，是小仁，小仁之辈何以能了解真相、何能得出答案？”

白清还呆愣在原地。

“你知道我为什么推你下去吗？”白天定问。

不等回答，白天定说：“你拥有的迷茫，你要得出答案，你的绝境和生存，亦如悬崖、深渊、绝壁，也如这剧毒绝灭的河。我却曾出手救了你。”

“你知道为什么老鹰的数量比雀鸟稀少吗？为什么毒河里只剩下毒虫没有其它生物吗？因为幼鹰要受可怕的磨练，从绝崖峭壁上被推下，如果无法展翅，就要摔得粉身碎骨，而平凡的雀鸟则不必受这样的磨砺。你已经被推下绝崖了，若是化为一堆粉身碎骨的残骸，那么，你究竟是龙是虫，明白、拥有、认为什么，都没有意义。”

白清还不禁身子一冷，眼前更豁然明亮。五太爷白天定说得没错。回想有记忆的往昔，他正在承受非人的磨练，不经这样的磨练，永远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如果能在当中活下来，那么自己便真正海阔天空，才能成为、称为是不平凡的人。

而若是在磨练的过程中失去了生命……，是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这世上少了他一个人，也不会有所改变。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呢。即使以前好像是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多半出自纯粹的本能而已。

白天定继续对他说：“河里的毒虫原本就生存在河里，生活在对它们而言的正常环境里，它们固然很渺小，后来环境变化，有的能适应下来却发生了变化，它们只有本能而已，人却与它们不同，但如果人也只剩下本能，与毒河里的毒虫有什么不同呢？为什么毒河没有其它生物，原来它们绝灭是化成了毒河的成分养分，也成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