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这一趟观比试是必须得来的。因为白复武修行上表现不如别人,自然受到长辈冷落、轻待,更何况是他白清还呢,自己一人,连个指导长者都没有。 “我不在,不知道父亲会怎么说我。”白复武忧心自语,看到了他的父亲白云纵,“jiejie也是的,肯定说我不少不是……” 叔父白云纵年岁不高,却有一头垂肩的皓发,像白云一般拥着他端正俊朗的面孔,白袍宽大,沉静而立,有一种飘然出尘的气质。 白清还不自禁怅然若失,他移来移去目光,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是啊!兄长不在,而他废物,哪有能出战的。 相对另一边,是肖家的人。白清还难掩复杂的心绪,两家世仇,此时隔着场地相望,彼此露出敌意。 肖家的后生们非常显目,皆隐隐透着一种似尘非尘的妙赞气质,白清还将之一一记在脑海里,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白清还看到了那位略显孤单的少女,她的身旁跟着一名拄着紫檀拐杖的白须老妪,老者俨然有神,带着种精干的光采。 像这种重要的日子,必然有不少铺张,他与白复武过来的时候,已是最后,直到现在这些大人物依旧交谈甚欢,他们事先就为此准备,场中起舞的女子纷纷退场后比试终于开始,并不再累赘言语。 一个挺拔身姿的威武男子自座位站立,向祭司那边行过拘礼,道:“还是老规矩,一场定输赢,小辈先来,最后我们这些前辈自行切磋。” 他是祈家堂堂主,一个示意,后方人群中走出一位手握折扇玉衣锦缎翩翩俊公子,在众人目光中一踏跃上演武场,向众人揖礼,不疾不徐道:“晚辈祈文玉,见过祭司,见过肖、白二位家主,见过诸位家主,见过各位。晚辈不才,特此向诸位请教。” 这时,人群因祈文玉纷纷议论。 “他就是祈家少主祈文玉!祈堂主向来不冲于前,竟会做先锋。” “素问祈家堂出了个好苗,寒窗四载便修出五道命血!这等天资已经超众,将来必定光彩啊。” 白清还虽没有靠近任何人,却听得到很多别人的议论。 祈文玉的年纪不过十四岁,一副书生样,他的礼貌此时倍受赏识,连祭司都点了点头,目光投出赞许之意。三载修出灵身,四载后灵身已有五道命血,不知出战的会是谁。 这时,一道白衣翩然飞掠过众人视线,落在演武场之中。那穿白衣的少年,身长玉立,太过于年轻的俊美面孔上,带着一股睥睨的傲色,语气虽冷峻却非有失尊重,道:“我是白家晚辈,祭司您好。”他略迟疑地望向旁边两家家主再转而一并望向其他人,面色不改,“诸位好。” 白清还眼神立即变得古怪,望着那一头短发看起来怪异的族人。 没有人觉得这位白家后生有什么不妥,祭司已经吩咐不必拘礼。白家晚辈早早的出现让人意外,没见过也认不出这是白家的谁,莫不想知其身份。一边肖家静静地盯着场内,敌意很浓。 “请问阁下是白家哪一脉,报上准确的身份,以好称呼。”祈文玉拘礼说道。 “天佑一脉,白孤漠。”他简简单单地说。 白复武对白清还沉声说道:“这是白绝长辈的儿子,亲自受其严酷教导,我们对他了解不多。” 一提到白绝,白复武便露出畏惧之色,这个很少见到面的长辈不言不语,比铁还冷硬,浑身都是累累的疤痕,是个狠角色,白清还见过,也有十足的畏惧感。家族那里白绝与人保持点距离,眼眸依旧平静、古井无波,似乎没有能有引起他注意的事情。 白复武小声说出外人很少知道的实情:“天佑一脉仅存白绝一位长辈。” 白清还听完叹了口气。 这时,白复武露出一丝担忧,说道:“我得去jiejie那里了,不然父亲今天一直看不到我,回去指定被责备。 我也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对我们与肖家那事是怎么说的。” “也罢。”白清还点了点头,拜托道:“等下白孤漠比试后请你悄悄告诉他,我找他有事。” 场中白孤漠手握剑身半处,那把绷布裹缠的剑遥指祈文玉。 “赐教了。”祈文玉道。 “得罪了。”白孤漠回应。 白清还屏息凝神,场外人群皆是修士,期待这场祈白对决,其实最期待的是肖与白两家之间,仿佛已经看到结果,一边的肖家冷然而对。 俊公子提折扇率先攻去,那把折扇突兀地大开大合,随手势而动,韵律十足。而俊美少年左小避右细闪,似随心而动,游刃有余。 这几个回合下来,令人看得津津有味。白清还将这些一招一式全部印在脑海里,他要尽量记下来练习己用。 只见,近身的祈文玉下盘动作很少,手上却不住招起招落,那把折扇倏开,不停划过道法自然的轨迹,扇的前端渐渐现出光芒,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长长的尾迹,令人眼花缭乱。 “动用灵力了。”人群中不少人动容。 灵身是灵力涌动的源泉。灵身期,这个源泉还没有真正完全,最多有少量灵力在体内,它们是无法也不能动用的。命血境界,已经可以使用灵力。这是两者的天差地别。 现在祈文玉展现出来的,白清还最多只能学其形而不能学其精,光是那种光芒已经让人记下的路数变得凌乱有差,而且全身速度变快,开始目不暇接了。